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出來放松放松,你怎麽一直在看手機?”
她支起下巴,有些倦懶地問。
陶野隻好先收起手機,“沒什麽,只是回朋友幾個消息。”
“朋友?”陸秋蕊挑了下眉,“男朋友?女朋友?”
陶野:“您想多了,就是普通朋友。”
“也就是說,你目前還沒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
“……”陶野不置可否。
陸秋蕊喝完杯裡的酒,又點起一支煙,一口就吸了半根。
“姐姐,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事,你後來有認真考慮過麽?”她撣了撣煙灰。
陶野裝不懂:“什麽?”
陸秋蕊笑了一聲,像是看出了她在裝傻,耐著性子說:“我說,做我女朋友。”
陶野舉起杯子,抿了口水。許久都沒接話。
陸秋蕊拎著自己的酒杯起身,走過來,坐在了陶野身邊。
一坐下,她就靠過來,把距離拉得非常曖昧,鼻尖抵到了陶野的耳廓上,手也攬住了陶野的肩頭。
“我喜歡你,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她側過頭,輕輕地吻陶野的耳朵。
“那時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
陶野抬起手,盡量自然地推開了陸秋蕊,笑了笑說:“陸總的「一輩子」,這麽容易就說出口了?”
陸秋蕊又攬住陶野,有點被酒精迷失了理智,嘴唇又湊過來,隔著衣服吻她的肩。“你不信麽?”
陶野:“你以前對夏星眠也說過這樣的話吧?”
陸秋蕊:“沒有……”
陶野:“為什麽不對她說?”
陸秋蕊沒有回答,只是吻陶野的動作停了,頭枕在她肩頭,不知在想什麽。
陶野拿起杯子,喝下裡面全部的溫水。
“真正想在一起一輩子的人,才不會輕易把「一輩子」說出口,對不對?”
陸秋蕊笑了起來,也不曉得在笑什麽。
笑了半天,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我要出國半個月,這可能是我在國內和你的最後一次見面。我從來沒強迫你做過什麽,不過今晚我心情很不好,你能陪我麽?”
“我現在不是正在陪您?”
“我說的是……”
陸秋蕊抬起頭,在陶野耳邊,嗓音帶著被酒液潤過的微啞。
“陪我……上床……”
陶野很有距離感地頷首,客氣地說:“陸總,我想我們之前很明確地約定過了,我隻陪酒,不上床。”
“是麽我好像記不太清了。”
“您喝多了。”
陶野想要起身離開,陸秋蕊卻忽然收緊了握著陶野肩頭的五指,強行將她拉回自己懷裡。
眯起的眼睛裡有帶著醉意的笑。
“那如果我非要這麽做呢?”
.
自從那張照片後,陶野就再沒回過消息。
夏星眠本來想得到一個回復後就睡覺,她很累很困,身體也不舒服。可是一直等不到陶野的回復,她也不敢睡。
可能是被陸秋蕊絆住了,不方便看手機?
她又發送了一條消息過去:【姐姐,晚安。】
依舊沒有新消息過來。
夏星眠輾轉反側,生理上很困,可心懸著,也睡不著。
她本來不想再和唐黎有任何消息往來,但這個時候,好像除了唐黎她也沒法問別人。
於是她給唐黎發消息:【唐姐,抱歉打擾你。陶姐姐在做什麽?】
過了一會兒,唐黎回復:
【這麽晚了,夏小姐還是先休息比較好。陶小姐自然有她的事。】
夏星眠:【她有什麽事?】
唐黎:【她的事當然是陪陸總。她今天可能沒有時間看手機了,夏小姐早點睡吧。這次對話我會刪掉,別再在這個號上問我過界的事,下不為例。】
夏星眠直接無視了後半段警告,盯著前半句裡的重點,繼續追問:【什麽叫沒有時間看手機?她在做什麽?】
唐黎沒有回復。
夏星眠接著發:【別以為我不知道,陶姐姐一直都是隻陪酒,不做別的,她到底被怎麽樣了?】
可不論她再怎麽問,唐黎都不再回復了。
夏星眠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來得突兀又猛烈,很難用清晰的邏輯去解釋。只是她的潛意識,本能,每一條反射神經,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莫名地慌亂。
她馬上給陶野打電話,沒人接。
她又從黑名單裡把陸秋蕊移出來,給陸秋蕊打電話。
還是沒人接。
種種跡象似乎都在暗示著,什麽糟糕的事情即將發生。
一定會發生。
夏星眠從床上爬起來,腹部一陣劇痛,腦袋被打的地方也痛,耳鳴陣陣。
但她還是拎起外套匆忙穿上,藍白相間的病服被草草裹住,一沿病服領口還露在外面。
她出門的時候,護士嚇得急忙過來攔:“夏小姐,您還不能下床呢!”
夏星眠沒顧醫護人員的勸阻,堅持向外走。
她整個人都繃得緊,嘴唇乾涸得起了皮,沒有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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