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蔓立刻轉身,“您有什麽吩咐,時總?”
時見鹿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你是當初跟著她最久的員工吧?”
這個“她”,張蔓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到底指的誰。
“是的,時總。我跟著薛總……一起工作了五年。”
張蔓有些惶惶不安,不明白時見鹿突然問自己這個問
題做什麽。該不會是要解雇她吧?因為她之前在薛總手下做事兒?
雖然她心裡是想過在薛晨走後離職的,可是她還要生活,總不能因為對薛晨的去世感到痛苦就不做下去了吧?
“既然這樣。”時見鹿沉默了一下,認真的看向她:“你對她肯定很了解吧?”
張蔓訕訕笑了笑,“了解談不上,但是這些年一起共事,相處交流的時候比較多。”
這是讓她說什麽機密?
可是她也不知道啊。就算知道……
“給我說說,薛晨有哪些習慣,有哪些喜好。”時見鹿面不改色,甚至放下手中的文件靠著椅子打算認真聽她講。
張蔓懵了一瞬,立刻明白過來,詫異的看了時見鹿一眼。
接下來上午的半天時間,張蔓留在了總裁辦公室。
當著新任的時總的面講述了上一任總裁的所有喜好和習慣。
她恍惚的走出辦公室,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余湊過來,“怎麽啦?時總找你去幹嘛了?怎麽去了一個多小時?剛有人打電話還是我接的。”
張蔓搖搖頭,“誰打來的電話?”
“梁氏集團。梁總打來的,找時總。”
時見鹿站在辦公室的休息區域,面色平靜的看著玻璃窗外的高樓大廈。
這是薛晨每天休息時間都會來放松心情的位置。
還有她休息的時候喜歡喝酸奶,偶爾困了會直接趴在桌子上休息,午飯的時候喜歡吃員工食堂的紅燒牛肉和麻辣燙,最不喜歡的就是加班,所以在她手下做事一般都會準時下班,除非有特殊情況。
時見鹿記下來了張蔓所說的一切,心裡越發酸澀。
之前薛晨經常加班那麽晚,就是為了躲著她吧?!
這些她以前從來不會關心,也不會花費心思去了解的有關薛晨的習慣和喜好,現在她卻開始從她留下的物品中尋找屬於她的印記。
她忽然覺得有些悲哀。
等薛晨回來了,她要對她好一點。
薛晨一定會原諒她的,一定會的。
下班之後,時見鹿去看了時媛,去的時候時媛精神狀況很好,和正常人無異。
“鹿鹿啊
,最近天氣冷了,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感冒了。”
時媛關心了幾句之後開始說起其他,“你在公司做的還習慣嗎?媽媽看新聞現在你已經是薛氏的執行董事兼任總裁了,能勝任這個職位嗎?”
時見鹿沒怎麽多想,點點頭:“之前在薛氏做了兩年,還算順利。”
“媽,我也是迫不得已把你送到這裡來的。你一定要好好治療,醫生說你精神狀態穩定了很多,是有痊愈的機會的。”
時媛被關進來之後,經過這大半年的治療,狀態又穩定了許多,只是因為她做過的事,時見鹿是絕不會再同意讓她出去的。
時媛答好,又問:“薛晨是真的死了吧?你去確認沒有?還有薛禮,你不是說她得了絕症,現在去世了沒有?”
時見鹿額角跳了跳,眼睛一點點變紅了,她揉了揉太陽穴,笑著看向時媛。
“媽,你說什麽呢!薛晨怎麽會死!她活得好好的!還有薛阿姨,的確得了絕症,現在去國外治療了。”
“您別亂說了,她們都沒事兒。我知道你想把薛氏搶過來,可是現在薛氏不是在我手上嗎?我已經完成了你的目標,你就在裡面好好治療,我會定時來看你的。”
時見鹿的話讓時媛瞬間變了臉。
“什麽沒事兒?薛晨不是死了?新聞上難道播放的都是假的?還有薛禮,不是也上了新聞,和薛晨一起死了?到底怎麽回事兒?!”
時媛激動之下緊緊扣住了時見鹿的肩膀,神色頗顯猙獰地緊盯著她:“怎麽可能會沒事兒!你告訴我,薛晨和薛禮是不是都死了!她們都死了!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你騙我!”
“她們都死了!”
時見鹿神經越發作痛,她強忍著不適,站起身嚴肅認真地回道:“薛晨沒死!她怎麽可能會死!媽,你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她不會死的!你怎麽能這麽咒她?!”
“就算你恨她媽媽,難道就不能為了我退讓一下?現在薛氏已經在我手裡了,你還想怎麽樣?我隻想和薛晨好好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時媛氣得臉色鐵青,根本聽不進去她說的話,自問自答地繞著桌子走圈,焦躁又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
“死了
,她們都死了!薛晨也好,薛禮也好,都死了!”
病房裡發生的一切很快就被醫護人員注意到,立刻有人前來請時見鹿離開。
她離開之前看到的最後一眼是時媛瘋狂掙扎著,被醫護人員按在了床上,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緩緩倒下去的身影。
時見鹿坐在駕駛座上,眼前一陣陣眩暈,強烈的頭痛讓她整個人都產生了一種煩躁不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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