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司年偶爾的觸碰也叫她草木皆兵,她開始躲著司年。
她的工作時間調到了晚上,每天凌晨四點下班回家, 她回家的時候, 司年還在睡覺,等司年下班,她也已經到了酒吧。
沒幾天下來,薛桐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他以為是兩個人吵了架,找著空特意勸了勸。
“人司年對你這麽好,有什麽矛盾說開了就好了,你總這麽躲著算什麽事?”
董莉當時嘻嘻哈哈的轉化了話題, 不過回到家當天就鬧起了失眠。
她聽著司年洗漱做飯, 之後悄聲關門離開, 盯著房頂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 剛迷迷糊糊睡了沒多久,鬧鍾就響了,已經下午四點半了。
董莉晚上八點才上班,但是走的晚了就得和司年碰上,只能哈欠連天地收拾走人。
三天下來,董莉臉上的憔悴都不需要眼妝就是自帶的小煙熏。
最後薛桐實在看不下去,給她放了一天的假,叫她回去好好休息。
第二天司年一走,她就也起了身。
今早離開酒吧的時候,薛桐給了她張光盤,說是又臭又長還無聊的愛情劇,無聲的,他每次看個十分鍾就能睡著,讓她回去試試。
董莉放好了片子,又回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電視機裡已經開始放了,片子不僅無聲,還是黑白的,帶著點嘈雜的“沙沙”聲,果然格外的助眠。
而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天黑。
電視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了,外頭的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董莉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她皺著眉撿起地上凱特貓造型的鬧鍾。
都已經快八點了。
“這破鬧鍾!”董莉嘟囔了一句,回頭就見司年從臥室裡出來。
“你醒了。”看著董莉拿著鬧鍾,她又說,“是我把你鬧鍾關了的,中午薛桐來店裡吃飯,我聽他說你今天晚上不上班。”
這下連說謊躲出去的理由都沒了,董莉“啊”了一聲,坐起來發呆。
司年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她摸到牆上的燈繩,“飯已經好了,在爐子上熱著。”
說完,她把在牆根靠著的木桌放下來,董莉則默不作聲地去把飯端了出來,小米粥和饅頭醃黃瓜,黃瓜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一口下去又脆又涼。
董莉終於醒了醒神,ʝƨɢ*可空氣裡的安靜讓她渾身難受,她瞥了眼一旁關上的電視,找到遙控器打開。
董莉做出一副認真看電視的模樣,余光看見司年也抬著頭。
“這片子講什麽的?”
“不知道,看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董莉一頓,看著下面的進度條,“你今天也沒上班?”
進度條才過了半個小時,只能是司年回來,看她睡著了給關上的。
“不是,走半截想起來,好像把空水壺放爐子上了,我就回來看看。”
董莉“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片子還是太過無聊,晚飯吃的很快,董莉拿著碗去樓下的水管那裡清洗,回來的時候司年已經擦乾淨桌子,收了起來,又把一卷涼席鋪在沙發前面的地上。
她赤腳踩在涼席上,靠著身後的單人沙發坐下,右手邊放了一盆洗乾淨的葡萄。
她招呼董莉來吃,董莉拎起一串,又回到了沙發上,注意到了司年的疑惑,她清了清嗓,解釋道,“我最近那個來了。”
“這個月提前了啊。”司年吐出葡萄皮,目光仍舊在電視機上,好像只是隨意一提。
董莉沒說話,空氣裡依舊沉默,只是電視機的存在讓這份安靜還沒有那樣的讓人難以接受。
這個片子三個小時,只要熬到司年困了去睡覺就好。
董莉不自覺的瞥著鬧鍾上的時間,一回頭,正瞧見電視上的鏡頭一變,古色古香的宅子變成了國外的房間,畫外音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是不是劇情錯亂了。”
司年手肘搭在身後的沙發上,她打了個哈欠,顯然是有點困了,不過今天吃飯太晚,她還想再撐一會,於是仍舊坐在原地,看著董莉把進度條往後拉。
畫面放了二倍速,於是畫外音很快結束,緊接著就是兩個糾纏在床上的人影。
董莉和酒吧的同事去逛音像店的時候,也沒少看過這種片子,她從來都是比男人還要大膽坦蕩的那個,可身旁是司年時,這場景就叫她莫名的尷尬起來。
外國人高亢的叫聲在二倍速下聽起來像是斷斷續續的大笑,董莉趕緊按下了靜音,余光裡,她看見司年低下了頭,她耳尖泛著粉,垂眼吃著葡萄,等到這段情節終於過去,司年才抬起了頭。
看了沒五分鍾,司年看了眼鬧鍾的時間,“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洗洗睡了,你...”
“我還不困,等看完就去睡。”
“那你記得鎖好門。”
董莉應了一聲,“席子你別管了,一會兒我收。”
直等到司年關上了臥室的門,董莉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拿起司年沒吃完的葡萄塞進嘴裡。
董莉越來越覺得和司年住在一起尷尬,她知道這尷尬是因為她自己,畢竟司年看起來,連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都不記得。
在司年眼裡,這大約又是自己在小題大做,無理取鬧,又或者腦子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在犯抽的耍脾氣。
她知道司年一再的容忍自己,可她總不能去問“你記不記得你喝醉之後強吻了我”又或者,“你吻了我,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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