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弄成那樣了,還能住嗎?”明明是要睡的人,粟惜惜的思維卻無比跳躍地蹦來蹦去,沒安靜多久,她又憂心忡忡地問。
“不能住了。”潼姬合上書,看了那麽久,兩行字都沒有看進去。
不看了。
“我的每個住所,只要被血獵發現了,就會放棄。”潼姬說:“因為他們的消息互通,為了避免麻煩,這裡不能再住。”
酒店頂層算是她居住時間較短的地方,隻住了二十幾年。
“啊”粟惜惜惋惜道:“可、這裡風景好好哎。”
潼姬笑了聲,沒有繼續話題,而是看向粟惜惜,突然說:“明後天我會很忙--畫廊有工作。”
粟惜惜點點頭,在潼姬回來之前,她就將自己完成的畫送到了畫廊。
當時,接客的小姐姐看到她還很意外,幫她一起將畫搬進來畫廊。
眾所周知,Philistine作品征集的評委審查作品的時候是會將名字擋上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黑幕和作弊。
粟惜惜對這次的作品有著異樣的自信。她在心裡隱隱期待潼姬看到她作品時候的反應--潼姬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會參賽。
“我等、等你忙完。”
昏暗的光線中,過了不知多久,潼姬聽見粟惜惜說,她黑溜溜的眼睛中毫無困意,認真地看著她,像是給她的臉描邊。
“Inès,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吧。”她轉換成了法語,有些睡意朦朧。
“好啊。什麽時候。”潼姬問。
“十一月五號。”粟惜惜似乎吃力地想了一會兒,然後說。
陷入夢境之前,她朦朦朧朧地想:
潼姬對她的態度,似乎變了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已經開始了持續性的理智掉線狀態
第31章
第二天,粟惜惜好不容易才回憶起昨天晚上睡意朦朧時刻的想法。
意識朦朧的時候,她的想法是最真切,最敏感的。
--在某一瞬間,她嗅到了潼姬的一些變化。
也許是在翅膀包住她的瞬間,也許是在玩遊戲死掉時女人笑著,身體貼近自己的瞬間。
也許是在她沒有拒絕,來陪她睡覺的瞬間。
好像一張透明的,若有若無的通行門票;
好像一扇自己在她面前拉開的門,她只要再輕輕一推,就足以窺見裡面的,古老的玫瑰花園。
只差那麽一點點。
然後,她編了一個生日日期。
*
這幾天,就像潼姬提前告知的,她很忙。
Philistine的作品征集在十一月一號截止,官網的進度也跳轉到了“評審中”的界面。
美術學院裡參加了作品征集的學生一抓一大片,截止時間到了之後,朋友圈一大片拜歐皇求過的圖片,和四六級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寢室裡四人,只有小書和粟惜惜參與了。
幾人聊著往年作品征集裡“中獎”題材的不確定性,粟惜惜卻一直縮著身子坐在小小的方板凳上看東西,沒有參與進討論。
“你在看民宿?”夏葵坐在粟惜惜的桌子上,探頭問:“這是要幹嘛?”
粟惜惜猶豫了一下,因為身份證上面的生日只是隨手填的,她對生日一直沒有儀式感,今年的生日其實也沒有過。
當她自己不主動提起的時候,就算有人知道她的生日在幾號,也容易忘記。
“約、約會。”粟惜惜於是說:“想找、找個風景、好一點的、地方。”
夏葵看了她一眼。
粟惜惜這個“女金主”從開學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超過了過去的每個前男友。
論壇上閑著沒事的人似乎想要討論一下,但是帖子很快就被刪除還被禁言了。
她就說嘛--粟惜惜這次是認真的。
“不錯嘛。”她說:“我認識有一個姐姐開了民宿,在月亮湖邊上,要不我幫你聯系一下?”
Z市有一片網紅湖,據說風景很好,但是粟惜惜一次都沒有去過。
她趕緊點點頭,夏葵打了個響指,轉頭就幫她聯系去了:“我拜托那姐姐給你打折。”
“謝謝。”粟惜惜笑了笑。
夏葵一邊搜索一邊說:“哎,你有沒有聽說,文奕前幾天上課的時候突然蛋疼,都倒地上了,被送醫務室了。”
她做了一個捂襠的動作:“一直捂著呢,也挺奇怪的,好好上著課,也沒有人踹他。”
粟惜惜聞言輕輕挑眉,說:“是、是嗎。”
“對啊,還有你們油畫二班的那個王媛,最近這幾天我和小書她們走在路上老是看到她,看到她一次她瞪我一次。”
“真是給她能的。”夏葵對著空氣揮了揮手,轉頭看著粟惜惜,還是有些不安心地說:“雖然但是,你上次不是還收到了莫名的騷擾電話嘛我總覺得這事情還沒有結束,你還是不要老是夜不歸宿了,我怕她和她那個腦殘男友晚上堵你。”
“”粟惜惜猶豫了一下:“應、應該不會吧。”
“小心點總沒錯。”夏葵說:“哎,姐姐回我了!她問你要幾號,幫你預留最漂亮的那間。”
將民宿姐姐的微信推給了粟惜惜,夏葵跳下她的桌子,衝她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好好約會噢寶~”
粟惜惜有些鄭重地點頭接受她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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