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見鹿眨眨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隻覺得渾身無力發軟,她怔愣地看著自己身處的環境。
病房。
看起來乾淨整潔的單人病房,消毒水味道充斥在每個角落,刺鼻又難聞。
門把手轉了半圈,同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薛晨出現在了她面前。
時見鹿眨眨眼睛,不敢置信的,驚喜的看向來人。
“薛晨?薛晨!是你嗎?你回來了?!”
她邊喊著人,邊探出身子朝著來人伸出雙手,這是個索要擁抱的姿勢。
薛晨沒開口,驚訝的看著她。
“薛晨,你抱抱我!你是不是不會離開我了?再也不離開我了?”
時見鹿見她不抱自己,收回手就要下床,絲毫沒顧忌到自己還在輸液。
眼看著血液要倒流回吊瓶裡,‘薛晨’急忙走過來阻止了她:“別亂動,還輸著液呢,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時見鹿乖乖地聽話,不動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薛晨把自己的手剛好,又把被子拉到了她身上蓋好,還調整了一下床頭的高度,把枕頭給她塞到了背後。
時見鹿睜著眼睛看她細心的照顧自己,一時間眼淚冒了出來,“薛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只是相信了我母親的話,把你當成了仇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母親是故意騙我
的,我知道!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時見鹿猛地抱住了‘薛晨’的腰,滿臉淚痕地哭訴著,甚至還親近的蹭了蹭她的衣服。
“你別離開我,我真的不會再騙你了。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好怕你走啊,他們都說你死了……”
梁心悅格外無奈。
從一進病房她就被時見鹿當成了薛晨。
她到底哪裡像是薛晨了?
看到苦苦哀求著的時見鹿,梁心悅一邊心疼,一邊在心裡暗歎自己怎麽就沒得到她的心。
薛晨也太幸運了也太不幸了。
時見鹿愛上她的時候,她卻走了。
“好好好。我不走。我陪著你,行了吧?”
她把時見鹿扶在床上坐好,安撫了幾句,看著她聽話的坐好,不再鬧了。
梁心悅一時間嫉妒非常。
薛晨哪兒來的好福氣,竟然能打動這樣冷清性子的一個人。
如今更是變得瘋魔了。
可憐又可悲。
照顧了時見鹿兩天的梁心悅身心俱疲,每天被她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更離譜的是,時見鹿似乎是真的瘋了,見人就喊薛晨,連來給她檢查身體的醫生護士,還有來看望她的張蔓也都被她認成了薛晨。
似乎在她眼裡,所有人都變成了薛晨,她的眼中也只有薛晨,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吃點東西,是你喜歡的飯菜。”梁心悅把家裡阿姨做好送來的飯菜分開擺在了小桌上,一臉無奈。
“薛晨,下午我們去花園裡逛逛吧。今天天氣很好。”
梁心悅點頭:“好,你想去我們就去。先吃飯,多吃點才能好起來。”
請了專業的心理醫生和時見鹿的私人醫生給她看過了。
時見鹿的情況很不好。
因為受到嚴重刺激,精神產生錯亂,同時伴有抑鬱症和焦慮症,精神障礙產生的幻視幻聽,也在不斷的消耗她的身體健康。
醫生給出的意見是不要讓她一個人單獨待太長時間,需要時常有人陪伴。最好每周都去專業的機構接受治療。
而這頭時見鹿在醫院接受治療,另一頭的薛氏集
團卻亂了套。
從清明祭禮之後,時見鹿這個現任的董事和執行總裁精神有問題的消息再也瞞不住,被眾人大肆傳播議論,網上各種猜測,薛氏的各大董事也特意召開了會議討論解決這件事兒。
最後得到的解決辦法是,先暫時停了時見鹿的總裁職位,選專業人士管理公司,等時見鹿徹底好了之後再說。
梁心悅看到這消息的時候脾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這不就是在明擺著要找人取代時見鹿在薛氏的職位,說什麽等她徹底好了再回去,明擺著不打算讓她再回去了,誰知道這病情什麽時候會好。
梁心悅怒氣衝衝的罵了幾句,要打電話給助理去溝通這事兒,卻被時見鹿一把抓住了胳膊。
“薛晨,你怎麽不高興啊?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梁心悅看著她懵懂的樣子,一時間根本不敢開口,“沒事兒,一些小問題已經解決了。你不要擔心。”
時見鹿關切的看著她:“有事情可以給我說的,我給你做過副總一年的時間,學了不少呢。我們一起商量。”
商量薛氏董事怎麽解雇你嗎?
梁心悅歎了口氣,“好,那我下次不能解決的事情找你一起商量。”
時見鹿在醫院待了一周,被準許出院了,只是她還需要接受定期的檢查,私人醫生會上門去給她治療,也需要定期的打針吃藥。
梁心悅不放心她,搬到了時見鹿所住的別墅區,隔得比較近,時常去看看她。
剛從國外回來的楊傾得知了這一消息,詫異又震驚的找了過來。
看到時見鹿的狀況之後,楊傾更是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呆呆地看著她對著梁心悅一口一個“薛晨”叫得格外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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