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的語氣聽不出什麽異樣,甚至還帶著幾分打趣,“呦,見過主系統了?”
系統沒理她,司年就自顧自在空間裡盤腿坐下了。
她歎了口氣,“終於能坐下歇一歇了,之前肚子大的時候,坐都坐不下來。”
系統終於因為她這句話有了那麽幾分心虛的動容,可司年渾不在意的,“對了,夏東籬覺醒程度多少了?我覺得她在經歷過虛無之境之後,覺醒程度還不夠她從小世界裡脫離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系統關完禁閉之後,肉眼可見的沉穩和沉默,他半晌才回司年的話,【所以你是已經準備好說辭來說服我了是吧?】
司年輕笑一聲,“別這樣,咱們聊聊天而已,你這樣說,會讓我誤以為我在參加畢業答辯。”
【難道不是嗎?】
系統帶著幾分氣急敗壞。
【帶著你準備好的說辭,想向我證明夏東籬她已經覺醒,然後申請獲得脫離系統世界控制的權利...】
系統沒說完,就見司年點了點頭,“權利這個詞用的很準確,脫離控制這一點,是我們npc的權利,對吧?”
【我不想和你玩這些文字遊戲!】
“好吧。”司年輕歎一聲,“但我真的很好奇,你在被關小黑屋的這段日子裡,都遭遇了什麽,你的情緒波動似乎過於洶湧了些。”
【...那你覺得是拜誰所賜?】
很顯然,司年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毛病又發作了,她抿了抿唇,以手扶額,話頭又轉回去。
“關於你不想讓我學生畢業這件事,我作為夏東籬的指導老師,有些情況想和你溝通一下。”
系統連連冷笑。
【溝通?難道不是用你的狡辯來為她開脫?不管她怎麽做,你都想好了為她辯護的角度了吧?這個世界你又要怎麽給她辯護?】
司年聳聳肩,“明明白白的結果擺在眼前的時候,我覺得辯護這件事,也沒那麽必要吧?”
她歎了口氣,語氣很輕,有條不紊地開口道,“第一個世界的時候,我帶著女主到了起火的老宅,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你有控制天氣的能力...雖然這個能力到後面的時候,成了你宣泄情緒的工具,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主是怎麽找到那處老宅,並且把女主救走的。”
“直到到了第二個世界,阿狸想從我院子裡逃跑的時候,好巧不巧趕上孫府老夫人壽宴,我被請去□□好給她創造了逃跑的機會。後來周黎最懷疑我的時候、我需要見太后的時候,就恰逢孫家小姐進宮。”
“如果這兩次的任務還不明顯,第三次就再明顯不過了,我和薑艾的逃離之旅,從來沒缺過木頭和葉梓的存在,甚至後期,她們還一直在男主的身邊,那麽,你控制劇情的另一個工具就很明顯了,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你曾經的宿主,對嗎?”
【...你知道又怎麽樣,這不重要。】
“不不不”司年笑道,“這當然重要,就像當初你根據我的行為,來判斷什麽對我來說最重要一樣。判斷出你的能力,才能讓我對自己的猜測更加肯定。”
“那麽得知你的能力是呼風喚雨和利用木頭之後,有一件事就很奇怪了,為什麽在朱燭的那個世界,你明明對我的想法和目的很忌憚,可木頭卻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呢?在問題的苗頭出現的時候,就把她掐死在萌芽裡不是才是正確的嗎?”
“哦,如果你說,那個世界你是沒來得及安排木頭,那之後在白宛的世界,你費盡心思弄了個羅司年,卻還是沒讓木頭出現,這就很奇怪了吧?”
“之前的世界我還能解釋為,你不知道我的目的,所以輕敵,但那個時候,咱們已經開誠布公了,你卻遲遲沒有用出你的殺手鐧,很有趣不是嗎?”
在系統用他那一套理論推斷司年的行為和目的的時候,司年也在默不作聲的觀察他,並且得出了她自己的判斷——系統不是不想消滅朱燭,而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晚了,並且有一個司年不知道的原因,阻止了系統消滅朱燭的行為。
用天氣來發泄,卻沒有用出自己的殺手鐧,證明系統情感上很想做這件事,但礙於什麽理性的原因,他不能這樣做。
和系統的理性有關的,司年只能想到規則——一條她不知道怎麽觸發了的規則。
現在就司年所知的,npc的覺醒是系統對她動殺機的原因,所以阻止系統做這件事的原因,只能在朱燭的世界。
“你們系統有很多我覺得奇奇怪怪的規矩,我不知道那個限制你的規矩是什麽,但並不妨礙咱們對一件事達成共識,那就是有一股你不能抗拒的力量,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讓她活下來。”
“有了這個共識,我需要思考的,就是“萌芽”在哪裡。ʝƨɢ*”
“在哪裡呢,在方眷嗎?”
“方眷是我第一個碰到的“驚喜”,但那個時候,我自戀的以為是我帶著方眷在小世界裡穿梭,可是在朱燭的世界,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把因果搞反了呢?
“試想,如果我是系統,我之前的宿主被用來輔助劇情,我現在的宿主,我會用她做什麽?讓她來完成那些劇情嗎?那可太大材小用了,畢竟沒有覺醒的npc,我可以很輕松的解決掉它。”
“好在,我有兩個世界的時間來思考這件事,我思來想去,然後想到了鬥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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