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手裡只有石器和竹矛。但隨著一批一批的敵人倒下,這些人手中的青銅器,就直接變成了他們最新的武器。
“殺——一個不留——”
黑山部落的這群人此時尤其凶猛,招招狠辣。因為如果不是這兩個部落的人前來營救。那麽,昨晚上,他們早就已經被滅了族。
這是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沒有一個人心慈手軟,一刀不死就再補一刀。
此時此刻,每個人的眼裡只有敵人,只有無盡的戰意和無盡的恨意,只有將眼前的敵人消滅。
刀光交錯,血光湧動,熱血在噴湧。
耀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早已魂飛魄散。作為火部落首領最受寵的兒子,他驕傲慣了,也習慣了別的女人主動向他示好。然而鳳凰部落的這些女人卻對他淡淡,他的自尊心不允許。
也正因為這樣,才釀造了今天這樣的禍事。
“我不能死在這裡,我不能死在這裡——”耀此時只有唯一的念頭,那就是逃出去。
他四處逃竄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缺口,他掏出自己的青銅匕首,用力地朝馬屁股上狠狠刺進去。
馬兒因此吃痛仰天嘶鳴,隨後撒開蹄子朝著前面狂奔而去,竟給他殺出了一條血路。
夜色朦朧,根本見不著路,耀一路狂奔,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跑了大約一頓飯的工夫,身後馬蹄聲喊殺聲逐漸遠去,他捂著心口終於稍稍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他剛轉過頭來,卻見前方不遠處,少女手持火把,神情陰冷,在深夜裡突然出現仿佛一隻飄逸的鬼魅。
這個女孩,和桑榆關系極其親密。而且從見他第一面開始,就對他有著莫名的敵意。
耀不知道對方的敵意從何而來。
他知道此時說什麽也沒有用,他打算就這麽衝過去,不管結果如何。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耀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裡。但一旦跟她糾纏,勢必要拖住時間,引來其他人,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然而馬兒被它匕首刺痛,一路來留了很多血,已經虛弱不已。
此時再受他催促,就算還能再跑也提不起速度,就這麽經過羽的身邊,仿佛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就在他經過羽的時候,對方果然動手了。
鐵矛就這麽直直地攔住他的去路,指在他的喉嚨處。
“憑什麽你以為你能過得去!”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憎惡我。按理說我沒有惹過你,如果你願意放我走,火部落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你們火部落能有什麽東西是我稀罕的!”
羽忍不住冷笑道,暗夜中的迷霧將她的輪廓包裹得格外好看。
連耀都有那麽一瞬的失神,怎麽鳳凰部落的女人都是這麽好看。要是當初自己看上的是這個小姑娘,會不會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禍事呢!
然而所有的假設都沒有用。
對於羽的反問,他咬了咬牙:“你們女人,不過就是想嫁個好男人,過個好日子,不用乾活不愁吃喝嗎,這些我都能滿足你。”
話未說完,就見到女孩臉上諷刺的意味更加深刻。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的今天是怎麽得來!”
“我做錯了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錯。要是桑榆肯用正眼瞧我一眼,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災禍。”
“對你來說是災禍,對我們來說卻未必。要是老老實實待在你的火部落,你今晚就不會死在這裡!
教唆褚貳攻□□山部落,想借此對聯盟和鳳凰部落施壓,這是外面的人要你死的原因,但在我這裡——你不應該覬覦她。”
“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小隊長,連首領的婚事也要管,你們首領又不是巫女,難道她這輩子都不能結婚?難道這天下所有的男人對她有意思你都要殺了他們?”耀生氣地反駁。
“倒也不是,她要是真心喜歡的,我不阻攔,但是她不喜歡你,而且她是我的!”
“瘋子,你就是個瘋女人——”
耀破口大罵著,要是不解決掉眼前的這個瘋女孩,自己無論如何都走不了。
但他自詡功夫也不弱,如此瘦弱的女孩,自己如今全力以赴,對方也討不到好。
“女人從來都是男人的附庸,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也要肖想另外一個女人,你簡直就是瘋子,就憑你也想擁有那天上的太陽,簡直癡心妄想,就算桑榆看不上我,也看不上你這個黃毛丫頭。”
羽聞言,難得地勾了勾嘴角,露出的確實諷刺的笑。
“她當然接受我,如今我們如同夫妻一般同吃同住,同榻而眠,做著夫妻間親密的事情,你說她看不看得上我。”
這話聽在耀的耳中,簡直就是凌遲。
愛而不得已經很痛苦,如今被人在傷口上撒鹽,簡直痛不欲生。
他原本還算看得過去的一張臉也瞬間變得扭曲,歇斯底裡地吼道:“你住嘴,桑榆是我的,是我的,等我從這裡回去,我馬上就是火部落的首領了。到時候我們火部落要傾整個部落的所有人所有戰力,打敗你們鳳凰部落,我要把桑榆變成我的女人。”
羽刺激完對方,如今又被對方這話給激起了層層怒火,眼中寒光更盛。於是不再浪費口舌,揮起長矛直刺耀的面門而來。
耀虛晃一招躲過,大笑道:“我知道射箭我比不過你,但近戰,你就只有被虐的份,臭丫頭,今天我非把你千刀萬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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