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的學生檔案都是保密的,暨寧有95所高校,平均一所大學就有2萬學生,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那麽……我上次說過的,周溪泛所在的大學,您調查過了麽?”
“暨寧大學是吧。詢問過了相關職員,說沒有夏星眠這個人。”
“這樣啊……”
夏懷夢沉沉地吐了口氣,低聲說:“實在不行,要不找個人跟著周溪泛……”
老徐打斷她:“夏小姐,跟蹤行為是侵權犯法的,我絕對不建議您這樣鋌而走險。”
“抱歉,是我慌不擇路了。”
老徐又話鋒一轉。
“但有一個好消息,我們在一份高校聯合排球賽的公告局部截圖裡找到了「夏星眠」這個名字,圖沒截到所屬院校和具體場次,我們也不能確定這個夏星眠是不是您要找的夏星眠。您可以在比賽那天去看看。您應該還認得出她吧?”
“我……”
夏懷夢也不確定起來。畢竟已經過去10年了,21歲的夏星眠和11歲的夏星眠相似度有多高,她還真沒把握。
不過她還是問老徐要了相關比賽的時間和地址。
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她肯定要去看看。
.
今天刮大風,天氣很不好,排球隊挪到了體育館內訓練。
周溪泛一眼就看出夏星眠沒睡好。
要是在平常,在室外被風吹亂了頭髮,回到室內,夏星眠一定第一時間把它們梳整齊。
可現在她頂著被風吹亂的頭髮,站在那發呆。眼睛下面還有淡淡青色。
“你昨晚幹嘛去了?”周溪泛遞給她水。
夏星眠接過水,沒喝,隨手放到一邊。
昨晚她凌晨四點才睡。三點之前,她在和陶野做成年人做的事。結束後,她又失眠了一個小時。
陶野說完那句話後,雖然她心裡激動了一下,但理智告訴她陶野八成又是和她開玩笑,逗她玩,不是認真的。
於是她有些失落地說:“別和我開玩笑了,姐姐。”
陶野卻說,那不是玩笑。
她還記得當時,陶野從背後抱著她,在她耳邊很輕地呢喃:“你要是不想,當個玩笑也行。要是願意,真的這樣也未嘗不可。反正和你的感覺挺好,你年輕,又漂亮,我包你不算吃虧。
不過我肯定沒有陸秋蕊那麽闊綽,你拿到的也是來源於陸秋蕊的二手錢。怎麽樣,過得去心裡那關嗎?”
陶野的語氣太平靜了,夏星眠真的開始分不清這是否真的不是個玩笑。
然後她就失眠了。
她開始拚命地思索,陶野的真正想法究竟是什麽?
明明不久前陶野還覺得自己不會在這裡長久待下去。明明陶野覺得她們遲早是要散夥的。
難道她是想通過這種關系轉變捆住自己?
她為什麽想要捆住自己呢?
陶野對她……
或許……是不是……也有那麽一點點的……
“喂,你想什麽呢?”
周溪泛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最近你老是走神,今天上課被李老頭點名批評。到底怎麽了?陸秋蕊又為難你了?”
夏星眠歎了口氣,“沒有。陸秋蕊最近是有頻繁聯系我,她好像突然很在意我的動向。不過我設置了攔截,現在不是我通訊錄的聯系人打不進來。”
周溪泛:“你不怕把她給惹惱了?”
“她早就被我惹惱了。無所謂,她就是氣死和我也沒關系。”
周溪泛笑了起來,耐人尋味地說:“哎喲,不知道是誰前陣子才說:3年的喜歡,哪有那麽容易放下的——”
夏星眠起身,拿起一個排球,也笑了一下,不很在意的樣子。
“人一旦越過一個坎,再回望過去的自己,就會覺得蠢得不忍直視。不是麽?”
周溪泛站在原地,唇角的弧度凝固住。
聽到這句話,她驀地想起了過去許多年,每一年漫長的暑假。
確實蠢……
夏星眠是花3年等一個不值得的人。
她是花10年等一個10年後才會回來的人。
周溪泛連眨了幾下眼,換了個話題:“你最近和你那位姐姐怎麽樣了?”
夏星眠歎氣。
“怎麽了,歎什麽氣?”
“就是不知道怎麽樣了,才會歎氣。”
“你天天和她在一起,還能不知道怎麽樣了?”
“……”夏星眠把球扔到地上,又歎了口氣,“我要是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歡我就好了。”
周溪泛反問她:“你為什麽不直接問她:「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啊?”
“我……”夏星眠低下頭,囁嚅半晌,“我想……再等等……”
“人生很短暫的。”
周溪泛走向排球場,回過頭,似笑非笑。
“有些事,等著等著就來不及了。要是真的很喜歡她,還是早點表白比較好哦。”
夏星眠知道周溪泛說得對。
可是她也知道以自己的性格,直接把「我喜歡你」這幾個字說出口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時間倒著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