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鏡子裡看著朱燭和頭髮較勁,一邊搓動著手指,一邊問道,“那家奶茶店找到接手的人了嗎?”
“找到了幾個,不過還在商量價格。”
她皺著眉,不知道是司年的頭髮太滑不好控制,還是因為商量的價格不太滿意。
司年點了點頭,“早點賣出去的好,畢竟你又不準備進軍商業,現在又不在學校,看店太費心。”
“或者,我幫你抬抬價?”
朱燭輕笑了一聲,“你準備怎麽抬,假裝和人家競標?”
頭髮終於束好,朱燭把包搭在司年肩膀,司年轉身,朱燭順勢攬著她的腰往外走。
這一層除了電影院就是鬼屋探險、密室逃脫和飲料店,下一層有一家很大的家具店和書店,再往下三層都是服裝店。
司年買了杯果茶,和朱燭漫步目的地在家具店裡逛。
“也不用我競標,現在這屆的藝術團團長你認識吧?和他去商量,讓外聯部和表演部一起,和要買店的人立合同,奶茶店給藝術團的表演提供資金,藝術團表演ʝƨɢ*火的人,讓他們去店裡引來客流。”
“你當初不就是在校慶上參加表演,然後火了一把嗎?為此,店裡的客流量猛增,單那一年就賺了不少,不過...”
司年歎口氣,歪頭看了眼朱燭,“流量為王的時代,你這個前浪還是被後浪拍在沙灘上了,但是沒有人永遠火,但總有人在火嘛!找學校裡還沒實習的學弟學妹們,讓他們偶爾去奶茶店逛一逛,或者提供收銀員的崗位,給人按小時發工資,或者按績效,也算勤工儉學了。”
“當然了,這些讓他們自己商量就好了,畢竟奶茶店開在大學城,店又不止這一家,總要有點能抓住學生們的心的東西,店長能聯合其它大學的組織就更不用愁流量了。”
“這麽一來,三贏的事,價錢就好說了。”
司年說著,在廚具用品前逛了一圈,“難就難在奶茶店的質量監管還有每年藝術團的換屆,合同總不能一年一簽,不穩定性太大,而且風險高。”
“要是已經成名的公司,肯定不會答應,他們更愛惜羽毛,你可以從那幾個有意買店的人的身份下手,找正在創業期的,最好家庭穩定,孩子都有了的。這樣質量方面,多少能安心一點,然後就可以把主要矛盾,放在藝術團換屆、這個合同該怎麽實施上。”
司年歎了口氣,“不過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鬧大了,十有八.九還要經過校領導,太麻煩了。”
朱燭聽她一會兒自賣自誇,一會兒又自我否決,被她都笑了。
“說是給資金支持,也不過就是活動的時候奶茶打折這種,你這個說法可行度還是很高的,而且合作嘛,後期老板也可以接著和團裡談。談下一年,至少就不會賠本。”
“不過,聽你這個語氣,好像真動過買下奶茶店,進軍大學城的念頭?”
司年聳聳肩,“沒辦法,商人本色。”
家具店裡沒什麽人,店員站的相當分散,偶爾的腳步聲隻顯空曠,朱燭卻被司年扁嘴無辜的樣子逗得心跳加速,心臟瞬間填滿。
她忽然收緊了胳膊,司年撞進她懷裡,好像是個緊密的擁抱,司年愣神的功夫,朱燭低頭,親了一口。
“不是本色,是美色。”
司年回過了神,在她肩頭捶了一拳,輕哼了一聲。
“油嘴滑舌!”
朱燭順勢牽住了司年的手,兩人略作停留之後接著往前逛。
司年瞧著不遠處的床上用品,輕描淡寫的,說道“對了,還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我以後...應該不會學醫了。”
這下輪到朱燭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司年,想不通她這五年的年紀前三、優秀班委、保研名額,怎麽就這麽突然的放棄了!
也只有這一刻,她才露出點和幾年前悶頭亂闖、什麽都不懂的莽撞,相似的遲鈍來。
“你不學醫了,是什麽意思?”
司年失笑,“不就是不想學醫了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她扯了朱燭一把,“走啦!”
可朱燭沒動。
這幾年,司年的辛苦她都是看在眼裡的,她不明白司年為什麽說放棄就放棄,她執拗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著司年給她一個說法,甚至還想勸司年收回這個念頭。
“人一輩子沒有多少個五年的。”她牽住司年的手,“寶寶,你是不是...因為我?”
因為她們之前提起過各自學醫的原因,朱燭是為了以後找個穩定的工作,而司年,是因為沈時予選了醫學。
其實這答案不意外,她早在聽司年說起,她小學的時候不想上課,後來因為沈時予要強,才讓自己努力跟上沈時予的進度的時候就該想到了。
更何況,報志願的時候,兩個人還在一起,司年為了沈時予學醫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那會兒,她和司年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這話,平時還能用理智壓製、自我寬慰,可每次到了發/情期,她總是控制不住地嫉妒心上頭。
Alpha沒辦法徹底標記自己的愛人,單就這件事而言,就已經讓她充滿了不安,到了釋放本能的時期,這份不安再加上嫉妒,她幾乎次次要把司年弄哭...
司年見她不動,索性雙手插兜,站在朱燭面前,“對啊,就是因為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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