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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宮主,外面又下雪了,您瞧。”
南暮雪停下手中毛筆望向窗外,寒風凌冽她卻沒有關窗,屋外弟子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有些膽大的偷偷的玩起了雪,她突然輕笑一下,對小果兒道,“去和其他弟子玩會吧。”
“是,謝謝少宮主,弟子去了。”小果兒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了,得了許可便立刻出去了。
那桌前的人也不再埋頭,而是放下手中的活,起身來到窗邊,怪了,百花宮的景色每年如此,為什麽今年,她卻覺得少了什麽,手上不再是撫弄扳指,而是改為摩挲那人送給自己的白玉鐲,那鐲子,那簪,她再也未換過,已經錯過了第一場雪了,就快過年了,你到底想躲到什麽時候。
還有一月多便要過年了,分派那邊也已經妥當,而且百花宮又陸續設立了幾個小分派,江湖皆傳那一役是天魔宮所為,但百花宮卻一直在攻打飛鵬堡的分派,不過也沒人去管,江湖從來是這樣的,他們只知道,南暮雪痛失愛徒,做出這等攻打盟友之事興許是憶徒成狂瘋了吧,坐山觀虎鬥,不是很好麽。
段凝,殷琉璃還有南宮煙站在遠處望著那孤寂身影歎了氣,臨近過年,分派根基已穩,她們幾個便也難得的回宮來能聚到一起,這些時間以來每人都是馬不停蹄的在忙,而南暮雪比她們更忙,除了處理宮務就是帶頭攻打飛鵬堡的分派,剩余時間就是尋楚若的下落,肉眼可見,她比之前還要清瘦,和憔悴。
殷琉璃率先開口,“雪兒再這樣下去,我真怕她撐不住。”
“已經快半年了,楚若肯定死了,崖底那具屍體其實就是她,雪兒不信罷了,”段凝咬著唇,“反正過完年,我就告訴她半年過了,那家夥一定死了。”
一切的事她們都說與南宮煙聽過,對方也是表情凝重,“起初還以為隨著時間推移雪兒會淡化下去,我瞧她這般,楚若在她心裡,怕是生了根了,也許一開始,就該斷了她的念想。”她不懂,一個平平無奇的弟子,就算她有習武天賦,可百花宮哪裡沒有,楚若性格浮躁大大咧咧,這樣的一個人,而且一年時間都不到,怎會在那清冷的百花宮少宮主,那樣一朵江湖人人都想摘到的高嶺之花心裡留下了印記,她是怎麽做到的,怎樣走進了她的心裡而且再也出不去的?
段凝附和,掏出那錦囊,“我也這麽想,乾脆我們現在就告訴她去。”
“煙兒,凝兒,”殷琉璃阻止,“你們看雪兒現在這般,我怕此刻說出來,她受不了打擊啊,”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也是為……”
“我知道,可是離半年還有點時間,把半年再說,起碼,她心裡有個準備,”
段凝捏緊錦囊,“她心裡都知道,只是她不死心罷了,飛鵬堡分派的主事人死的有多難看你不是不知道,手段多血腥,那些場面你都忘了麽,柳少鵬躲在飛鵬堡不敢出來,雪兒把怒氣全發到這些人身上,長此以往我怕她走火入魔。”
南宮煙猶豫不定,“要不,我們再等等吧,過兩天又要下山去招徠弟子,不如咱們一起去瞧瞧?”
殷琉璃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找個與楚若像的,寬慰她一下也好,只怕未必能行。”
“眼下姑且也只能試試了,”對方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回來這麽久就是不見雲霜,她是惱雲霜之前想殺楚若麽,雪兒為了這個徒兒,真是變了。”
段凝笑的曖昧,“怎麽,現在又不是大護法了,同你的雲霜和好了?”
“你,你信不信我……”
“好了,”殷琉璃比她們長一兩歲,性子也要穩重些,“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鬧,煙兒,我們以前同雲霜也是好的,我們也替你二人高興,只是雲霜她現在始終是老宮主的人,你還是要注意些。”
“琉璃,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理她了而已,不代表別的什麽,”南宮煙有些害羞,“好了好了,總之我會注意分寸的。”
屋子裡,南暮雪又在盯著自己畫的那幅畫像,“等過完年,我就下山,滅了飛鵬堡給你報仇好不好,你那麽討厭柳少鵬,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麽輕易,然後我就去尋你,如果娘親不同意,那我就不做少宮主了,我自己去尋你,若兒,等我。”
死?
“哇芷兒你快來啊,你妹妹又欺負我了,”草原上風聲呼嘯,伴隨著楚若的大叫直穿過白芷兒的雙耳。
“楚若你混蛋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弄死你!”
“芷兒,”那人氣喘籲籲的拉了她擋在身前,“你快管管你這瘋妹妹,她要拿毒蠍子咬死我。”
話音未落就見後面那白姍滿面蓬垢披頭散發的手裡抓著個大蠍子衝兩人跑過來,“姐姐你讓開,我一定得殺了她今天!不然她不知道姑奶奶我白姍是誰!”
楚若躲在白芷兒後面冒出個頭來,“你自個都說是白姍了,你是不是傻。”
“你!我讓你嘴硬,你給我過來,”
“不過,略略略,”嘚瑟不已,“來打我啊,你來打我啊。”
“姐姐!”
白芷兒護著楚若,又擋了自己的妹妹,“姍姍,你不要總欺負……”
“欺負???”白姍的聲音高了八十度不止,指著自己髒兮兮的臉頰打斷姐姐,“到底誰欺負誰呀,你瞧我這幅模樣,姐姐你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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