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人蠻好的,就是傻。”阿德萊德接過酒,道謝,一口悶了半杯。“解語花可遇不可求;余者,只要百依百順、每天奉承著我就好。”
她憶起與莉塔的初見。
那天她去參加學校舉辦的歌唱比賽,原本裡奧妮負責給她拎包,但裡奧妮臨時有事,把莉塔發配來幫她。
她故意刁難莉塔,讓莉塔去錄像,結果莉塔當真傻兮兮的冒著雪,站在舞台邊拍了全場,凍的臉都紅了,還興高采烈的捧著手機過來搏誇獎。
經此一事後阿德萊德決定提拔莉塔當女伴,這孩子太有當舔-狗的天賦了,留在身邊解悶逗樂蠻開心的。
“你倒不挑。”洛蒂挪揄。
“你認識李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嗎?”阿德萊德換了話題,“二十出頭,會唱歌的那個。”
“陳?”洛蒂眯起眼,“她有可能和我一樣。”
“和你一樣?”
洛蒂柔聲笑著,“莫斯科的伊萬諾夫先生是我入幕之賓。”她彈著自己的指甲,“付我七千萬年金呢。”
客廳靜過一瞬。
“她長得挺像李的,”阿德萊德問,“有沒有可能是母女?”
洛蒂輕聲笑,“你見過李懷孕嗎?小傻瓜,女人生孩子是拿命去賭的。於沙皇言,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優秀到值得她以命換命。”
“找別人替她生。”
“那也要挨很多針、去醫院很多趟。醫院……人多眼雜,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洛蒂從茶幾上叉起一枚糖漬葡萄,似是已看穿阿德萊德內心的小算盤,“你父母可在華府留有名姓?”
阿德萊德搖頭,撒謊,“我爸很早就過世了;我媽媽是公立高中的老師,教地理的。”
“糟了。”洛蒂又點了根煙。
她沒怎麽欺負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女孩,“我們不是你們有資格染指的。”洛蒂豎起一根手指,“一個女人,倘若跟過一位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那她的一句話能令整個世界發抖,更別提跟的還是那位。趁早死心吧,不然以後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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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托了很多層關系,又花錢打點,成功弄到了一張工作人員的出入證。
但友好隊友是負責送飲品的,這導致莉塔穿的像賣保險的。
“阿黛。”莉塔盡最後一絲努力,豁出去臉不要,死纏爛打,可憐兮兮地扯扯阿德萊德的裙擺,“求你了。”
“你們兩個小鬼怎麽在這裡?”一個女人的說話聲驟然響起。
莉塔嚇得往後跳了一步,換上畢恭畢敬的態度,“黑爾女士。”她有些語無倫次,“幸會……不,見到您是我的榮幸……不對,在佛羅倫薩,我們喜歡說……我受寵若驚。”
黑爾女士瞥了她一眼,端著香檳杯款款走過來,“你就是喜歡裡奧妮的那個小東西呀。”
“是……不是……是。”莉塔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只見黑爾女士挨著阿德萊德坐下,很親昵地摟過小姑娘,“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仰慕女人,”她輕描淡寫地評述,“追的太緊惹人厭。”
此刻莉塔說話忽然利索了,“女士,沒有純粹隻愛男人的女孩,僅是社會教導我們愛男人是對的;愛女人是錯的;女人與女人間永遠是對手;因此很多女孩從未想過另一種可能。”
黑爾女士淺酌著酒,“可我們和男人是敵人呢。你瞧,她寧可跟敵人都不願和你在一起,你不更應該死心嗎?”她藍色眼眸像冰一樣,“美第奇先生育有三子一女,你是老么。”
水晶香檳杯落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叮當一聲脆響。
“你對她念念不忘是因為她姓羅雅爾,而地中海是鳶尾國的後花園。”黑爾女士看人時的目光令莉塔後背發涼,腿也戰栗,她目光漸漸柔和下來,“人家小姑娘不扶貧,何況……羅雅爾家族未必想要這麽一個有-辱-家-風的女孩,她會被掃地出門呢,你的一番心機就此盡付東流。”
“我認識夏洛特·鄧肯。”沉默數秒後莉塔說,“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再不濟我直接向路易莎·沃森自薦枕席,畢竟她是弗萊德翠卡·羅雅爾女士的生母。我還真犯不上求裡奧妮幫我什麽。”
伊蓮恩·黑爾挑了挑眉。
“沃森和羅雅爾關系超差的,你得琢磨一下哈維蘭法官,但她也老了。”阿德萊德支著腦袋,“所以洛蒂那裡是可以議價的?”
“我砍到一年十五萬。”莉塔說。“極限走位。我用我初-夜賴的帳。”
“真的?”阿德萊德開始跑題。
“假的。早獻給了馬鞍。”莉塔神神秘秘地嘀咕,“我那天運氣好,突然周期到了。”
“這麽看倒不一定是莉莉隻肯跟裂棗,”伊蓮恩徹底無語,“擱不住您也是個歪瓜。”
她看阿德萊德跑掉,過十來分鍾又回來。
阿德萊德對莉塔說,“成了,去吧。”
莉塔歡呼一聲,衝去舞廳。
伊蓮恩目送裡奧妮領莉塔躲在窗簾後跳舞,不禁搖頭,“阿呆,你到底是人家的女朋友還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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