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讓她徹底清醒了,很想對著手機大罵伊蓮恩一頓。
她吵架失利的原因不是她不善言辭和攻擊,是她喘不上氣加上沒力氣說太多的話,一旦進入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態,就變成伊蓮恩連續不斷的單向責罵。
“你幹嘛去?”陳冷翡倒水回來,看李半月又掙扎起來,對著鏡子開始拾掇自己。
“出去找斑斑。”李半月歎氣,也不知道在罵誰,看起來不像是說斑斑,“垃圾。”
“我也要去。”她把水遞過去。
“最好別去。”李半月看看她,但沒多久又改變了主意,“不,你來開車吧。”
隨後,告訴了她一個在蘇州的坐標點,讓她導航。
那是一片墓地,原來是個公園,後來為李半月私人所用,埋葬著她喜歡或討厭的家人和親戚。
到附近後李半月叫她靠邊停下,不要下來。
陳冷翡知道這算一種欲擒故縱,但還是糟糕的上當了,李半月剛關上車門,她就下了車。
“好奇心會害死貓。”李半月沒有反對,只是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人,不是貓。”她回答道。
很快她知道為什麽李半月會這麽說,甚至,她知道伊蓮恩打電話驚擾旁人的目的是什麽了。
人在吵架的時候怒火會衝昏神智,會說很多該說不該說的氣話。
她們到的時候伊蓮恩甚至逼斑斑說了這樣的話,“你知道為什麽我從不勸阻她的種種行徑嗎?因為她該死的只有奄奄一息之時,才屬於我。我才能有那麽一星半點的,真實所有感。”
“你王八蛋。”斑斑尖聲說,是這句罵人的話證明她混亂的狀態。
“斑斑,站起來,地上涼。”李半月走過去,她看向伊蓮恩,“別來無恙。”
“瞧,她就是這樣的。”伊蓮恩有些悲憫地垂視著斑斑的錯愕,又抬眼。“沒騙你。”
作者有話要說:
給伊寶留了充足的面子
她走那天早上她家發生了一場關於她這次離家出走能堅持幾天的對話,為了她的面子沒寫
阿呆說一周撐死(然後她三天后就暈在開會現場了,伊寶一直在忙救阿呆的事情把洛洛給放飛了
洛洛:!我要去打豆豆
豆豆那邊伊寶又和小狐狸大吵一架小狐狸剛好點又暈了,她一躺,豆豆陌陌陳妹這仨菜雞就……
第270章
伊蓮恩對韓江雪最大的恨源於這個許諾的“所謂新生”包括了她原有生命中那形形色色所有相同的人,而她作為旁觀者,用另外的視角,親眼目睹泰半過往的重演,這仿佛一種注定的宿命,一種魔咒。
“所以,你很可悲。”她靠著屬於自己的墓碑,將余光慷慨地分享給另一個自己。“明明告訴過你許多的事情。”
“你是恨我重蹈覆轍,還是終於讀懂了你何許人也?”李半月看起來很糟,路燈照耀下臉色白的可怕,回敬她的話語也不太留情面,大概是身上難受,心情煩躁的很。“本質上我就是你。你的手段也就是我的手段。我們都有著相同的剛愎自用和斤斤計較。”
或許這不是一個合適的吵架契機,可伊蓮恩仍選擇諷刺的口吻,回答道,“呐,還是不一樣的,我比你經歷的多些,你呢,沒什麽可說的,皇帝就是皇帝。”
她半生所有的忍耐和對情緒的克制都為了有朝一日能被權力賦予真正的自由,可惜事實證明,這只是她兒時的幻想,對她而言,冷靜和將所有感情起伏的遮掩已化為三分之一個她。但面對同樣的自己,她認為沒有披上虛偽面紗的必要,彼此對彼此的真實面目都心知肚明。
“你是我,你也知道,我不會在乎,假如你不完全是我,或許你覺得我在乎,那你是在折磨我。”李半月走過來,她把風衣丟給了斑斑,因為這個可憐蟲瞧著太淒慘,有幾分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意味了,“可你是我,你只是單純想折磨斑斑罷了。”
“她腦容量確實比較有限。”伊蓮恩說的不假,她的確更坦然,“欺負起來很好玩。”她腦袋倚著墓碑,金紅色的長發水一樣的瀉下,“為什麽草履蟲總要和人類叫板呢?”
“看來阿呆給了你不少顏色看。”李半月調侃道。
“阿呆色彩太複雜。”伊蓮恩的承認證明她是跟別人吵架了,“紅紅綠綠的。”她借用了別人給阿呆起的外號,“紅帽子綠草。”
“你最近很閑。”
“或者可以說,我也無能為力。”伊蓮恩屈指敲敲大理石,“只能等。但事態其實很微妙。”
“是有些太急切。”李半月微微揚眉,她休假休的很坦蕩,不知從何時起她也擁有了穿睡衣過街的自我,這件水藍色吊帶裙很可疑,即使是袒胸露背的款式,可這料子一看就知道穿著很舒服,不是合格的禮服,“過猶不及。敬畏能降伏旁人,但恐懼會讓人鋌而走險。”她擺出同情的樣子,但伊蓮恩知道,她是在看熱鬧,“你很矛盾。不過,有喜歡的人不可恥,人非草木,又孰能無情。”
“死人喜歡活人就很荒謬了,荒唐之事不存在是否可恥。”伊蓮恩站起來,“這是哪版的僵屍新娘?”她開玩笑似的說道,“肯定不是迪士尼的,他們太喜歡皆大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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