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生氣,又不敢朝司年發脾氣,隻瞧著她臉色漸漸的好了些,才忍不住嘟囔道,“那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拿下來的,說扔就扔了!”
司年不看她,隻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水太重,耗油。”
“這都什麽時候了,油還比水重要!?”她依舊不情不願,“可是喝的不夠,我們渴死了怎麽辦?”
司年的語氣沒有一點波動,“喝汽油。”
“汽油又不能喝!”
她還維持著剛剛被摔進副駕靠座裡的姿勢,面朝著司年,把手攤開在她面前,“你看,我為了把那些東西拎下來,手都勒紅了!”
回應她的,是司年一腳到底的油門。
車子很快駛入了郊區。
小姑娘見司年不理她,自顧自地從後座的零食袋裡抓出個蛋糕卷,現在才早上九點多,她還沒吃早飯。
司年從來不讓別人在她車裡吃東西,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在車裡吃住不可避免,於是只是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小姑娘那一口甜食下去,怨氣直接消了大半,她把另一半沒咬過的送到司年面前,“你要不要來一口?”
司年搖頭拒絕了,小姑娘也不生氣,她瞪大了眼睛望著窗外陌生的場景,“我們這是去哪兒?”
說罷,她又想起了司年給她定下的規矩,口風一轉,“算了,你不讓我問,那我跟你說說我吧!”
她清了清嗓,像是大學生新生入學的自我介紹似的,“我叫薑艾,薑片的薑,AI艾,艾草的艾,我爸媽都叫我小艾,計算機專業,大二的學生,性別:女,愛好,女...”
她故意拉長了音,看著司年的反應,慢悠悠補充道,“籃。我愛打籃球!姐姐你愛好是什麽,這總可以問一問的吧?”
司年根本沒心思搭理她這些小孩子的把戲,她甚至連個眼神都沒分過去,隻專心把車子開到了郊區的一棟高大建築外。
“下車。”
司年把帽子又扣在了頭上,車就近停在了路邊,她拎過背包背在左肩上,右手又拿起棒球棍,向著大樓裡走去。
九點鍾的陽光還不很烈,幾乎沒有溫度地將司年的倒影拉的很長,暖光打在司年身上,反而愈發襯出她骨子裡的冷漠和孤傲。
她就像是一隻昂首在雪地裡的鶴,然而那一身的裝扮和棒球棍,又給她加了幾分瀟灑不羈的痞氣和率性。
小艾看著司年的背影,隻覺得司年每一次走路時,手臂揮舞的幅度都像是仙鶴展翅一樣的令人驚歎,頭髮絲的每一次跳躍都直直地落在薑艾的心坎裡,她忍不住心裡踴躍的悸動,快步跟了上去。
郊區比市區冷很多,小艾這一身仿佛要去相親的裝扮盡管盡顯身材優勢,但實在是不夠抗凍,她小跑了幾步才跟上司年大步流星的腳步,然後趁她不注意,一把抱住了司年的左臂。
“這裡好冷啊~”
她又在撒嬌,可也只是又一次地證明了司年不吃這一套,她面無表情地把小艾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沒關系,這才剛入秋,後面會更冷。”
然後,司年從口袋裡掏出證件,電梯【滴】地響了一聲,司年默不作聲地進去,小艾緊隨其後。
電梯內,司年又刷了一次證件,電梯緩慢上升,小艾鍥而不舍地緊緊抱住了司年的左臂,她探著頭看向司年,像是剛想起了什麽,“剛剛在家的時候,你怎麽不讓我坐電梯呢?”
“我一個人,拎著三大箱子下了樓,還被你都丟在了停車場!”
“電梯明明有電的,那是小區新建的發電器,不和居民用電一路的!”
司年不理她,她就直往司年面前湊,她比司年略矮了半頭,湊上前的時候,這跟好能順著她的帽簷,直直看進司年的眼眸裡。
司年也確實避無可避地,把視線放在了少女近在咫尺的面容上。
她盯著少女明媚的面容,心說,因為她們住的地方的電梯並沒有門禁,喪屍很有可能不小心按到開關而把自己關電梯,如果忽然被一隻喪屍貼臉,那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但樓道裡四通八達,通向各個樓層,反而遇見喪屍的可能性並沒有那麽高。
至於她們研究所,用得都是研究所內的自發電路,所在位置又偏,被喪屍破壞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每層樓梯都要有門禁卡才能打開,喪屍不可能進入電梯。
而且每一層樓都有門禁,但隻除了一樓的樓梯口,這就意味著喪屍有可能進入樓梯間,但被困在樓梯裡...
司年在心裡默默解釋了一遍,就當是對小艾解釋過了,隨即心裡毫無負擔地撇開視線,抬眼看著電梯的層數一點點上漲。
最終,電梯在33層停下。
電梯門打開,外面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三十上下的男人。
他神色緊張地看向電梯,電梯門剛打開,他就萬分恭敬地90°彎腰,“您怎麽...”
話音剛落,就聽電梯裡一陣專屬於女孩子的,略顯的尖利的驚叫,“呀!這裡還有人,嚇我一跳!”
小艾把頭埋進了司年的肩膀,手臂也順勢環住了司年的脖頸,她轉過頭看了眼一臉錯愕,盯著自己的男人,又看向司年,“姐姐,這是你同事啊?”
司年扒了兩次沒把人扒下去,只能湊合著這姿勢,先從電梯裡出來。
“司...姐?”穿白大褂的男人別扭地看著司年更加別扭的姿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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