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每夜,牆上的身影翻閱逐漸熟練。
偏就那幾天雨勢不停歇,小姐穿著雨衣,她總從家裡抱了一堆東西往下跳,像偷東西的小賊。
終於,幾日沒出現的宋小姐站在牆下,她張開手,小姐就不管不顧的往下跳,沉泥濺起,兩個小身軀倒在泥土中。
我在樓上看得很清楚,小姐並沒有往她懷裡跳,特地挪動位置選擇避開了宋小姐,本來熟練的她摔得很重,手臂還被劃了道口子。
宋小姐著急地去瞧她,“你傻啊,摔傷怎麽辦。”
往日喜歡哭的人只是撇撇嘴,她自己拍掉泥巴,“我不痛啊,壓痛你怎麽辦,我不舍得看你哭呀。”
雨依舊很大,宋小姐哭得也很凶,抵在她的肩膀抽泣。
“你看,我都快摔死了,但是沒關系。未來你不要害怕呀,我會養著你,以後我爸給我的錢我不亂花,養著你還是很容易的。”小姐拍拍她的肩膀。
“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不能讓我爸知道。”
“好啦,你不要哭了。”小姐伸手擦擦她的眼睛,“我不痛的,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你有我呀。”
“不管世界怎麽變化,我最喜歡的就是你。”
“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叫我秋秋姐姐。”
宋小姐沒出聲兒,小姐手擦得濕漉漉。
十五歲宋小姐雙親離世,這是不可改變的軌跡,但是小姐沾了沉泥和雨水的手一把一把將她拉了出來。
她站起來,向著宋小姐伸出手。
宋小姐就將手遞給她。
雨停了,宋家院門打開,宋小姐來家裡帶了幅畫,畫的內容我沒看到,小姐神神秘秘的藏了起來。
天放晴那幾日,宋小姐會經常來院裡畫畫,支起一個高高的畫板,兩個人就躲在畫板後面偷偷擦藥。
我有幸看到過那幅畫,畫的我們家小姐,名字叫:《Blonde Princess》,很童話的名字。
後來畫得了獎,宋小姐才氣迸顯,被譽為靈氣畫家。
只是,再後來啊,畫..哎...】
嚴晴秋:“?”
後來怎麽了,管家怎麽不寫了。
她捏著紙張翻來覆去的看,仔細看了看後面的“。”,都是管家筆尖點出來的,看得出他很惆悵,落筆時難,無法再往回憶下去。
嚴晴秋等沒有那麽尷尬了去窗戶邊上站著,管家在院子裡跟家裡的瓦工說修理院牆,燕尾服加眼鏡,看著挺紳士正經的一個人,怎麽寫文章,寫的那麽有情有愛那麽勾人,有點傷感了。
她看了一會兒下去,管家疑惑地看著她,問:“小姐,有什麽事嗎?”
都怪宋輕惹在朋友圈的@她,嚴晴秋開始不好意思起來,說:“你上來,幫我掛畫。”
“好的,小姐。”管家跟在她後面,嚴晴秋總覺得他在笑,扭頭去看管家,管家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是有點想笑,但是,我忍得住。”
嚴晴秋指了指自己房間剛剛拆封的油畫,“是這個畫吧,《金發》,掛起來。”
管家走到畫正對面,搖頭說:“並不是,這個是《金發》,並不是《Blonde Princess》,雖然《金發》取得成就最高,但是我個人認為《Blonde Princess》更好。”
這幅《金發》的畫風比較抽象,清晨的太陽從地面躍起,金色的光芒變成了少女的長發,金發脫離地面的瞬間大地變成黑壓壓的一片,寂靜,壓抑。
嚴晴秋感覺到強烈的不適應,畫掛在房間不合適,她拿出來就是為了試探這是不是文章裡的那幅畫,管家說:“這幅畫掛出來似乎不適合。”這幅畫真賣,少說一千萬呢。
他建議道:“要不其他掛起來,這幅《金發》鎖起來,這算是您的個人財產。”
嚴晴秋發色染回去後,再聽這句話總覺得不吉利,好在她也沒那麽封建,昨天買回來的畫多數是花“父親”的錢,這幅贈品才算得上她的個人所有,“好吧,鎖起來。”
“那最初的畫和《Blonde Princess》呢……”
嚴晴秋幾次把話咽了回去,又實在忍不住,她咬咬唇,板著臉說:“以後不準學人家卡點,好的不學淨學壞的,好好更新,一口氣全寫完,不上不下真難受。”
管家歎氣:“不寫主要怕虐到你。”
嚴晴秋一哆嗦,後面要開虐嗎?
她腦子第一想法:不行啊,她的cp不能悲,哭了。
想完:我有病啊!
嚴晴秋忍不住,壓著聲音問:“畫的結局呢?”
“不是被您燒了嗎?您忘記了嗎,當著宋小姐的面燒的呀。”
“啊?”嚴晴秋愣住。
管家說:“你要是想看下次我寫出來吧,直接說給您聽的確很難過。哦,對了,宋小姐在工作室忙,今天暫時不回來。”
聽完這段,嚴晴秋很後悔。
整個晚上嚴晴秋都特別難受,捂著胸口難受的要死,期間她睡不著趴著刷了個視頻,不知道是偶然還是被大數據監視了,她刷到一句話:“我點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難平,再把高香舉過頭,怨我不染人間愁。”
痛,太痛了。
宋小姐和嚴小姐簡直意難平啊!
嚴晴秋實在睡不著,趴在床邊她反覆想必須做點什麽,深夜,凌晨好幾點了,她打開燈坐在床邊桌前,把管家的稿子拿起來,她捏著筆打算自己續寫結局,這個故事才不要be掉,她再把手機放在紙張上,她點開和宋輕惹的聊天頁面,她按下語音鍵:“宋輕惹,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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