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貝卡歎了口氣,同她挨挨臉。
這時她意識到小翅膀其實也只是個普通的生靈,因為她醋意十足地說,“你們兩隻小麻雀注意點,會被發現的。我們現在可是就在老媽的腦子裡。”
這會兒她相信莉塔說的是真的,瑪戈就是故意給她喝了加了過期芥末的紅酒。
“吃醋了。”她玩味地說。
當她準備好像個優雅成年女人一般的迎戰情敵,下一秒卻被母親像趕柯基似的往家裡哄——她對天發誓,伊蓮恩就是這麽對待家裡的那幾隻小狗與狐狸的。
“小聲點。”母親把她往前推,“不要被發現。上樓。”
母親這個樣子弄得她也很緊張,壓低了聲,小聲問道,“這不是你家嘛?”
“是我家呀。”母親忽然笑起來,她一點兒都沒有放低自己的聲音,“但是看你們像幹了壞事似心虛著,就好好玩。”她推開臥房的門,“隨便找地方坐會兒……額,我去找點椅子,你們先擠一下,不要坐床上,我不想換床單。”說完她就掩上門出去了。
可是這間套件除了床以外,真的就只剩小桌子旁邊的一個小藤椅了。
這處房子是個平層,四個套間,其中一個套間可能是秘書值班時的住處,和另外三個套間分隔開來,各具客廳兩側。
三個套間除了這個主臥外,一個作為客房,另一個作為書房,裝修的很簡陋,並沒有什麽家具,乍一看完全不像是伊蓮恩這個囤積癖的房子,她會把屋子堆得滿滿當當,有時連零食殼子都會整理好留下來。
只是白漆木描銀的櫃子和深藍色的窗簾這傳統伊蓮恩偏好的搭配暴露了她。
主臥裡僅有七樣家具,床,兩個床頭櫃,衣櫃,晾衣架,一個白色的小桌子和那把小藤椅,這顯得臥室空蕩蕩的,很像賓館客房。
瑪戈肯定來過這裡,因為她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搶先坐在椅子上。
“壞蛋小翅膀。”阿德萊德還是穿著外衣坐在床上。
床還滿軟乎的。
“你似乎是想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麗貝卡倚靠著窗簾,她望著窗外,不久,將視線帶回。
她確實更了解瑪戈。
“那是個無動於衷的女人。”瑪戈供認不諱,“這很糟。”
“但你更擅長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陳冷翡垂下眼,“其實不如直接些,打她一頓,她能感同身受的。”
“倒也沒有到該被我毆打一頓的程度。”瑪戈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在這裡攀談的一切她都會知道嗎?”陳冷翡倏然提醒道。
“會的吧。”瑪戈不是很在意,她自己抵死不認,實則是一個矛盾的存在,她說,“肯定會知道的,這是潛意識的世界,會留下一個模糊印象的。”
“是個善良又心軟的家夥。”陳冷翡揉搓著窗簾的料子,是絲綢的,觸感冰涼。
“才沒有。”瑪戈強調,“我們是戰爭機器。”
“阿呆在想什麽?”她又抬起頭。
“我也不是很喜歡無動於衷的媽媽。”阿呆其實很機敏。“瑪戈要是能讓她有點反應我倒是不介意,我不喜歡和冰塊打交道。”
這導致李半月給阿呆上了一杯咖啡界的最大異端,熱美式。
“這個味道。”阿呆湊上去聞了聞,撇嘴道,“女巫的藥草。”
“阿呆不喜歡喝咖啡。”李半月含笑調侃道。
“我不喝美式。”阿呆把咖啡推開。
“那給你換甜甜的。”李半月這會兒給阿呆上了一小罐黃桃罐頭。
“可惡。”阿呆說,“你一定是報復我坐在床上。”
“都跟你說讓你等一下了。”李半月把那碟陳皮雞推過去,“你要的雞塊。”
“對她可真好。”瑪戈搖腦袋。
“因為她比較好玩。”李半月承認。
阿德萊德從不拒絕別人的善意,但這不代表她要對瑪戈私下裡的計劃或小盤算袖手旁觀。
吃飽喝足醒來後她肚子餓的咕咕叫,下樓偷了盒巧克力香蕉奶油可頌墊了墊肚子,又重新刷了牙就去找瑪戈。
瑪戈沒有起夜的習慣,她還在睡。
“起來。”阿德萊德鑽進她的被窩。
“你死了。”瑪戈抬手就按住她的腦袋,她被吵醒的時候脾氣總是很大。“很徹底,明天你就會變成小骨頭,我詛咒你去廁所時衛生間裡沒有紙。”
“我咒你吃泡麵每袋泡麵裡都沒有料包。”
“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
“彼此彼此。”阿德萊德頂著被子坐起身,讓瑪戈體會一下夜晚的寒冷,“你的計劃是什麽?”
“我沒有計劃。”瑪戈睡眼惺忪地,“真的,我沒有騙你。”
事實上小翅膀一步八個謊。
隔天宴會結束,大家聚在一起看電影,弗萊婭弄了杯小甜酒,將伊蓮恩哄騙上樓,她和小翅膀經歷了一番艱苦卓絕的鬥爭,才成功躺下霸佔整個沙發。
可她剛躺下,就見弗萊婭氣衝衝地下來。
“這什麽玩意。”弗萊婭拎著一個塑料袋,裡面裝滿了瑪戈疊的小星星,說實話,有點醜,手工是瑪戈最不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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