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誰也不知道司年是怎麽哄,怎麽勸的,但總歸是過去了這茬,孫木函和葉梓都沒說什麽,只有顧蘭時悄悄拉住了司年,神色嚴肅又帶著幾分猶豫。
“你覺得等我婚禮的時候不請方眷,是不是有點...”他頓了頓,“有點先見之明?”
有沒有先見之明司年不知道,只是方眷聽見顧蘭時說這話的時候,差點把他打的雙目失明。
顧蘭時恍惚想起來,他上次這麽兩眼一抹黑,還是高三生日的時候,幫她追心儀對象的人拉著她心儀對象的手,跟自己說她們兩個在一起了。
那晚教室裡的生日蛋糕蠟燭都是黯淡的,唯有他想砍了方眷的心是火熱的。
這次他不想方眷參加自己婚禮的心同樣是火熱的,但礙於成年人的體面和情分,還是不得已下了請帖,但司年作為伴娘,除了幫新娘拿包、挑選婚紗、保管物品以外,還多了一項照顧參宴嘉賓情緒,以及及時清理突發情況,維持婚禮正常進行的責任。
司年收拾好了東西就要出門,方眷一臉不痛快地跟著她到玄關。
玄關櫃上蹲了兩隻幾乎完全一樣的貓。
當時兩隻貓抱回家,就連司年也沒分清哪個才是真正的狗剩兒,還是最後方眷說了一聲“回家”,司年這才抓著慘叫的狗剩兒趕緊掛了個項圈以示區分。
至於六耳獼貓被掛上了小區業主群,三天之後沒人找上門不說,還有人勸方眷,自己的貓就算不喜歡也別棄養,小動物很可憐的!
再然後六耳獼貓就也被收養了,登記打疫苗那天,獸醫問名字,司年想了想,說叫白宛吧。
方眷抓著白宛的前爪樂樂呵呵,“行啊,你叫白碗兒,等我再撿幾隻回來,就叫白桌兒白凳白櫃子!”
司年抿了抿唇,我看你像是個二傻子。
從那之後,白宛成功改名白碗兒,每次兩個人上班,她就和狗剩兒一起加入了玄關蹲守的隊伍。
方眷跟在她身後,“不是我說,婚禮有什麽彩排的啊,就算彩排也是他們倆去,你個伴娘都跑了幾趟了!”
“別,剛畫好的唇妝,我時間來不及了。”司年彎腰躲過了方眷的親親,“先不說了,司機已經到樓下了,乖啦,別不高興了,我早點去,弄完了早點回來,嗯?”
大門在方眷面前合上,方眷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她重重摔到沙發上坐下,越想越氣,踩著拖鞋回到臥室,徑直踩上了床頭。
什麽時間緊,什麽怕她會耽誤婚禮,顧蘭時那個王八蛋,司年居然還向著外人!
氣死了氣死了!
方眷重重踩著枕頭泄憤,忽然聽見大門哢嚓一聲,緊接著就是腳步聲朝臥室這邊走來。
司年回來了?!
方眷抬起的右腿沒來得及放下,憑著靈活的走位,在腳步聲到了臥室之前,一把扯下了床單的上半部分。
司年的聲音幾乎同時地在背後響起,“方眷,我婚禮上放的U盤忘了拿了,你換床單呢?昨天不是剛換過?怎麽今天又要洗,墊子漏了?還有...你怎麽跪著換床單啊?”
第186章 番外六
司年是我的第二任宿主。
我在察覺到這個世界有不可估量的危險npc之後, 帶著司年這個已經確定覺醒的npc來到了這個世界。
按照我的上一位宿主的成功經驗,人類的感情可以把兩個危險分子綁定, 這種無法量化的感情, 會在兩個危險的npc指尖產生聯系和紐帶,從而大幅度減低兩者危險值。
我並不明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兩個相對獨立的個體有了那種被稱為“愛情”的牽絆, 就會讓她喪失毀滅的欲望。
但不管怎麽說,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我對我的第二次任務有著無限的信心。
不過,主系統提醒我,這次的任務對象叛逆情緒很重,大約是每次的死亡都讓她極為痛苦的緣故,這位宿主並不像我的上一任宿主那樣情緒外放,她看起來收斂含蓄,但還算聽話, 不過這並沒有讓我掉以輕心, 主系統說了,她的叛逆情緒很重,我不能被她的表象欺騙。
第一個世界的任務很輕,也很簡單, 只要回國之後和方眷一起死亡就夠了,我覺得我應該用這個世界來探一探底,先看清我的宿主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結果沒讓我失望,她真的很叛逆。
她似乎也在探我的底, 不斷改變我的原計劃, 來看我的底線, 主系統的底線。
起初還是細微的改變, 還有提前商量,後來她就開始肆意妄為了,漸漸的,她不同意和方眷分手了。
害,其實她那會兒沒多喜歡方眷,我覺得她就是找了個好玩的玩具,但是和我對著乾能讓她覺得開心,嘖,不奇怪,孫木函那時候也是一樣的套路,她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思也沒比司年少多少,而且她看起來對誰都情深義重,實則是和司年一樣的淡薄。
畢竟說實話,委屈自己的人也成不了覺醒的npc。
後來司年和方眷一起死了,第二個世界,她很快就把阿狸帶到了自己身邊。
我覺得這就是貓崽子護食,看著這兩個人再次糾纏在一起,我忽然有了個新的計劃!
這是我的第二任宿主了,我能不能想的新的辦法,從根本上解決npc覺醒的麻煩呢?比如直接解決掉覺醒的npc?
人的感情也不都是會把人拉進的愛,不也有置之死地的恨嗎?要是我能安排她們兩個恨上彼此,最後讓司年殺掉方眷,又或者方眷殺掉司年,不管怎麽說吧,最後只剩一個怪物總比剩下兩個怪物要穩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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