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首領這個舉動讓人十分不解。
大家都知道首領一向溫和,像這樣還在雪天的作息時間裡,突然要求打五把鋒利無比的大鐵刀,同時也讓組員們覺得有些心驚。
驚的是刀的用途。
一想到山牢裡如今還關著的四十多個人,首領還沒說要怎麽處置他們,難道這刀……
只是稍微一深想,就不禁覺得脊背發涼。
角自從昨夜那事以後,覺得首領眼底多了幾分戾氣,加上他自己各種心虛,更是不敢詢問大鐵刀的用途,只是謹遵她的要求命人即刻開爐熔鐵打。
而河邊打鐵場一大早就響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也讓部落裡的其他人心中有些不安,每個人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還是心安理得地過日子,該吃吃該睡睡。
就是像壯和部分女戰士們,虜大這件事情,與他們關系不大,而且首領現在又平安無事,日子還是照樣過。
直到第三天早上,打鐵場那邊提交了五把鋒利的大砍刀,桑榆立即召開全員大會。
部落所有人,除了二米及比她年紀小的孩子由柳統一帶著,其他所有人全部需要參加,不得缺席。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虜大的事情也該有結果了。
果然,等大家趕到操練場的時候,大雪已經帶人將所有關押的犯人押了上來。
連遊人營的其他遊人們也站成了一個小方塊,等待安排。
岩忙整理隊伍,整個場面顯得十分肅穆。
他看著建築小隊缺少的十個人空位,再看看犯人那邊的虜大等人,帶著些許的忐忑。
這些人都是自己手下的,也不知道首領要怎麽懲罰自己。
三百多人的場地,鴉雀無聲。
桑榆登上台之後,沒有立即講話,足足安靜了大概三分鍾的時間。
這一下直接把整個現場的氛圍給堆積到了一個新的起點。
情緒到位,她這時候才開始發話。
沒有長篇大論,一切都是言簡意賅,只是宣布了一下今天的會議內容,那就是對虜大等人勾結外來遊人叛亂一事的審判。
被綁住手腳的那些人這時候才意識到大禍臨頭。
起事之前隻想到榮華富貴。如今淪為階下囚,才知道悔不當初。
老小更是痛哭出聲,其他人也忍不住哀嚎求著饒命。
人們看著一眾犯人的方向,有慶幸,有痛恨,更有在咒罵。
桑榆寵著岩道:“你帶著部落所有人,念一遍部落的律法。”
岩趕緊照做。
這些律法每次操練的時候都要念一遍,所有人都背得滾瓜爛熟。
這次當著首領和遊人的面,大家念得更起勁更大聲,震得連土地都在發顫。
等大夥念完之後,桑榆這才宣布,“……虜大、牟……老小等十六人,包藏禍心,與外人勾結引起部落動蕩,綁架首領,欲取而代之,犯了刑律第一條部落安全條例,我宣布,判處著十六人死刑,薑部落三十名遊人企圖瓦解我部落,形同侵犯,殺無赦。”
這話一說,仿佛是一把巨大的錘子,敲錘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雖然知道這幾個人是要死的,但真的判的時候,每一句宣判都覺得心驚肉跳。
桑榆宣布完之後,示意角把那五把大刀整齊地排列在台前道:“這是我們部落自律法頒布以來,第一次真正執法,但我們還沒有設置劊子手。”
“而需要行刑的有四十六人。所以,這次的劊子手,將臨時選拔,希望大家不要對這些破壞部落安全的壞人心生憐憫,也歡迎你們踴躍報名。”
聽得懂的人立即傳話下去,說首領要大家報名上去砍那些犯人的頭。
打仗是一回事,那是被迫反擊,臨時的應激能力,沒有心理負擔。
但當劊子手,就這樣直直砍人。要是沒有過強的心理素質,給人的壓力和陰影甚至比上戰場還要大。
桑榆沒有阻止他們討論,她站在台上,高挑的身材像一個挺立的松柏,任由寒風揚起她的衣袂。
第一個報名的是,是苗。
這是在桑榆的意料之內。
苗這一路走來,太多坎坷,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樣一個如此契合心意的棲身之所,卻差點被這些人給破壞掉,她恨不得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緊接是白。
不是桑榆冷血,見到白站出來的那一刹那,她是有點為即將被她行刑的犯人感到不幸,白是個柔弱的小姑娘。要是一刀下去砍不死人,被行刑的人怕是要遭大罪。
但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還有羽和大雪。
桑榆忍不住眉頭一挑:“都是女孩子?”
岩趕緊站出來,希望能將功補過。
雖然首領說反叛的這些人每個小隊都有,就暫時不罰小隊長。但他的小隊伍就出了十人叛徒,他還是覺得自己作為整個部落的教官,卻管不好自己小隊的人,太過於失責。
角和高也緊隨其後。
壯見這幾個小隊長上了,於是也喊著算他一個。
陸陸續續又有幾人出來,加起來征集到了十一個臨時劊子手。
桑榆讓他們自己挑選犯人,只有五把刀,一次五人,分批執行。
羽果然如昨晚上多說的那樣,專門挑了三個人,包括虜大、厲都是拿刀威脅過桑榆的犯人,還有那個打了桑榆一巴掌的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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