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要的生活是睡到十二點起,做個美容,下午去看場電影,晚上到酒吧裡談天說地。”阿德萊德企圖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扶不上牆。
“沒問題,”伊蓮恩笑嘻嘻地說,“我可以把你嫁到有錢人家當闊太太。”
“不要。”阿德萊德果斷拒絕,“都跟你說路易十六要掉腦袋了。”她抬指抹過自己的喉嚨,“我還去給有錢人當太太?這不找死嗎?”
“假如我把你立為繼承人呢?”伊蓮恩誘-騙,“客觀社現在是最大的媒體,我在好萊塢七大公司中的烏有鄉裡也有持股。”
“假如總統世襲我可以考慮,但我們是競選製,我要出去當猴,跟個乞丐似的發一堆推,說兄弟姐妹叔叔阿姨們,走過路過賞我一票,然後去國會賣保險。”阿德萊德合上電腦,“媽媽,你那點錢你自己留著吧,客觀社是NGO,非盈利,烏有鄉說白了就是一個興趣小組,又不拍商業電影,盈利額在發完工資和獎金後只夠咱家的房產稅。”她很欠揍的湊到伊蓮恩面前,“艾拉,你要認清一個事實,你不是什麽有錢人,你連福布斯榜都沒上過。”
阿德萊德很灑脫地踹開椅子,夾著電腦退場,留下伊蓮恩與弗萊婭兩人陷入沉思。
“這是我有生之年見過的所有PPT中最醜的一個。”弗萊婭放下叉子,“不會有比這更簡陋的了。”
“當代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伊蓮恩叉了塊黃瓜,“就怕這種半精不傻,說懂行還毫無理想的。”
“我現在也毫無理想。”弗萊婭腿交疊,她支著腦袋吃飯,“瑪戈怎麽還不回來?”
“她不會回來了。”伊蓮恩有些悵然。
“不,她會的。”弗萊婭道,“新約裡說天使吃過人間的食物後就沒辦法離開人間了。”她對這個說法堅信不疑,充滿信心,“有趣的靈魂都在地獄,無聊的靈魂才上天堂,瑪戈會回來的。”
“借你吉言。”伊蓮恩拿起手機,“我帶阿呆去領略一下什麽才叫高貴無聊的靈魂,紙醉金迷但無趣。”
“你要帶她去哪?”弗萊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夏洛特女王晚會或摩納哥玫瑰舞會,”伊蓮恩翻著通訊錄,“克利翁也不錯。”
“只有三等落魄新貴才出席這種不入流的宴會。”弗萊婭強調。
“所以才無聊。”伊蓮恩托腮,“若往來皆名流那她不得繼續醉生夢死?”
此刻一條新聞彈出,她手頓住。
“開電視。”她說。
此刻弗萊婭的手機響了。
“你好,我是弗萊德翠卡。”弗萊婭按開電視,接起電話。
“C局局長兼北卡羅來納州參議員洛克希·裡斯本於東海岸時間五點十七分正式辭去內閣職務,同時宣稱將參加2040年總統選舉。”主持人傑西卡說,“我們來連線特區記者喬納森·加菲爾德。”
伊蓮恩打電話給伊麗莎白·裡斯本,“我們商議過下一任提名人的問題,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在談合並,您這有幾分不講究。”
裡斯本自然是一推六二五,“我不知道。”她說,“羅茜沒跟我說過。”
電視裡金發女郎身著白色套裝,走上發言台,特區晚風吹亂她的金發。
女人抬手將長發別回耳後,“此刻我以一位女性的身份站在這裡,對生活在輝格合眾國的全體女子講話。於我們而言,最壞的事情即將發生。兩小時前哈德森總統先生對內閣成員提出這樣一份建議,內容為進一步限制女人的就業率,控制男女雇傭比例為四比一。”
她攤開手,“理由為假如男人們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他們就沒時間上街吵鬧了,而女人——一貫懂得容忍,識大體,心甘情願地為社會穩定而犧牲。自羅雅爾總統卸任至今,我們錯誤以為她挑選的繼任者是我們的夥伴,為了最終的勝利與我們摯友的夢想,我們忍了一切不公正的待遇,不料正是我們的退讓……”
電視屏幕上靜音標示一閃而過。
“哈德森最後選了比爾做參謀長聯席委員會常務秘書長。”弗萊婭將電視的音量關掉,她掛了電話。“他認為洛克西是女人,不適合這種工作。”
伊蓮恩揚眉,“行吧,總統這工作就很適合女孩子。體面,工作時間比較自由,還風光,離家近,下電梯就是辦公室。”
她打開電視音量。
洛克西那雙堪稱瑰麗的藍眼睛凝視鏡頭,握緊手,講出自己的競選宣言,“唯有我,一位女子,才永不背叛女性群體。”
“好帥。”阿德萊德那個小賊又從樓上溜下來。
“閉嘴!”伊蓮恩說,“她是裡斯本的女兒,跟我們不是一派的,你怎麽成天胳膊肘往外拐?”她不由得目瞪口呆,“這是早有蓄謀,還是一時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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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夠了,他覺得我好欺負就濟著我一個人打壓。我可以贏的。”洛克西發動車,她接了來自伊麗莎白的電話,她攥拳的手擱在裙上,憧憬未來,“假如當真要成立GOP-D,這件事完全可以發生在我的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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