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戈從韓那裡偷了點小玩意。”阿黛本就是個小話癆,她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請我去奇幻世界大冒險,結果隻到了高維時空,”說著,阿黛呲牙衝艾拉笑,“我們就去端了你的小窩,嘿嘿。”
艾拉點了點頭,她收起所有的表情,似是麻木的看過來,視線先是在阿黛身上打轉,隨即抬起,聽不出喜怒,“你觸及了我非常多的原則。”她看起來有些疑惑,像在自言自語,“是這樣的。”
“我覺得……”伊蓮恩盯著杯子。
她忽然有很大的危機感——像領地被路過好奇的小動物闖入。
她在品味自己的心境,卻驚愕的發現自己心情更多的是無奈——對瑪戈的。
她應該斷然宣布這種暗中窺視的行徑是錯誤的,並且冒犯到了她的尊嚴與人格,她應該守有自己的秘密,不容窺竊。
可現在她在找理由,甚至,在她提起質問之前,她就找好了理由——瑪戈的東西又不是人類的東西,大概弗萊婭就是很倒霉的晚上去她的靈魂世界裡遊蕩。
“我為你打破了太多的原則。”她冷淡地陳述。
弗萊婭的回答總是很出人意料,她的自信遊走在剛愎自用與狂妄自大的區間范圍內,用格瑞塔諷刺她的話來形容,是“嬌慣的小孩”和“凱撒當年還知道說自己不是皇帝,他是凱撒,僅僅是凱撒,區區凱撒”。
弗萊婭仰起驕傲的腦袋,“打破了就打破了,我難道不值得嗎?”她似乎很費解,也拒絕領悟她情感中的逃避,視線吐露著坦然,像是在說,是的,你打破了你的原則,你遷就了我,甚至我得寸進尺,可我應該有這樣的特殊待遇。
“這是不對的。”艾拉的聲音很輕,像在天空中漂浮的雲朵。
“哪裡有那麽多對錯。”弗萊婭有時不理解她,“我讓你生氣了?”
在得到一個否定回答後,她問,“我讓你疑惑了?”
這次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好。”她說,“你沒有生氣,那就證明這種原則是可以被打破的。不一定每一條原則的存在都是合理的。或許你應該和我磨合一款最佳原則。”她看著伊蓮恩,“從最基本的一個問題開始,我傷害過你嗎?背叛過你嗎?假如沒有,那麽此刻你既有原則的打破是無害的。”
“我需要思考。”伊蓮恩搖搖頭,她托腮,但坦白說道,“你做了很多按理說我應該不進行容忍的事情。”
“你和我在一起不快樂嗎?”弗萊婭只是問道,“在我是無害,不進行背叛的基礎上,你又不是不悅的,那麽,你認為你的不該容忍是錯誤的。”
她和伊蓮恩在吵架邊緣跳了一曲探戈。
她感到伊蓮恩的不悅,卻無法理解,這種多疑的信任困難她懂,但她認為她配有一份赦免。
伊蓮恩不允許她窺視其過往,她明白,可瑪戈的東西不是那麽搞定的。
她晚上一睡下,就是那個奇怪的世界。
現在她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沒有白天和黑夜了,大概不是她來的時候不巧,而是這裡根本沒有日與月。
坦白來說,她不喜歡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讓她覺得荒謬。
香煙的味道充斥在房間裡,奧羅拉又抽掉了一整盒香煙,她不喜歡雪茄,偏愛那種細長的女士煙。她熟練的拆了一盒新的,倒出來一根,嫻熟的點燃,又將打火機甩合,纖細的手合攏,將其握住,另一支手指間叼住那根煙,送到唇畔,將煙霧徐徐吐出後,不失嘲諷地說,“你可真倒霉。”
“我不喜歡煙味。”弗萊婭坐在離奧羅拉最遠的一把椅子上。
現在她信了伊蓮恩所說的喝酒很克制。
伊蓮恩哪怕買醉,基本上會控制在意識仍在不至於斷片的程度,但酒精會讓人的控制力降低,所以她才能屢屢得逞。
但奧羅拉是另一個故事,她每天要抽掉三到五包煙,不過還好她不喝酒,隻喝一些帶氣泡的飲料。
“哦,你不喜歡香煙,我知道了。”奧羅拉將金紅色的長發別回耳後,她和伊蓮恩不同,伊蓮恩對大波浪的喜愛一以貫之,可奧羅拉喜歡直發,她把頭髮拉直了。
即便嘴裡那麽說著,她卻沒有付諸任何實際行動,還在抽那根煙,“為什麽要自作主張呢?奇怪姓氏小姐。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我相信你執意隨行的原因是對我個人能力的不信任。”弗萊婭剛開口,下一秒被打斷。
“對啊。”奧羅拉攤開掌心,蔚藍色的眼眸盯著她,“事實證明了我。”
“那我相信你有相應的能力。”弗萊婭露出笑容。
“這要看我的心情。”奧羅拉有時討厭起來和希爾維亞一個德行,而且她也喜歡喝可樂,當她用高腳杯盛滿可樂時弗萊婭總是無話可說。“或許你該跟他複命,承認你搞砸了。”
“然後呢?”弗萊婭追問。
“看心情。”奧羅拉站起身,她按滅煙,“已經告訴過你了,看我心情呀。”她掩上房門,宣告今日份的工作已完成,她下班了。
弗萊婭站在窗邊,她望著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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