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當皇帝這些時日,別的不見長,同人爭辯的本事確實與日俱增,她快速從朝裡那些老狐狸那裡學到了詭辯和讓自己看起來義正言辭的技巧,並且全部用在了今晚的這場談判上。
她覺得自己這個皇帝是假的、皇后是假的、今日的婚事是假的、所有的禱告和禮儀都是虛偽的...
可欽天監的人明明說今天是個好日子。
所以,這偌大的皇宮,總該有什麽是真的、有什麽是好的。
譬如她的洞房夜,譬如她的司年。
瞧著司年在她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壓抑的淚水順著指縫沒入發髻,周黎不由得喟歎一聲,輕輕啃咬上她的下頜。
她的司年還是太心軟,但好在,這點心軟於她而言簡直就意味著無止境的縱容。
周黎想要她哭,但不是眼下這種理由,她應該哭得更漂亮、更動人、更...更想弄哭她!
周黎眸色漸重,她深吸了口氣,輕聲道,“今早,朕下了一道聖旨,如今后宮皆知你已是貴妃,位同副後,掌管后宮。明日,大約就有人來向你慶賀了。”
“什...麽?”
司年哭到哽咽,她深埋心底的羞ʝƨɢ*恥被人拿出來光明正大的觀賞,這遠比被人發現自己在醉春樓來的心驚膽戰。
可周黎實在太混蛋了,她專會挑著司年的痛點踩,踩完了還要在那片遺址上假模假樣的安撫,她給她找了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她成了周黎的後妃。
她剛義憤填膺地罵完了人家光明正大的婚事是虛偽,可她隨即就更加虛偽的給司年弄了個後妃的身份。
她不僅是個混蛋,還是個虛偽的混蛋!
司年聞言一驚,隨即按著周黎的手松了,而周黎也沒有放過任何攻城掠地的機會,她掌上那片欺雲賽雪,又重重碾上司年的唇,在喘息裡,周黎帶著幾分惡劣的得意開口道,“今夜...也是你我的洞房,司年,你要侍寢!明白了嗎?”
說罷,她松開了遮擋在司年眉眼前的手掌,抄腰將人抱起,她從身後抱著司年,給她看床頭那張白紙黑字的“囍”。
這...實在是不詳,可周黎不以為意,她只知道,這個字,是她和司年一起寫的。
她從背後叼住司年的耳垂,“司年,朕不要萬喜萬宜,隻想要和你的雙喜。”
司年像是被困在金籠子裡的鳥雀,她被扒光了秘密,顫抖著羽翼,羞恥之中卻又生出幾分破罐破摔的試探。
“你我...同為女子...”
周黎又笑了,笑聲實打實地撞進司年心裡,漾起了一片羞惱。
“別怕,我教你!”
她把司年按在床榻內側的隔斷上親吻,指尖落在她後背的肩胛骨。
“不能滅燈,洞房夜的花燭,要一夜長明的。”
“司年,教我畫梅花吧,我給你在後背刺一樹紅梅,好不好?”
“不疼的,你若是疼,就咬我。”
“司年,放松些,不是現在刺。”
“司年...給我。”
作者有話說:
題目出自馮延巳
就是說,這章是真難寫...
and下個世界準備寫末世了,外冷內熱的生物研究院vs表面天真無邪·怪力少女·幕後boss·鄰居妹妹,救命,這個世界的設定我實在是太愛了,喪屍+ai,所以作者喜歡的設定,有插隊的特權(狗頭)
第49章 古代篇之相府嫡女×亡國之君(24)
帝後大婚之後, 宮裡多了位極得盛寵的貴妃。
而后宮自然而然的乾系前朝,所有人都認為, 這是皇帝在借著獨寵司年, 故意打康豐的臉。
反康派鬥的更加起勁,他們致力於拉攏司年的加入,把她天命鳳女的事都拉出來做幌子, 意圖向天下人證明, 康家女做皇后是鳩佔鵲巢,進而證明康豐在朝廷裡的地位也是來路不正。
康豐好大喜功,又要面子,碰上這種直接打臉的事,當然是不可能忍得,以康豐為首的大臣們,他們指責皇帝寵妾滅妻,甚至打算搬出太后來垂簾聽政。
幾日下來, 朝堂上大臣們之間的互相攻訐愈演愈烈, 從皇宮內院到邊城布軍,從國庫空虛到賣官鬻爵,周黎究竟寵幸哪個後妃不再重要,說出的話是否真實也不再重要, 他們一心為了拉對方下馬,可以栽贓、陷害。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先帝在位時就已經在朝堂上任職,而先帝那個時期的楚國, 是富裕且強盛的, 他們打敗了梁國、他們三年無災, 在這樣的無憂無慮裡, 他們難免的手上粘上過些不大不小的事,時隔多年又被翻出來,直在朝堂上吵得臉紅脖子粗!
若只是爭吵也便罷了,好幾次還在朝堂上公然打了起來。
反康派的文官被撞倒在地,當即哭哭啼啼說自己要以死勸諫,而那“失手”撞了他的、康豐的下屬,就直接抓著那位文官的脖領往殿上的盤龍柱上撞。
大家又勸又攔,還有人在旁拱火哭喪,好好的大楚朝堂,每日比市井還要熱鬧。
周黎在這風波的中心,反倒是最輕松的那個。
她之前太聽話了,康豐勢大的時候,她就聽康豐的,有人能和康豐抗衡了,她就兩邊斟酌著來,這小皇帝顯然是小聰明有余,治國之能、帝王之術不足。
畢竟市井出身,看人眼色是基本技能,除此之外,她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本事。
她成了最容易被忽視的那個,整日上了朝就聽他們吵,散了朝就回鳳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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