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軟,帶著一點點的討好。
“不氣了好不好。”
羽低下頭,眉頭依舊皺在一起。
但隨著腰上手臂收緊,她睫毛輕輕地眨了一下,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隨著頭上輕輕一笑,兩人之間原本有些凝重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
桑榆伸手將人給轉了過來,看著對方依舊低垂著的小腦袋,伸手輕輕捏住她下巴,往上抬了抬,直到看到她的眼睛。
這才輕聲解釋。
“對青,那是客氣,對你,是不客氣。”
羽有些茫然地望著她。
桑榆這時候化身語文老師,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道:“客氣,是在外人跟前的謙遜和客套,但對你,是自己人,不需要客氣。”
羽咬了咬唇,算是明白了什麽。
直到桑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問道:“現在願意跟我回去喝糖水了嗎?”
“這本來是特意為你做的,不要因為誰喝過了一碗,就因此而改變了我的心意。”
被她洞悉一切的眼神看透,羽有些羞愧地低下頭,隨後點了點頭。
桑榆這才拉著她的手,朝竹棚子走去。
回到竹屋,仿佛剛才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桑榆從陶鍋裡把僅剩的半碗糖水全都倒到碗裡,端給了此時正乖巧坐在石凳上的小姑娘。
羽咬了咬唇,伸手接過來。
端到嘴邊輕輕喝了一口,感受到嘴巴裡甜甜的味道後,一向少有表情的小臉情緒色彩也變得豐富起來。
桑榆看她這樣一副小模樣,忍不住心生憐愛。
只是小家夥正是生長發育時期,身體一天一個樣,衣服得想辦法跟上。還有,按照部落現在的夥食,等過了十四,她就要來例假了。
看著她那坐姿,桑榆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坐好來,不許岣嶁著身子,你白天是怎麽站軍姿的,養好習慣。”
羽聞言瞬間就把背給挺直了。
桑榆見狀,勾了勾嘴唇,表示很滿意。
但腦子裡卻想著搞衣服。
在目前沒發現棉麻的情況下,蠶絲是唯一能做衣裳的東西。
蠶分為三種,春蠶、秋蠶和冬蠶,分別在四月、七月和十月份左右結繭。
蠶會在結繭之後的十二天至十五天左右破繭,然後進行□□產卵,再經過一個星期之後就會死去。
留下的蠶卵會在第二年的春天繼續結繭。
眼下已經是八月份,蠶已經結了兩次繭,只是桑榆一直在忙著,還沒得仔細去研究這些繭到底怎麽樣處理才能真正成為做衣裳的蠶絲。
現在乾活的人多了,她也終於能空出手來,開始研究蠶絲的事情。
之前為了迎接從鷹部落接回來的人,統一建立新的竹屋,原先跟著桑榆一起的那30人也根據分隊,住到各自的區域裡。
所以以前舊的這些竹屋除了桑榆一人就沒人住了,桑榆剛好可以把這片區域改造成為工作區域。
包括處理蠶繭,還有手工隊打造兵器,石器,都可以在這邊開展工作。
這兩次收起來蠶繭,雀都按照桑榆的吩咐把蠶繭放開水裡煮,將裡邊的蠶蛹煮死,免得蠶蛹破繭成蝶後只剩下破蛹毫無用處。
從煮過的蠶繭上找到緒頭,用藤筐代替繅絲器,一圈一圈地纏繞在藤筐上,這些就是蠶絲。
桑榆又帶著雀去了當初發現蠶卵的地方。果然還有很多蠶卵孵化後繼續在原來的地方結繭,也收到了一千多個蠶繭。
蠶的繁殖能力也很強,加上雀的精心照料,第二次蠶繭已經多達兩千個多,加上外邊收來的,處理過後最後真正收到手上的,也就兩斤熟絲。
就這麽點蠶絲,想要人人都穿上蠶絲衣裳,難。
但好刀要用在刀刃上,在沒發現棉麻之前,得先進一步解決女性的月事帶問題。
像現在不管不顧,不但不衛生不方便,也容易出現感染。
這個事情本應該在桑榆來之前的時候就該做了。可因為沒有原材料,就一直拖到現在。
如今有了蠶絲,這個事情就必須得提上日程了。
桑榆冥思苦想,又實驗多次,最後還是給她弄出了個簡單的織布機。
這個簡易織布機簡單到什麽程度呢,大概由兩根橫杠,加上一個「紆子」,還有一把打緯刀組成。
織布的原理其實就是線條橫豎的交叉,也就是絲線裡邊經線和緯線。
在織造的時候,桑榆把經線的一頭纏在自己的腰上,另外一頭綁在一根柱子上,而緯線則綁在梭子上。
梭子就是牽引緯線的工具,外形像個棗核。
織布的時候腰和竹子固定經線,手上則拿著梭子所牽引的緯線,一來一回地穿梭,這個就是織布的最簡易的流程。
做好這個簡易的織布機之後,桑榆從建築隊叫來幾十個身體較為瘦弱的人,讓他們輪著進行織布。
試一下誰在操作的時候更為得心應手,為的是選出合適當織女的人才。
還把手工隊的人叫過來進行觀摩,目的是讓手工隊未來的工匠們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做出一台織布機,能代替眼前這種以人腰部作為機器一部分的操作模式。
畢竟太費腰了。
桑榆記得,後世的織布機只需要腳踩手動即可,效率還很快。
不管怎麽樣,先把任務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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