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泛安撫她,說排球賽那邊叫她不要管了,在這裡安心養病。又說警察已經在追捕吳放,遲早會給她討回公道。
周溪泛待了一陣子,想多陪陪夏星眠,但過去還不到一個小時,陸秋蕊又回來了。
陸秋蕊身後有幾個保鏢,她抵著門,對周溪泛說:“我有事找夏星眠,小周總今天特地過來一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周溪泛冷笑:“你也敢使喚我?”
陸秋蕊面無波瀾:“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道理我想你懂。周家的主勢力在岸陽,不在暨寧。”
周溪泛:“你還真不怕我,你要知道,我們家想捏死你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陸秋蕊不甚在意:“想捏我,請便。”
周溪泛咬了咬牙,看向陸秋蕊身後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強忍下一口氣,對夏星眠說:“我回頭再來看你。”便拎起包憤怒離去。
夏星眠別過頭去,看著窗戶,睫毛半垂著,不與陸秋蕊對視。
陸秋蕊也沒和她搭話,只是走進來,坐在沙發上。
緊接著,陶野拎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她抓著保溫桶提手的手指攥得很緊,臉色也是異常蒼白。
看到卷著被子縮成一團的夏星眠,陶野擰起眉頭,眼神裡閃過壓抑著的焦急。
可她也不可能上前去看,或者問上兩句。她只能別開目光,藏好情緒,不動聲色地走到陸秋蕊身邊。
陸秋蕊夾起一根煙,含在嘴裡,點燃。
想到現在還很不舒服的夏星眠,陶野即使知道由她來說這種話不妥,還是輕聲勸道:“陸總,這是在病房,還是別抽了。”
陸秋蕊笑了一聲。
“好……”
她沒多問,直接把煙掐滅,扔進桌上的半瓶飲料裡。
聽到陶野的聲音,背對著這邊的夏星眠整個人一僵,放在枕頭下的手立即攥緊。
陸秋蕊叫陶野坐下來,打開保溫桶,倒了一碗湯出來。
她用湯匙舀了一杓湊到嘴邊,隻抿了一小口,便把匙子放回去,說:“剛剛還餓,現在又有點吃不下了。你今天做得也不好喝。”
陶野低頭:“抱歉,我回家重新做一份吧。”
“不必了,我沒胃口。”
陸秋蕊將碗推向陶野的手邊。
“放著也是浪費,你端去給夏星眠喝吧。”
“好……”
陶野端起碗,捏碗沿的指尖緊得發青。她走到床前,和夏星眠對視了一眼。
這一眼兩個人都是複雜萬分,夏星眠只是被陶野看了一下,眼睛就迅速積上了淚。陶野想說些什麽,可礙於陸秋蕊在,她也不能說。
陶野坐在床沿上,扶起夏星眠,用杓子舀湯喂給她。
夏星眠虛弱地咳了好幾聲,含住了那杓湯。
陸秋蕊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個硬骨頭呢,情敵喂給你的湯你居然會願意喝。”
夏星眠:“情敵?”
陸秋蕊:“你喜歡我,我喜歡她,她不就是你的情敵。”
“……”夏星眠按下陶野舉著杓子的手,皺起眉凝視陸秋蕊。
“首先,我想我很明白地和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了,請你不要再有任何自作多情的想法。”
陸秋蕊哼了一聲。
夏星眠:“其次,你想怎麽惡心我無所謂,已經3年了,我不差你這一次兩次。但你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陶野抿住下唇,捏緊了湯匙柄,沉默地盯著夏星眠嚴肅的側臉。
陸秋蕊似乎覺得好笑,揶揄道:“我都沒心疼她,你倒替我心疼起來了?”
夏星眠:“……”
有電話打進來,陸秋蕊接了一下,嗯了幾聲,從沙發上起來。
“喂她喝完。我出去處理一些事,一會兒我回來的時候必須看到空碗。”
她走的時候叫上了唐黎,和她帶來的那些人一起,全都離開了。
唐黎走的時候複雜地看了眼夏星眠和陶野。
她是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的,但也只有她知道。她向夏星眠搖搖頭,暗示她不要在這種時候做不該做的事。
等人都走了,夏星眠才放松了緊繃的身體,趴在枕頭上連連咳嗽。
陶野放下湯碗,蹲下來扶住她。
“你還好麽?”
“姐姐……”
夏星眠俯身過來,直接抱住陶野,嗓音帶著顫抖。
陶野也抱住她,拍她的背,安撫道:“好了,沒事了,以後也都不會有事了。”
夏星眠說:“我好想你……”
陶野:“我們早上不是才見過麽?”
夏星眠:“我以為我這次要死了。”
陶野:“不會的……”
聞著陶野耳後熟悉的香味,夏星眠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你做的湯很好喝。”她在陶野耳邊放緩了聲音說。
陶野歎氣,“你剛剛不該在陸總面前維護我。如果被她看出端倪,你知道我們會是什麽下場麽?”
“但你做的湯確實很好喝。她就算想氣我,也不能那麽說。”很倔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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