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惹問:“那我去了,回來你還在嗎?” 她聲音溫溫的,有些低啞,她不舍得嚴晴秋走。
“我不會走的,你放心吧。”
嚴晴秋伸出手指,安撫她說:“我對天發誓。”
“好。”宋輕惹很乖巧的站起來,她人微微晃悠,嚴晴秋準備伸手扶她,她自己站穩了身體。
宋輕惹去浴室洗澡,嚴晴秋看著門的方向,她的心臟也跟著柔柔軟軟的,她聽著裡面的水聲,問:“要不要我幫忙啊?”
“不用。”宋輕惹說,“我一個人可以。”
嚴晴秋很能理解宋輕惹的心情,一個人孤立無援,難過也沒有人說話,喝酒可能就是唯一的發泄方式。
宋輕惹在裡面待了很久,也可能是嚴晴秋擔心她,總覺得時間很慢,忍不住往浴室裡看,嚴晴秋拿紙巾把地板上的水擦乾淨。
把紙巾丟進垃圾桶的時候,宋輕惹出來了,她穿著浴袍,她看看床,看看窗,還是選擇坐在了地上。
嚴晴秋折回來,坐在她旁邊,問:“哪裡不舒服嗎?”
“嗯,心裡難過。”宋輕惹腿並攏著,手抱著自己的腿,應該是有些醉了,說話也是慢吞吞,“到現在我也沒談過戀愛……也沒有人愛我,要是有人和我談戀愛就好了,我就知道該怎麽去愛一個人,知道該不該一直苦等一個人。”
“我是個壞女人,以前為了你不和他結婚不擇手段,我真的好壞,有時候會很罪惡,也不想這樣……可是想想你和他在一起,就會寢食難安……如今,你都知道了,我應該在你心中面目全非吧。我真的好壞,也去是個不堪的變態。”
嚴晴秋沒想到她會這麽坦白,有些手足無措,“你今天喝酒是因為這個嗎?這個不用再想了……”某種意義上宋輕惹做的對,她安慰她,“你在我心中很好的。”
宋輕惹沒說話,閉了閉眼睛,嚴晴秋坐在她旁邊,說:“其實我看那個沒有多生氣……”
“真的嗎?”宋輕惹問著,慢慢地往她肩膀上靠,說:“那現在我和傅曄,誰在你心中最重要啊?”
她剛剛刷了牙,但是說話還能聞到淡淡的酒精味,嚴晴秋的耳朵被熏熱了,她說:“肯定你啊。”
說完她沒有聽到宋輕惹的回應。
是不信她嗎?嚴晴秋扭頭去看她,宋輕惹眨了眨眼睛,眼睛看著紅紅的,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嚴晴秋忙說:“我說著真的,傅曄我煩他煩的不行。”
宋輕惹嗯一聲,嚴晴秋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宋輕惹又呼了一口氣,嚴晴秋就聽著她很無力地說:“可是,傅曄他不知道啊……他會一直盯著我。一直汙蔑我,一次不行,兩次,三次,四次你就會覺得我沒有那麽好,你就會害怕我,遠離我……我又不喜歡說別人壞話……”
嚴晴秋聽得心軟,很心疼她,是啊,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傅曄在說,把所有事都推給宋輕惹,不遺余力的詆毀宋輕惹。
“我不會信他的!”
宋輕惹還是搖頭,嚴晴秋有些急了:“真的。”
“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不相信傅曄。”宋輕惹溫聲說著,仿佛隨時都會睡著,嚴晴秋不想她睡著,想把事情說明白。
“再說一會。”嚴晴秋喊她,抓著她的手臂輕輕地搖晃,“你對我也太不信任了。”
“不是不信任秋秋,是真的有些事情沒辦法阻擋,很多事不是秋秋可以阻止的,你說不見他,他見你怎麽辦呀,你可以不愛他,他會一直說愛你,秋秋總是說會離他遠遠的,但是他還是會糾纏你的呀,秋秋是個很溫柔的人,又太會明事理了。他以後不跟你鬧,不跟你吵,說跟你做朋友,在你的事業上幫助你,你會對他很凶嗎,秋秋不會的啊,在如果有別人來跟你說,我很壞,幫著傅曄說話,那時候又會怎麽樣……秋秋,其實你是中立的,還沒有特別偏心,特別向我傾斜,你屬於世界,不是單單屬於我的秋秋……”
嚴晴秋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想反駁也不知道怎麽反駁,宋輕惹說的有道理,傅曄糾纏她,但是她好像還沒有怎麽反擊過,從宋輕惹的角度來說,她的態度就是中立的。
而且,她被系統控制,很多事情只能想想,不然系統就會讓她頭痛……頭痛……之前嚴小姐是不是因為和系統對抗,才會在高二高三一直頭痛啊。
“秋秋也不會做到無條件相信我……當然秋秋也不用刻意對我好,我這樣的人不是很值得的。”宋輕惹輕聲說:“是我自己一直在越界,一直在期待,一直在想秋秋對我好一些,希望秋秋做溫暖我的火源。”
“我……”可以的,嚴晴秋感覺自己嘴好笨,面對她不夠細膩,宋輕惹把她的難處全看在眼裡,她的溫柔很善解人意。
窗外的風搖晃著樹枝,葉子稀稀疏疏的落,雨水落在地面上砸得聲聲響,像是調了音量的哭泣聲,宋輕惹沒有哭,嚴晴秋卻覺得她的聲音沙啞,今天的雨就是在為她哭……
“其實,我也想有秋秋不問理由不思考就無止境傾向我的偏愛啊。”
宋輕惹靠著她的肩膀,話吹過來,嚴晴秋心悶悶軟軟的,好想抱著她狠狠的疼,她的手用力的捏捏,最終還是越過了界限,她伸手,輕輕地抱住宋輕惹的腰,她的腰很細,是軟的,身上是乾淨的柑橘味兒。
她是暴雨中無助搖曳的梅樹,宋輕惹只是嘴上在堅韌,宋輕惹依靠她的力量重了些,宋輕惹就是太堅韌了,太能忍了,她都不知道學人家有點心眼,也不知道當著她的面喝酒,再喝到大醉再向她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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