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很難給車子加油了,她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卻隻拿了這麽點東西,實在是太虧了!
木頭上前抵開了超市的門,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不用了,她在這裡待不了多久。”
薑艾心裡立馬“咯噔”一下,“什麽意思?”
木頭聳聳肩,“她被ʝƨɢ*安全區通緝了,那邊說有人目睹她掉進了喪屍潮,但總部沒有收到司年死亡的訊息,所以猜測她是發現了抵禦喪屍病毒的解藥但拒不上報,所以集團聯合安全區,以‘私藏實驗結果、嚴重危害社會安全’的罪名,對她下了全城通緝令。”
“那她...”
“她這時候應該也知道了。”木頭拆了顆棒棒糖塞進嘴裡,用眼神示意薑艾快點把東西搬到車上,一邊含糊不清地吐槽道,“總部也是,找理由也不找個像樣點兒,那晚黑成那樣,還能有人看見她掉進喪屍潮,我也真是服了!”
同一時間的房子裡,葉梓也對司年道,“通緝令也未必就是壞事,集團一向護短,這次卻選擇了相信那幾個‘目擊者’,直接對自己部門的高級研究員下了通緝令,這或許也從側面印證了,你那份資料上的東西,確實是叫他們頭疼的乾貨。”
“他們想用這個理由逼你在普羅大眾面前徹底失去可信度,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司年手裡捧著杯熱水,聞言暗自思忖了片刻。
“我想...去找老師。”
“方教授不是出國了嗎?”
司年點點頭,“舒桂樊說去半個月,應該已經回來了。”
如果事情真如她們所預料的這樣,那總部的人收到這東西就是蓋棺定論了,唯一值得商榷的,是方教授有沒有看到這份東西。
他是寡不敵眾,沒能攔下總部的命令?
還是...
“她為什麽要去找方教授?”薑艾喘著粗氣,一臉的氣急敗壞,“萬一方教授是他們的同夥,她找上門,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木頭氣定神閑地調轉了車頭,“正常,這世界上她不信誰,都不可能不信她老師的。”
木頭像是完全感覺不到薑艾陡然沉下去的臉色,接著道,“她是個孤兒,被方教授資助上了大學、念了研究生,她一開始的願望,是想去非洲草原研究獅子來著,結果...嗨,畢竟是方教授的意願。”
“方教授不僅是她的老師、她的領路人,她還把方教授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來看待。想想也知道嘛!一個能在生活、工作、學術研究上對她有這麽大的幫助和指導的人,對她來說,這種信任,近乎信仰了。”
木頭的語氣太篤定,惹得薑艾心頭又酸又怪。
她賭氣一般地抓緊了身前的安全帶,“這也不過是你的猜測,就算她信方教授,她也未必會這麽做、這麽想!”
木頭卻輕輕地笑了一聲,輕聲道,“不,她一定會這麽做。”
薑艾對她篤定的語氣再次生疑。
她口裡說的那些,都是司年以前的事,司年是不可能會對著人說起自己曾經的落魄和輝煌的,除非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人,否則不可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薑艾一臉狐疑地,“你們不是到了安全區才認識的嗎?”
半個月的時間,因為合眼緣,再加上一起出生入死,成為閨蜜還算正常,可她怎麽會知道司年那麽多從前的事?
可木頭抿著唇笑了笑,“她這麽和你說的?”
她的語氣半真半假,還帶著幾分捉弄人的不正經,薑艾心裡一陣被人玩弄的不痛快,“她也沒說和你之前就認識!”
木頭又一臉憋笑的表情,她抬頭示意薑艾看向窗外。
窗外的樹木仿佛地獄指示標一樣的、橫七豎八地伸出些奇形怪狀的樹枝,樹枝上落著好幾隻怪鳥。
“年年說,鳥類是自然界中很有趣的一類生物,它們大多數共同撫育後代,在大自然的兩/性/博弈裡,它們是雌雄相對平等、進而出現了類似‘締結婚姻’的種族。”
這畫風顯然是出自司年,薑艾沒懷疑這話不是司年說的,但她還是一頭霧水的搞不清楚木頭是什麽意思。
木頭也不急,接著道,“她一隻很喜歡把自己學到的東西,用在人類社會裡去理解,所以,從她對動物的評價,就能看出她對某些事情的態度。”
“她對婚姻,或者愛情的理解,最首要的,就是平等。雄松鼠有時候會假裝成幼鼠,向雌松鼠示弱討好,借此完成自己交/配的目的,而她從來不喜歡松鼠。”
木頭的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慢,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薑艾的方向,“所以,我說我很了解她。”
開著窗戶的緣故,木頭半眯著眼,發絲有幾分凌亂地遮住了半邊臉,看上去詭異地透著幾分高深莫測。
她再次輕聲道,“我是這個世界,不,是這個宇宙裡,最了解她的人。”
木頭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瞳色一向很淡,她看向薑艾,帶著幾分挑弄的。
“因為,我們是同類。”
薑艾心裡的不舒服已經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在她和司年的關系確定之前,司年和木頭的關系只會惹得她羨慕,她甚至會不自覺地在討好司年的同時,還去討好木頭。
可現在,她隻覺木頭成了自己最大的障礙。
她不僅不能和木頭撕破臉,還要接受她對司年的、遠超自己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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