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沒追出去,夏東籬回來的時候,余光看見司年又回到了沙發上,見她回來了,也只是淡淡一句,“回來了?”
夏東籬沒說話,爬上了炕,抖開了褥子。
她沒拿王嫂送來的那床新被子,蓋著床舊被子躺下了,不知躺了多久,司年才上了炕。
夏東籬要分被子睡的用意很明顯,司年探頭瞧了瞧她緊閉的雙眼。
“睡了?”
夏東籬不說話,司年就推了推她。
夏東籬仍舊不說話,隻拉了拉被子,司年拿出一張紙在她眼前晃了晃。
紙張晃動的聲音清脆悅耳,司年還湊在她耳邊,“回信來啦,醒了嗎?”
夏東籬的睫毛顫了顫,司年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還睡著,那我就...”
她剛抬了抬手臂,就被夏東籬一把攥住了手腕,力道很大,夏東籬一臉不在意地從她手裡奪過那張紙,折了幾折,塞到枕頭底下就要睡。
司年歎了口氣,“既然你不想看就算了”說著,她又要伸到夏東籬枕頭底下去拿,被夏東籬直接按住了手腕。
她一臉的不耐煩,“你煩不煩,還睡不睡?”
“你把信還我我就睡。”
夏東籬:“...給了我又要回去,你閑的?”
司年聳聳肩,“反正你又不想看。”
夏東籬沒說話,手上的動作也沒松,司年索性趴在夏東籬身上,忽然在她臉頰親了親。
她把手腕從夏東籬手裡掙脫出來,滑到夏東籬的小腹捂著,另一隻手抄過她的脖頸,扣住了夏東籬的肩膀。
她從身後抱著夏東籬,“不就一份信嗎,至於這麽生氣?”
夏東籬被這極具保護意味的動作磨光了戾氣,她說話不自覺帶了幾分撒嬌的語氣,“不就是一封信?那我讓你寫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不就一封信,我寫給你就是了’?”
司年笑著從她身後去吻她的耳垂,“說好的你給我寫,我給你回,結果呢?你抄了首歌詞,被我看破,自己還委屈上了。”
“那怎麽一樣?”
夏東籬的所有情緒就只剩下了需要發泄的委屈,和要對司年齜牙利嘴的撒嬌,“你寫信是分分鍾的事情,我呢?我得從查字典學起,好不容易查完了一首歌詞,你以為我寫的容易嗎?”
“不容易不容易。”司年立馬拍著腦袋順毛,“可也沒說不給你寫回信啊,這不是都給你了。”
夏東籬冷哼一聲,“怎麽著,寫了一首《相見恨晚》來接著嘲笑我?”
司年恍然,“原來叫《相見恨晚》。”
夏東籬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司年又笑著親了親她唇角,道,“哄你的,我可記不得歌詞。”
夏東籬這才躺正了,“...真的?”
司年揚揚下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東籬的手蠢蠢欲動,可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誰想看你寫了什麽,睡覺!”
“好吧。”司年聳聳肩,她沒再去搶那張紙,而是鑽回自己的被窩裡,幾乎是下一刻,夏東籬的被子就被踹倒了腳底,又一溜滑進司年的被子裡。
司年沒說話,隻把手掌貼在夏東籬小腹。
夜半三更,窗外卻被銀色月光照得恍如白晝,司年已經睡熟了,夏東籬小心下了炕,摸出枕頭下的那張紙,幾步走到堂屋裡。
她在八仙桌上點了根蠟燭,木門外漏進來的分擦著腳底,夏東籬的小腹一陣抽痛,額上很快一層冷汗,可她眼睛卻很亮,迫不及待的拿著信紙湊到燭光下。
滿滿一張,密密麻麻,這個字數和篇幅立馬讓夏東籬滿意了,她這才逐字逐句去認。
“親愛的夏夏,晚好。”
“你有一張好陌生的臉,今天才看見,有點難過我們之間,如此短暫的情緣...”
夏東籬臉色一黑,又見司年接著寫到,“哈哈,逗你的,你有一張,我好愛好愛的臉,我早就知道了。”
隻開篇的兩句話,夏東籬的心一下子就定了,她不再急著驗證什麽,或是探究什麽,而是安安穩穩在那張棕紅的太師椅上坐下,嘴角翹起來。
這就是寫信的好處,能讓平時連“喜歡”也很難說出口的人ʝƨɢ*,輕松的寫出“愛”,珍重的寫下“好愛”,鄭重的寫下“好愛好愛”,更能輕松的讓讀信的人羞澀的臉紅耳赤又小鹿亂撞。
像是在細細品味著一壺茶,每個字都有細細斟酌的余韻和回味,這是可以留存的味道!
夏東籬正要接著往下看,就聽司年睡醒了在找她,夏東籬一臉心虛地吹滅了蠟燭,這才揚聲回道,“來了來了,我喝口水!”
夏東籬匆忙把紙疊好,塞進袖子裡,趁著司年沒瞧見,她趕緊藏進枕頭底下。
司年半夢半醒地抱住她,夏東籬看著司年近在咫尺的臉,卻沒了睡意,她靜靜端詳著司年的臉傻笑,忽然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又一口,聽司年發出無意義的夢囈,夏東籬的嘴角高高揚起來,她湊到了司年耳邊呵氣。
“親愛的司年,你也長了張,我好愛好愛的臉。”
作者有話說:
夏東籬:傷心太平洋換情書,我真是個小機靈鬼,今天的老婆也是好愛我的一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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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走己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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