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時見鹿忍不住反問自己。
凌晨兩點五十,她喝了一整瓶紅酒,神色醺然的靠坐在床邊,臉上帶著惶恐和不安,腳底的刺痛時刻提醒著她,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時媛的瘋狂這兩年越發嚴重,神志不清的時候對她又打又罵。話語裡夾雜著的模糊的胡言亂語,這些她都挺過來了。
嫁給薛晨並不是她之前所想的那般煎熬,甚至可以說薛晨是她短暫快樂生活的締造者。
讓她暫時脫離了母親的神經質,並且在薛晨那得到了從未有過的重視和珍惜,她有些上癮了,所以如今面對薛晨的轉變才會如此的難以接受。
她不由得去仔細回憶以前對待薛晨的態度。
確實太過冷淡,甚至有時候可以算得上無情,她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喝完最後一口紅酒,又連續開了一瓶。
時見鹿仔細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心裡堵得很,怎樣都不能疏解。
她越是認真去想,越發現自己似乎對薛晨不只是簡簡單單利用和報仇,她在這個過程中不自覺的迷失了自我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這段時間一切舉動的異常,她會不自覺的去注意薛晨,把視線長久的落在薛晨身上。
她到底何時開始沉溺其中的?可現在薛晨卻想抽身而退,不,她不能接受……!
第17章
“咚咚咚!”
敲門聲把才睡著一會兒的薛晨驚醒。
她本想在老宅住一晚明天直接去公司,這樣就不用面對時見鹿了,誰知道卻被薛禮趕回了薛家,還直言必須給人道歉,否則就別再回來見她。
薛晨不好忤逆薛禮,無奈回家,回家的時候沒見到時見鹿的身影,她松了口氣迅速回了次臥。
此刻聽到動靜的薛晨揉了揉頭髮,煩躁走到門口,“誰?”語氣不耐,能猜到外面的人是誰,可她不覺得她們有什麽話非要在這個時候說。
“薛晨!薛晨,開門!薛晨,開門!給我開門!”
時見鹿尖銳的聲音徹底吵醒了半夢半醒的薛晨,她感覺到不對,推開門,下一秒懷裡多了個人。
“薛晨!薛晨。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以前的承諾都是騙我的,你讓我變成了一個笑話!你憑什麽這樣對我……”
埋在懷裡的時見鹿嘀咕著抱怨,薛晨無奈的後退半步,把人從自己懷裡扶起來,渾身散發的酒味已然讓人明白她做了什麽。
“醒醒,時見鹿,你還清醒嗎?”
“時見鹿,醒醒。回你房間去睡覺。”薛晨低眸,臉色不太好看,“喝醉酒跑到我這裡來鬧什麽,我可不慣著你。”
時見鹿或許是感受到薛晨的氣息,雙手抱住了她的腰,埋在她懷裡沒了意識。
薛晨:“……”
大晚上的,她本就難入眠,這算什麽事兒?
……
早晨,院子外隱隱傳來的聲響吵醒了時見鹿,她捂著額頭爬起來,迷迷蒙蒙的走向窗邊,外間花園裡有人在除草澆花。
她打了個哈欠徹底清醒,這才發現不對。
這……不是主臥?
這是薛晨現在睡的次臥?
她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時見鹿還沒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劉姨來敲門了,準確無誤的找到了門口,“夫人,早餐已經做好了,您起了嗎?小姐說您在這裡。”
時見鹿拍了拍臉,答了句好,環視了一圈房間,走了出去。
樓下已經沒有薛晨的身影了,時見鹿坐在餐桌前,試探著問道:“劉姨,你知道我在薛
晨房間裡?”
“是啊,小姐給我說的,還讓我不要來喊夫人,讓你睡呢!”劉姨有些高興,以為昨晚兩人和好如初了,“夫人要吃什麽?我去給你端。”
時見鹿迷迷糊糊的吃過早餐,去公司的這一路上看了無數次手機,最後還是沒能鼓足勇氣給薛晨打過去。
等到下午,時見鹿先一步去頂樓找人的時候,薛晨早就離開了公司。
“她去哪裡了?”時見鹿問著張蔓,神色疑惑,“今天還有行程安排?”
張蔓面帶微笑搖頭,“薛總沒說。”
時見鹿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她,“確定?不是在騙我?”
張蔓眉心跳了跳,“時副總多慮了,薛總離開前隻說自己要提前下班,其他什麽都沒說。”
看著時見鹿臉色不好的樣子,張蔓補充了一句:“時副總可以給薛總打個電話問問,肯定會告訴您的……吧?”
時見鹿回頭瞥她一眼,轉身離開。
張蔓捂著心口松了口氣。
同事小余湊過來,壓低聲音八卦,“這兩人的確有問題吧?”
張蔓眨了眨眼,眼神示意了一圈周圍,小余立刻閉了嘴。
心理診療室。
安靜幽謐的環境讓人不自覺的放松下來,薛晨躺在單人躺椅上,閉著眼睛姿態放松,分針時刻不停規律轉動著,發出的細微響聲。
“休息好了?從你的狀態來看,這大半個月病情明顯的穩定了一些,有在繼續吃藥吧?你每天的情緒變化我也仔細看了,除非在特定的時候會有激烈變動,其余時候都很平緩。”
叢珊伸手想要扶著人起來,被薛晨不經意避開,她自然的收回手,笑著說:“你這段時間,還是睡不著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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