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地這邊一樣,不過是用泥土混著茅草夯成的土牆,瓦片倒是燒出來的,比茅草屋頂更美觀更耐用,也能防火。
院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農具和家具規整得整整齊齊。
兩人回來的事情,羽早就提前和殳玉說了。
母女二人也因此都沒出去趕圩,專門在家等著她們上門。
桑榆和殳玉關系算是很熟。但平日在鎮行政中心,兩人是上下級的關系。如今在家裡見面,一開始氣氛還真沒那麽輕松。
加上鶯這個人,性子冷,話少,屋裡一時間像是凝了冰塊一樣。
桑榆這才知道羽這性子是怎麽來的,遺傳她母親的性子。
鶯姬看著三十五六歲,雖然皮膚和身體狀況方面沒辦法和現代人相比。
但在這個時代,確實是美人一個。即便生了兩個女兒也沒損了她的容顏,這一聲不吭的樣子,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冰山美人。
也怪不得以前神部落想盡辦法要把她抓來,連昌的兩個兒子都對她覬覦已久。
桑榆不知道羽是怎麽跟她母親和妹妹介紹自己的身份,或許只是迫於?
但她確確實實是有了一種新媳婦見公婆的心態了。
不過她什麽場面沒見過,這些都是小小意思,進屋後落落大方地衝著二人打招呼,準備的禮物也呈上桌子。
對鶯開口叫姨母,叫殳玉仍是殳玉。
鶯和殳玉也隨即向她行禮,叫君上。
坐下之後,羽就拉著殳玉去廚房弄飯,把桑榆和鶯姬留在了客廳裡。
桑榆暗罵這個木頭人,剛進門就把自己丟給了這個寡言少語的婆婆。但她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軟聲細語地開始閑話家常,問她們新房子住得可舒服,地裡的耕種情況怎麽樣,是否遇上什麽難題。
其實這些,平日裡,已經和殳玉了解得差不多。
鶯這會兒似乎也觀察完她了,見她身居高位卻不拿腔作調,倒是嘴角含笑平易近人,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氣,也順著她的話,一一回答。
兩人沒什麽共同話題,無非就是羽。
鶯早年被捉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年幼的女兒,原先以為她死了,心中自責悲痛不已。
如今她還活著,也一心想補償她。
只可惜,羽現在什麽都不缺,她也不知道從哪個方面來補償。
直到幾日前,女兒找到自己,說要帶君上回家吃飯。
她原先以為兩人互相救過對方性命是好朋友,或者是國君和要臣的關系。所以這位君上這才想著要到家裡來。
可沒想到,大女兒卻說,這是她要一輩子一起過的人。
鶯愣了半晌,最終隻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所以人來的時候,她沒忍住,將對方細細打量了一番。
說實在的,除了不是男的,其他方面,尤其出色。
但鶯也知道女兒心意已決。無論說什麽都沒有用,而且她自認也沒資格去管這些,人家一國之君,想到的必定要比自己遠,無需她去操心她們未來的事情。
想通這些後,加上桑榆主動話家常破冰,鶯也放下其他心理包袱,說了些桑榆可能感興趣的話題,比如羽五歲之前的一些事情,還有她親生父親猛的事跡。
桑榆也將遇見羽之後發生的事情挑了些重要的,好玩的跟她說了。
一時間,兩人也算是相談甚歡。
直到羽和殳玉將菜端出來的時候,見到一向面癱的阿母一臉春風和煦,忍不住覺得有些驚奇。
卻聽鶯問道:“你們是在新地那邊已經登記了嗎?”
桑榆沒想到她突然來這麽一嘴,抬起頭來看著正走過來的羽,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羽耳朵微微紅了紅,“我跟她說了。”
桑榆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女人剛剛跟自己談話,怕是一直秉承著跟兒媳婦說話的態度來進行,這種把兩人的戀情曝光在家長眼皮底下的感覺,讓她有些羞赧。
她咬了咬唇,這才出聲,“我們倆的事情,一旦公開來,會跟整個國家的律法有所牽扯。所以也在尋找一個好的機會告訴大家,可能明年就要有個結果了。”
一旁的羽聽到她如此說,瞬間眼睛亮得嚇人。
她從來沒聽過桑榆講過兩個人未來的規劃。如今列入明年計劃裡面,怎麽能不高興。
白和紅,兩人都已經結婚了。
青在桐鎮也找了個對象,據說上次打仗後回去就登記,四個小夥伴。如今就剩下她一個,桑榆沒提,她一向事事以她為主,也沒率先提出來。
而且一紙登記,有沒有對她來說,也不是很大的問題,只要桑榆高興。
如今桑榆親口說出結婚的計劃,超出她預期了,怎麽不激動。
羽的表情,鶯姬自然是看在眼裡,也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情感,摒棄其他想法,女兒找到一生摯愛,她自然是替她高興的。
“快坐下吃飯吧,邊吃邊說。”鶯招呼著道。
四人中,除了殳玉還一頭霧水,其他三人是忍不住眼角帶笑喜上眉梢。
沒想到才坐下來,就聽到門口傳來說話聲。
轉頭一看,是繆姬帶著褚丘的妻子芳還有鄰居敏來串門來了。
進門了才發現屋裡還坐了一位大人物,幾人忙匍匐在地行禮。
桑榆先前已經讓人傳下去不需要這樣的禮儀。但繆姬一緊張給忘了,忙不迭就想著往地上跪,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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