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推開了朱燭的臉，喘著氣，冷聲道，“你在幹什麽，脊椎按摩？”

　　朱燭的動作僵了片刻，然而她的手很快從衣領裡伸出來，改為輕撫著司年的臉。

　　她吞了口口水，眸光深重地看著司年，語氣十分得意，“你的臉很燙。”

　　司年一把揮開朱燭的手，“那又怎麽樣？拿著生理反應來證明我喜歡你？”

　　“不是。”朱燭抿了抿唇，緊接著又問，“至少那個吻，你很喜歡的吧？你騙不了我！”

　　司年用力擦了擦唇，“所以呢，讓我誇一句你進步神速？還是吻技高超？呵，現在你的補償拿到了，可以讓我走了吧？”

　　朱燭隻緊緊攥著司年的手腕，“臉燙是因為生理原因，那你接受這個吻，至少是你的主觀原因吧？你會和不喜歡的人接吻？”

　　司年的手抽不出來，她又急又快的出了口氣，“你想聽實話是嗎？行，我承認過我是有點喜歡你，那晚我也想過和你在一起。”

　　朱燭眼睛很快的一亮，“那...”

　　“但是...”司年緊接著又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我忘不了沈時予，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和她在一起過嗎？對，我們在一起過，又分手了，但我放不下她！”

　　“不是說嗎？忘記舊愛的只有時間和新歡，我給了我自己一年的時間，結果收效甚微。然後你來了，我就想著，和你關系近點，能讓她吃吃醋也好，後來我又想著，乾脆和你在一起，能讓我放下她也不錯。”

　　“所以你明白了嗎？我就只是想利用你忘掉沈時予！”

　　“那不是很好嗎？”朱燭幾乎要笑出聲來，“你忘了她，我們在一起。”

　　她將司年緊緊擁在懷裡，“我幫你忘了她，你告訴我你們怎麽分手的，我之後絕對不會犯那樣的錯誤！”

　　她一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要乘前人栽的樹的涼的語氣，逼的司年醞釀好的情緒險些破功。

　　系統已經在空間裡就地發起了瘋，他難得看到司年還有被治的死死的樣子，得意自然不用多說，不過他也更加好奇司年接下來的選擇。

　　在司年的原本計劃裡，是要等到朱燭在期末考試結束之後，再和她說起這件事的。

　　用司年自己的話來說，“為了完成任務，我必須對沈時予隨叫隨到，做好貼心的白月光。但更加毫無疑問的，是我一定會和朱燭在一起！”

　　“又要滿足我的要求，又要完成任務，我覺得‘包養’朱燭是最好的選擇。”

　　“一則你的任務我有合理名目，二則也滿足了我的個人需要，三則，還能讓朱燭好好學習，少點打工的辛苦，這不是三全其美嗎？”

　　然而在系統眼裡，這就是司年對薑艾欺騙的報復！

　　明知道朱燭喜歡她，她還故意用“包養”這樣的詞來對待她。

　　等到期末考試之後再告訴她似乎是司年最後的溫柔——畢竟不能耽誤人家複習考試！

　　但今天的意外誰也沒有想到，朱燭比司年預料的還要早的找上了門來，根據第一個世界的經歷來看，司年對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很喜歡，而根據系統對司年的觀察來看，她又很喜歡這個世界的朱燭。

　　這兩重的喜歡和那一重的報復，究竟孰輕孰重呢？

　　系統相當好奇司年究竟會怎麽做。

　　空間外，司年很快整理好了情緒。

　　“我習慣了照顧她、關注她、對她隨叫隨到，就算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的心思也都在她身上，我對你的喜歡根本抵不過這些經年累月的習慣，我隨時會因為她的一個電話把你拋下，盡管這樣，你也願意嗎？”

　　朱燭抱著司年的手臂松了，她看著司年的眼睛，困惑都寫在了臉上。

　　她的前進和後退，只有愛人和陌生人兩個結果，但司年說得這個...讓她覺得自己前進成功了，但又沒有完全成功。

　　她擁有了愛人的身份...好吧，更準確的說是女朋友，但她沒有獲得她女朋友對自己全部的愛，這份愛在別人的身上，她還要接受自己女朋友對別人的噓寒問暖...

　　朱燭面對大城市的新事物都從來沒有過新奇的感覺，說到底，天在頭頂，地在腳下，吊燈掛在房頂，雪天小心路滑。

　　這沒什麽新奇的，更沒什麽陌生和恐慌的，但在司年說得這件事上，她實打實愣了半晌。

　　“所以，我是擁有了你的身體，但沒有擁有你的靈魂是嗎？”

　　這話哪怕是朱燭用無辜的語氣說來，聽起來也是陰惻惻的。

　　但不管怎麽說，能得到一個總是好的，朱燭已經自覺代入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我現在就是幫你忘掉沈時予對吧？”

　　司年的包養還沒說出口，朱燭就已經接受了這項“義務勞動”，司年哭笑不得的問道，“你明白我說的話了嗎？我是在利用你，並且隨時可能拋棄你！”

　　“明白啊！”朱燭的語氣更加篤定，“但是我幫你忘掉沈時予，這個可能不就不存在了嗎？這不是你讓我做你女朋友的本意嗎？”

　　司年“......”

　　“而且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啊！就算我不答應，你現在的心思不也是在沈時予身上，這有什麽變化嗎？我答應了還能做你的女朋友，那我為什麽不答應？”

　　“我說的不對嗎？”

　　朱燭的語氣像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連司年都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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