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我母親大半生的心血,之前是她的遺囑給時見鹿那就算了,現在被時媛拿到手上了,我不能放任她破壞下去。”
楊傾沉默了一陣,突然開口:“你知道時見鹿的情況嗎?”
剛端著一盤水果走到
廚房門口的叢珊及時停下了腳步。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進去。
薛晨聲音停滯了一下,神色平淡,“聽說了一些”
楊傾一邊注意她的表情,一邊講述這段時間時見鹿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過得很不好。見鹿在你的清明祭上瘋了,被人拍了視頻傳到網上,她根本無法再勝任總裁的職位。時媛出來了之後不但以監護人的身份拿到了薛氏的股份,還強迫性的把見鹿送進精神病院,她現在見到人就喊你的名字,根本分不清人了。”
看著靜靜聽著的薛晨,楊傾分辨不出她臉上的情緒,繼續說道:“她真的很想你,而且我看出來了,見鹿是真的愛上你了,否則不會在你去世之後變得這樣瘋魔。”
楊傾認真看向薛晨,“薛晨,你想要去看看她嗎?她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在等你回去。”
薛晨:“……”
她其實不是沒有收到消息。
就算在國外沒有特意去搜國內發生的事情,可是網絡上偶爾會自動推送。
薛晨……其實是知道時見鹿的情況的。
“抱歉,楊傾。”
薛晨搖了搖頭說:“我現在回國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屬於我媽的公司拿回來。至於其他的我暫時沒有想法。最開始我沒打算回來的,我把以前發生的事情都拋在身後了,我們都該往前走的,是吧?”
楊傾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以前的所有事情都被你丟掉了?包括見鹿,也包括我們這些老朋友?”
“丟掉?這個詞不太準確,是放下。”薛晨喝了口水,神色淡定,“我們還是朋友,我並沒有說我們不是朋友了。只是經過這麽多事,我看開了,人不應該太執著,傷人傷己。你明白嗎?”
楊傾頹然的坐下,“我明白了,我也不想逼你。只是你真的不想去看看見鹿嗎?她母親現在也不管她,她一個人呆在醫院裡,除了我和梁心悅偶爾去看看,再沒有人任何親人了,我真的覺得她太可憐了。”
薛晨沉默著。
“你們畢竟還有這麽多年的感情,你當初不是那麽喜歡她,把她放在心上的,現在說放下就放下了?我不信,薛晨。”
薛晨眼神閃了閃,面上沒
有絲毫情緒流露出來,隻道:“我和她已經離婚了,我早就對她死心了,還談什麽感情。”
楊傾最後鬱鬱離開。
她是真的沒想到如今的薛晨會這樣的鐵石心腸,提到時見鹿的時候毫無波瀾,就像是把時見鹿當成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畢竟她作為兩人的共同好友,見證了兩人之間的各種感情糾葛,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想到薛晨經歷的那些,她也明白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勸她大度,或許這就是兩個人的結局了吧。楊傾忽然覺得十分傷感,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楊傾出門下了電梯,被追出來的叢珊叫住。
“楊小姐,這是我們從國外帶回來的特產,你拿一些回去吧,薛晨讓我拿給你的。”叢珊遞過去一袋包裝好的禮盒,還有一大袋水果,“還有一件事物薛晨剛才沒有開口,但是我不得不給您說一聲。”
楊傾疑惑,沒有伸手去接。
“薛晨回國這件事兒,是意料之外的。就像她說的,我們最開始沒打算回國,只是因為薛氏的事情不得不回來,還請楊小姐不要把她回國的消息泄漏出去,謝謝你了。”
“叢小姐請放心,我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的,畢竟薛晨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去害她,你多慮了。”
楊傾不知道怎麽,就是無法接受薛晨和這個叢珊在一起,更不相信她對時間鹿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叢珊笑了笑沒有搭話,轉身準備回去。
楊傾忍不住再次開口,“叢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的出來薛晨只是把你當朋友吧?我太了解薛晨了,她看著好接近,實則心裡防線很重,被她放進心裡的人很難移除,她不可能對見鹿一點感情也沒有的。叢小姐,你何必把一顆心放在早就心有所屬的人身上?”
叢珊笑容溫和平淡,這番話似乎也沒讓她失態,“未來的事情誰又會知道呢?我只在乎眼前,至少現在,薛晨身邊陪著的人是我,你說對吧,楊小姐?”
楊傾搖了搖頭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當天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楊傾難得的失眠了,她不斷的回想著以前的薛晨和時間鹿,又控制不住的想起現在的薛晨和叢珊。
不得不說她
為時間鹿感到緊張。
按照她對薛晨的了解,就算是不喜歡叢珊,可是有這樣一個人一直在身邊照顧她,喜歡她,誰又能保證不會日久生情呢?
薛晨內心很軟,也很容易受到感動。
不行!
她不能再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了。
見鹿就算之前做錯了事情,現在也受到了懲罰,如果薛晨對她真的沒有感情了,見鹿該怎麽辦?
她該不該幫一把?
如果薛晨真的不在意見鹿了,那她也不再強求她們兩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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