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到了河邊的時候,只見眼前河面上硬邦邦的,大夥兒一片茫然。
桑榆吩咐狩獵隊幾個人到河中央,輪流用石斧在冰面上開鑿,鑿開一個比藤筐大一點的洞口。
其他人則在邊上看著。
冰面很硬,砸半個多鍾頭,準備砸到底的時候,壯就興奮地道:“首領,冰底下有東西在動。”
以前的鳥部落,都是生存在遠離河海的山坳裡,洗澡都困難,什麽時候見過這河裡的魚。
“繼續鑿開,往一個地方使勁。”
幾個人輪流用石斧鑿著,快到底又換成長矛捅著,很快,一個藤筐大的洞被砸開了。
剛砸開洞口,一條手掌那麽寬的魚兒就跳了出來。
被一旁身材輕盈的羽一把捉住。
羽獻寶著將魚兒碰到桑榆的面前,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桑榆看著她凍得通紅的小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先把魚放到藤筐裡,等捉完了我們拿回去吃。”
魚兒在冰層下早就憋不住。如今見到這麽打個洞口,都紛紛湊到洞口呼氣。
桑榆讓他們用藤繩把藤筐給吊進冰下扎進水裡。
藤筐把魚兒擠走後,很快就往下沉,魚兒們又朝著洞口蜂擁而來,爭著呼吸新鮮空氣。
桑榆見到差不多,命狩獵隊的人立即將繩子往上拉,把藤筐拉上來。
沒有漁網就只能采用這種最笨的方法,好在天冷魚兒也被凍得麻木,來不及遊開,就被往上拉的藤筐給筐住,直接拖到了冰上。
冰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半筐的魚兒啊,每條差不多有胳膊那麽粗,這也太牛了吧。
大夥看著桑榆的眼神更加地不一樣了。
“把魚倒到旁邊的筐裡,繼續吊下去,繼續捕。”
部落的大人們手掌十分粗糙,捉起魚來一點都不覺得刺手。
他們實在太高興了,寧願一條一條地撿,感受著食物,也不願意一下子倒進筐裡。
天氣冷,這些魚兒被捉住的時候沒怎麽反抗,很快就一條一條條地被丟到藤筐了。
下吊筐,魚進筐,這是一個簡單重複但又需要體力和耐力的過程,每個人都累得嘴裡直呼白氣。
看著五個藤筐都裝得差不多滿了,桑榆這才道:“夠了,等下次再捕。”
河岸邊站了一群部落裡的大人小孩,看著這麽多魚,臉上的喜色擋都擋不住。
桑榆衣服外邊也披著一層獸皮,被凍得瑟瑟發抖。
這群人腰間圍張獸皮,身上最多再披個獸皮馬甲,有的甚至沒有,風吹屁股蛋,看樣子比她還暖和。
見到首領發話回去,眾人這才歡呼著將魚給抬了回去。
這一次的捕魚,又一次刷新了部落人對桑榆的崇拜上限。
一路上大夥兒似乎都忘記了寒冷,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說著新首領來了之後大夥兒生活的變化。
“以前睡露天,下雨就得淋著,現在有竹屋可以住,不用被風吹日曬的,下雪天也不冷了。”
“以前一天吃一頓,還吃不飽,現在一天兩頓,頓頓都能飽。”
“以前吃樹根果子,現在頓頓有肉,還能熱湯喝,一碗熱湯下去身子能暖和半天。”
“洗了澡剪了頭髮後,我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以前半夜總被虱子給癢醒,現在能一覺到天亮。”
“以前雷怎麽就沒有想到這麽做呢。”
雷是鳥部落的前任首領“別提雷了,有啥好東西都是給他自家人留著,我們想都別想,現在桑首領跟咱們一樣,咱吃啥她吃啥,竹屋都是跟咱們一樣的。”
“桑首領可是天神派來救咱們的,雷怎麽能跟她比。”
“就是,之前搬家,遇到那一群豹子。要是雷,他肯定第一個跑,留下咱們喂豹子。”
“算了,雷根本就不會想著要搬家,他就想著在那老地方住一輩子,那兒臭烘烘,現在讓我再回去肯定睡不著覺。”
“哈哈哈,高,你這小子肯定睡不著,你現在有柳了,沒人跟你搶。要是過去,雷不會讓給你的,他們想要誰就要誰。”
高笑嘻嘻地道:“嘿嘿,所以首領說一夫一妻製有什麽不好的,我看,這些規定就是讓咱們舒心。”
“咳,以前不是覺得男人嘛,得該有幾個老婆才正常。現在看來,咱們部落這些女人個個都這麽能乾,人家未必能看得上咱們,別說一個老婆,說不定半個都撈不著。”
“反正我聽首領的,首領說一個老婆好就一個老婆好,我自己一個人乾活,養那麽多老婆我養不過來,一個就夠了。”
壯跟在這群男人的身側,也忍不住插嘴。
“首領說了,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愛,一個人的愛只能給一個老婆,再給別人就不是愛了,是貪婪……”
青一邊說一邊憧憬著,“我將來就隻討一個老婆。”
一旁的樹衝著他嗤之以鼻:“說什麽你隻想討一個,現在首領發令了,不管你想討幾個,也只能討一個。”
青哼哼兩下不再吭聲。
可樹卻不放過他道:“你小子再過兩三個下雪季就能討老婆了,你是不是看上羽了。”
“羽的阿母是部落的第一美人,她長大肯定比她阿母好看,你肯定看上她了。”
眾人聞言紛紛起哄。
可誰知青卻漲紅了臉反駁道:“不要,我幹嘛要討凶巴巴的人做老婆,我……我要討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