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姬微微垂眼看她,緊接著,把她推遠一點,然後挪開她抓在自己衣擺的手,略有點嚴肅地說:“粟惜惜,我希望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
說完,她大步走向門外,聲音硬邦邦地說:“跟我走,我車在外面。”
“噢。”粟惜惜將手機塞進了口袋裡,跟在她身邊,問:“不、不能飛、回去嗎?”
“不能。”
就像是粟惜惜說的,她確實累了。
在潼姬的車後座,少女枕著U型枕,沒過多久就呼呼大睡,一點點往側邊倒去,趴在了自己的書包上。
潼姬回眸看了她一眼,莫名有些頭疼。
發生了什麽就出了一趟門,就撿了一頂小蘑菇回家了?
她偶爾也會覺得,世間的很多巧合都有些魔幻。
開出巴黎後,一路通暢,潼姬很快就將車開到了自家莊園門口。
管家出來迎接她,潼姬下車,合上自己的門後,又打開後座門。
管家:“?”
“唔”從裡面鑽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看著才二十歲出頭,長得白白淨淨,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聽起來像是中文。
粟惜惜:“到了?”
“到了。”潼姬撐著車門,看著她,“背上你的蝸牛殼進去吧。”
粟惜惜回過身看了眼她巨大的蝸牛殼,快速地吐了吐舌頭,撈上包跟上潼姬。
然後,她才注意到邊上看起來有些年邁的老管家,輕微一愣後,粟惜惜對著老管家鞠了一躬,用法語說:“晚上好,先生。”
“晚上好,美麗的小姐。”老管家愣愣地回答。
小姐出門不是看歌劇去的嗎?怎麽帶了個人回來呢?
*
另一邊,粟惜惜走了兩步,才發現縈繞在鼻尖的香氣非同尋常--是一股清新而又潮濕的土壤與花草的香氣。
她這才停下腳步,雙手抓著書包的背帶,瞪大雙眼往四周看去。
這一看,才是真的清醒了。
--看不見盡頭的花園,修整得體的草叢和蜿蜒的道路。
還有她正對面的,城堡般的又高大又寬長的建築。
夜色下,散發著古老而又莊嚴的氣息。
粟惜惜微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她只在電影裡看到過這樣的場景,當真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因為過於震撼,某一瞬間,這樣的畫面仿佛像她撲過來,她即將被壓迫成為二維的紙片人,一瞬間無比渺小。
“幹什麽呢?”潼姬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她伸手輕松拉開幾乎有五米高的大門,回頭看粟惜惜:“進來。”
粟惜惜進去了。
潼姬看著已經不太會動的小土蘑菇,伸手戳了戳她:“怎麽?不是你說要來住的嗎?”
“這、這裡的、客房”粟惜惜乾巴巴地感慨:“得有、五、十個吧。”
“唔。”潼姬還真的想了想,然後無所謂地聳肩:“不知道,以前確實有很多人住,大概有吧。”
粟惜惜:“”
“不過現在沒人了。”潼姬轉頭對她笑:“只有那個老爺爺,和他的子嗣,他們的祖先就是在這個莊園長大的,世世代代守護著這裡。”
“他們,知道你是、吸、吸血鬼嗎?”粟惜惜問。
“知道。”潼姬垂眸,說:“雖然我和他們不太熟,但是他們對我很敬重也許還有些恐懼吧?”
“有多、多少人?”粟惜惜看著潼姬,突然問。
潼姬沒反應過來:“什麽?”
“知道、你是、吸血鬼的。”粟惜惜說:“有多少人?”
潼姬想了想回答:“在世的人類,五個吧。”
潼姬瞥了眼粟惜惜,伸手拿開她的U型枕:“外人就你一個。”
雖然被稱呼為外人了,但是粟惜惜心情還是很好。
她跟在潼姬身後,看著潼姬的卷發,伸出手非常輕飄飄地觸碰了一下。
所幸吸血鬼的頭髮不至於都有感知神經,潼姬沒有發現。
粟惜惜縮回手,將指尖的冰涼和滑膩一起收進掌心。
潼姬像是隨便帶她去了一個房間,她拉開門打開燈,說:“這裡的每個房間都會有人收拾,你就隨便住吧。”
房間是最最古典的法式裝修風格,大床邊還有兩掛帷帳,水晶吊燈晶瑩剔透,還有一股很香的玫瑰香薰的味道。
潼姬也聞到了,她倚在門框邊,悠閑地說,“莊園後面有玫瑰園和紅酒莊園--我剛跟你說的那個管家和他的妻子孩子都是經營這兩個莊園的生意的。”
粟惜惜聽了,把包卸到一邊,然後跑向窗戶。
看不清楚外面的夜景,但是香氣更加,隱約可以看見一片片的整齊栽培。
“哇啊--”少女忍不住感歎。
聽了她的感歎聲,潼姬發笑,她敲敲門框示意粟惜惜回神:“趕緊洗澡吧,灰頭土臉的。”
“哦好。”粟惜惜回過身,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熱水,浴巾我待會叫我待會兒給你拿過來。”潼姬說著,出了門。
粟惜惜看了她幾眼,去打開自己的大背包,把裡面夏葵塞進去的旅行裝護膚品,還有衣服充電寶一一掏了出來,最後將自己的速寫本放在床頭,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就連浴室也很大,裡面還有潔淨到發光的浴缸,邊上放了玫瑰和玫瑰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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