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年歲大了後，才懂得了。

　　為什麽紀瑤光不受很多男生喜歡了，因為她太優秀了，會讓人自慚形穢，會讓人心生嫉妒。

　　男人更喜歡她這種看起來就軟就聽話，容易掌控的。

　　魏明湘把手機摸了出來，看了看時間，九點了。

　　她把手機放回褲兜裡，繼續坐著玩手指。

　　手機鈴聲響了一下，掛了。

　　是外婆打過來的，提醒她看微信消息。

　　外婆說自己還要燙一下頭髮，今晚估計得很晚才回來，說紀奶奶在陪她，說瑤瑤膽子小，讓她送瑤瑤回家，要是瑤瑤餓了，請瑤瑤吃點東西。

　　湘湘：【好。】

　　外婆：【瑤瑤喜歡吃什麽？你知道嗎？】

　　湘湘：【糖油粑粑？】

　　外婆：【……】

　　她沒理魏明湘了。

　　魏明湘等了一分鍾，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她看紀瑤光，挪了挪，紀瑤光沒看她，魏明湘又往她那裡挪，挪到長椅中間時，她伸了手，還差一大截，魏明湘繼續挪，終於，和紀瑤光就隔著一個手掌的距離了。

　　魏明湘悄悄探出手，伸了一根食指出來，輕輕在紀瑤光肩膀處點了一下。

　　紀瑤光看了過來，她眼睫好長，濃密卷翹。

　　魏明湘也看著她，她指了下蹲在地上的小狗，小聲說：“這狗很可愛，我想拍個照，可以嗎？你牽著它，別讓它跑了。”

　　紀瑤光沒說好或者不好，她只是彎下腰去，把小狗抱了起來，也不嫌棄那四個髒爪爪，就把小狗放在她腿上，她說：“可以了，你拍吧。”

　　魏明湘趕緊走到對面，她舉起手機，點開相機，鏡頭對著紀瑤光，借著手機的遮擋，紀瑤光看不到她的臉，魏明湘的眼神都放肆了幾分。

　　鏡頭裡的年輕女人穿著一套淡藍色的休閑服，露出白皙纖細的四肢，雪白的大腿上趴在一隻小比熊犬。至於這隻比熊犬，魏明湘已是不願意再看一眼了，她一直看著紀瑤光。

　　紀瑤光抬頭了。

　　難得地，她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來。

　　魏明湘拍了第一張，又拍了第二張，第三張……

　　她都不記得自己拍了多少張，放下手機時，她笑著開口：“這小狗真可愛。”

　　紀瑤光只是嗯了一聲，算做回應。

　　魏明湘膽子大了點，她在紀瑤光旁邊坐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輕聲說：“現在回去嗎？我渴了想喝水，你想喝什麽？”

　　紀瑤光看她一眼：“奶茶。”

　　“你不是不喝奶茶嗎？”魏明湘還記得兩邊老太太說的，紀瑤光基本不沾一點垃圾食品。

　　紀瑤光垂了垂眼：“突然想嘗一下奶茶的味道，想喝一口。”

　　魏明湘想了一下：“那咱們把小狗送回去後，去買奶茶吧。”

　　紀瑤光：“我隻想喝一口，不浪費了。”

　　魏明湘笑著道：“我可以喝的。”

　　在紀瑤光看過來時，魏明湘表情尷尬解釋：“我的意思是買一杯奶茶，到家後倒在碗裡，你喝多少倒多少。”

　　紀瑤光似乎笑了一下，但她眼裡沒笑意：“喝水吧。”

　　她抱著小狗站起身，居高臨下看魏明湘，路燈離這裡有點遠，光線昏昏暗暗的，紀瑤光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她說：“可以說說你那四個男朋友嗎？”

　　“啊，”魏明湘震驚到都結巴了：“他們，他們怎麽了？”

　　紀瑤光盯著她的眼睛：“就是好奇他們是什麽樣的人？有一個出車禍死了對嗎？”

　　魏明湘覺得自己現在在紀瑤光眼裡特別傻，她眼神呆呆地點了一下頭說：“是。”

　　“另外三個呢？怎麽分手的？”紀瑤光依舊看著魏明湘。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在經受凌遲一樣，魏明湘發現自己還有點怕，她舔了舔唇，這才緩緩開口：“都，都死了。”

　　她不敢看紀瑤光了。

　　紀瑤光眼底有了絲笑意：“怎麽死的？”

　　第12章

　　“就是，”魏明湘絞著自己幾個手指頭，緊張到手都不知道放哪裡了：“就是一個跳河死了，一個生病死了，還有一個被魚刺卡死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紀瑤光卻是沒放過她：“哪個是初戀？和他們都是怎麽認識的呢？”

　　魏明湘張了張嘴，已是編不出來了，怕編了紀瑤光又說別的。

　　“我忘了，不記得了。”

　　紀瑤光笑了一下：“初戀你都能忘？”

　　魏明湘兩隻手捂住臉，她現在隻想跑。

　　紀瑤光沒繼續問了，而是走了，等她快要走到橋邊，魏明湘才追了過去。

　　過河之後，魏明湘在馬路邊的便利店買了兩瓶水，她擰開瓶蓋後，把水給了紀瑤光，看著她喝了兩口，把瓶子給了她，魏明湘松了一口氣，趕緊把瓶蓋擰好。

　　一直到把小狗送回去，兩人再走路回來，兩人一直沒有說話。

　　唯一讓魏明湘安慰的是，紀瑤光拿走了她買的那瓶水。

　　她沒送紀瑤光回去，而是看不到紀瑤光的背影了，自己一個人回了家，坐在二樓的沙發上發呆，幾分鍾後，魏明湘在微信群裡發消息了。

　　湘湘：【我覺得這個世上是很難有兩情相悅的愛情。】

　　湘湘：【做人嘛，如果只能在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選擇一個，還是選擇愛自己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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