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見鹿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摔了手中的抱枕:“誰說薛晨提出離婚的!她跟你說的?!就這麽迫不及待想上位了?!”
別墅空曠安靜,沙發上躺著的薛晨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兩道身影。
叢珊被她突然激動的神色給嚇了一跳。
只見時見鹿神色不複平靜淡然,反而顯得有些猙獰和可怖,似乎“離婚”兩個字是她的禁忌,一旦被提起就會發瘋。
叢珊本身就是學心理的,察覺到她的狀態有些許不對,冷靜下來不再提起這個話題,隻道:“時小姐,我可以保證,在你們離婚之前我和薛晨只是朋友關系。好了,我就先離開了。”
時見鹿把薛晨扶回了床上,把人安頓好,一個人回了臥室,呆呆地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整個人愣神地盯著窗外的路燈,眼神恍惚。
叢珊送薛晨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不僅僅是不甘,還有另一種感情在心頭積聚,之前她從未注意過,可是今天卻格外明顯。
這種感覺會讓她心頭酸痛,忍不住去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
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會嫉妒叢珊能和薛晨一起在外面玩得這麽晚才回來,甚至還讓薛晨沒有顧忌的喝了那麽多酒,醉醺醺的被扶回來。
她已經記不起薛晨和自己輕松愉快相處的時候了。
時見鹿不
得不承認,她和薛晨可能真的走到頭了,就在薛晨收回了那份感情,而自己的那份感情開始逐漸發芽成長的時候。
一晚沒睡的時見鹿,第一天早晨又被時媛一個電話給叫了過去。
醫生按照往常習慣來給時媛打針,卻看到時媛正在瘋狂的砸著家裡的一切,於是打了電話給時見鹿。
好不容易給人打了鎮定劑,醫生的話又讓時見鹿陷入了強烈的焦慮裡。
“你母親的狀況如果再不及時治療,後果可能會比預測的還要嚴重。不只是抑鬱症,躁鬱症,可能還會產生精神分裂。如果可以,最好這周內把人送到專業機構檢查一下,如今的環境不適合她一個人居住生活。”
時見鹿照顧了時媛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公司。
薛晨沒來公司。
她又開始發熱頭痛了。
這一病算是病來如山倒,讓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沒有了精神。
薛禮聽到消息又恨鐵不成鋼的過來照顧她,這一次甚至把行李都搬過來了。
“劉姨,趕緊去把午飯做好,晨晨等會兒得吃了飯再休息,否則人會沒力氣的。”
叢珊給薛晨發了幾條消息,沒提昨晚和時見鹿之間發生的事情,隻問了她身體狀況,卻一直沒有得到回復。
等到她打電話過去之後,接聽的是薛晨的母親。
“哦,你是晨晨的朋友吧?她現在生病了…對,昨天晚上沒休息好。這孩子本就沒好完,昨天聽說還出去喝了酒,回來之後就在沙發上躺著睡了大半夜。不用不用,我在照顧她。”
叢珊和對方問了好寒暄了一陣,擔心薛晨的情況,直接請了假,買了東西登門。
門鈴聲響起,薛禮正在樓下廚房和劉姨學著蒸梨湯,她們都以為是時見鹿回來了,等到劉姨去開了門,出現在面前的卻不是時見鹿而是叢珊。
“阿姨,您好。我是叢珊,剛和你通話的就是我。”叢珊提著兩大袋的禮盒,“我過來看了薛晨。”
“哎呀,快進來,快進來坐。”薛禮熱情的把人迎到沙發上,好奇的打量著叢珊。
長得好看,又有禮貌,還關心人。這樣的朋友怎麽沒聽晨晨提起過?
“叢珊是做什麽工作的?和薛晨怎
麽認識的?”薛禮陪著人坐在客廳閑聊。
“阿姨,我和薛晨是高中同學,好多年沒見了,前段時間才遇見。我目前是醫生。”
“醫生?”薛禮有些驚訝,“你的氣質看起來不像是醫生,倒像是模特或者明星。小叢是什麽醫生?”
叢珊遲疑了一下,答道:“心理醫生。”
薛禮立刻串聯起來。
是心理醫生,前段時間和晨晨遇見了。
“薛晨的心理疾病是不是……小叢你在治療?”薛禮期待的看向她:“你是晨晨的心理醫生?”
叢珊沒想到薛晨母親知道,她還以為按照薛晨的性格不會說出去讓家人擔心呢……
“如果不是晨晨生病需要吃藥,家庭醫生說她在吃其他的藥,我都還不知道薛晨會得抑鬱症,阿姨要好好感謝你……”
兩人正聊著薛晨的病,時見鹿回來了。
她一進門看到的時候薛禮拉著叢珊的手一個勁兒的道謝,心頭頓時一凜,打了聲招呼,“媽。”
目光落到叢珊身上,意味不明:“叢小姐怎麽又來了?”
叢珊笑著沒說話,薛禮卻是皺了下眉頭,“見鹿,你大早上的去哪兒了?”
時見鹿心頭冷了冷。
就算薛禮不喜歡自己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生疏的態度,現在不但很生疏,還隱隱含著怒氣。
時見鹿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對方了,一時間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開,她手上還拿著一份從公司帶回來的文件。
“我去公司了,發現薛晨沒去上班就回來了。有份文件——”
“什麽文件?”薛禮打斷她的話,已經極其不滿了,“什麽文件重要到你大早上去了公司,發現薛晨不在又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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