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聞到?”
“醫生給我做的檢測, 只有很濃很濃的時候才能聞到一點點, 若有似無的。”
司年腦袋又落回去, 抬眸望著朱燭, “你到了發/情期嗎?信息素為什麽這麽濃?”
說罷,她十指交叉、搭在朱燭脖頸處的手指分開,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順著衣領探了進去。
她摸到了那塊軟肉。
“你沒貼抑製貼,應該不是發/情期吧?但是為什麽這麽燙?”
司年的手一直放在朱燭的帽子裡,虛虛掛在朱燭的脖頸上,指尖被捂的柔軟溫熱,剛做好的美甲隨著指尖的動作輕輕刮過腺/體。
要了命的瘙癢!
她看上去是在好奇的摸索,然而回應司年的是朱燭驟然劇烈的呼吸和她猛地緊繃的腰身。
司年頓時手指一蜷,“我弄疼你了?抱歉,我不知道。”
朱燭垂著頭,渾身肌肉緊繃到戰栗,她咬緊了牙關。
“不許...”
她的聲音太小了,更像是小獸無意識的嗚咽,司年沒聽見,於是接著道,“我的腺/體一直沒感覺,我不知道觸碰你們Alpha的腺/體反應會這麽大,我只是有點好奇...”
忽然,朱燭抬起了頭,那隻嗚咽的小獸在黑暗裡猛地變成了隻龐然大物,她一把攥住了司年收回去的手臂,眼眶猩紅地盯著司年,一字一句的。
“不許這樣摸別人!”
Alpha的佔有欲是不必多說的,隨著分化越久,這部分的本能就會被喚醒的愈發徹底,一同被喚醒的,還有來自釋放信息素帶來的壓迫。
司年作為Beta,對這部分的壓迫並沒有像別的Alpha、omega那樣的敏銳反應,不過她似乎也被朱燭這副模樣嚇到了。
她眼裡的醉醺醺的、貓咪一樣慵懶的霧瞬間被吹散了,露出清冷冷的一汪泉水,原本輕松自在的姿勢也變了,她抿著唇,肩膀後靠,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抵觸的信號。
司年的反應讓朱燭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她在Alpha的權威遭到挑釁的憤怒之前,更先一步地意識到了胸腔裡巨大的恐慌——她嚇到她了!
她笨口拙舌的想要解釋,然而放出威壓的確實是她自己,嚇到司年的也確實是她!
“不是...”
朱燭做實了罪證,連辯駁都顯得蒼白,她只能手忙腳亂地停止釋放信息素,可司年垂著眸,她飛快的眨了眨眼睛,如夢初醒似的,她用力推開朱燭,從台階上坐起身。
司年躲開了朱燭伸向她的手,站起身向前幾步。
她背對著朱燭,仰頭看了眼暗紅色的天幕,“不早了,視頻已經錄完了,我先回宿舍了。”
操場上的大燈已經滅了,只有對面的幾根路燈還孤零零亮著,司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照亮。
正巧手機“嗡嗡”兩聲,朱燭緊追上來,到嘴邊的話又被那一通電話堵了回去。
她跟在司年身後兩步遠的地方,安靜的操場上,對面人的聲音很容易地穿到朱燭的耳朵裡。
又是沈時予!
朱燭隻從語氣都能聽出沈時予的嬌縱蠻橫,她不叫司年名字,隻問,“你看到了嗎?”
朱燭一頭霧水的,司年卻因為這句話才猛地想起來自己的包還沒拿。
“我還沒...”回去呢!
司年的話沒說完,一扭頭卻瞧見朱燭一手提著飯盒,一手拎著她的包。
司年腳步一頓,回那邊的話也被打斷了。
她低著頭,沒看朱燭的臉,隻輕輕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了自己的包。
那邊的沈時予立馬道,“你和誰在一起?”
司年轉過身,接著往宿舍樓的方向走,“是朱燭,我剛和她錄完視頻,正要回宿舍。”
錄這麽久?
沈時予冷笑了一聲,“呵,現在倒是不著急在二十四點之前交作業了!”
“哎呀,總要挑跳得最好的那遍交上去嘛!”司年含糊幾句應付過去,又問,“你給我打電話有事?”
那邊沒人說話,風聲就格外的明顯,過了片刻,沈時予才道,“我回來了。”
司年腳步一頓,看向校門的方向,“不是說明天早上才回來?”
“沒意思。”沈時予的語氣有些倦,“更何況我又不是你,我在那他們更放不開...我到實驗樓這邊了,你到...哦,我看見你了。”
電話被掛斷了,正好手機的最後一絲電量也被用光,司年上前幾步,在實驗樓前面的岔路口等著沈時予。
可沈時予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快速走來的腳步一頓,站在原地,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
風吹的很涼,司年無奈道,“什麽事啊,不能回去之後再回嗎?”
她說著就要向沈時予走去,可沈時予瞪了她一眼,“別動!”
兩人之間還有些距離,司年只能歎口氣又等在原地。
沈時予也不知道在發什麽消息,刪刪減減了半天,才抬頭看向司年。
她沒動,司年也沒動,司年背後的朱燭更沒動。
三個人全都一臉莫名,這場景看起來滑稽又好笑,沈時予最先耐不住性子,“看你的手機!”
司年卻拿起手機朝沈時予揮了揮,聳聳肩道,“沒電了。”
沈時予黑著一張臉走上前,司年無奈的笑道,“你給我說還發什麽消息?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這話一出,沈時予和看沈時予熱鬧的朱燭齊齊變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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