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你不要和我共情,不要試著和我共情。”姐姐默然片刻,拽拽她的手,示意她抬頭。
她固執的低著頭,團縮著。
“我沒那麽慷慨大方,也從不樂於奉獻,損己利人的事,一樁都沒做過,如果你冒犯到了我,我不需要言明,只需要一個眼神,甚至不需要去授意,你不會再在我面前出現。”姐姐忽然用了很大力氣把她的手臂掰開,逼她面對面直視,“李雲斑,我有潔癖歸我有潔癖的,我身體狀況糟糕算身體狀況糟糕,一碼歸一碼,人類的本能是人類的本能。”
“本能是本能。”姐姐重複了遍,“你想讓我承認些什麽或向你反饋些什麽,我做不到,我不是那樣的人,但本能是本能。”
李雲斑突然找到勇氣和力氣,她抓住半月,大聲的喊,“你看著我,我和你同歲,你知道你蹉跎了我多久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陳小冷:吵死了,我要睡覺
現在這個瓜對小狐狸來說還是挺香的哈哈哈哈因為阿呆一直都是對照組
第204章
十七坐在桌上舔毛,很乖巧地用尾巴尖蓋住雪白的爪,旁邊的糖糖則睡了個四仰八叉,呼嚕呼嚕的。也許小貓的性格和品系掛鉤,布偶都很乖,擅長撒嬌,金漸層是小話嘮,幾乎就是隻小狸花的十七則是個典型的大姐頭——陳冷翡一直都覺得鄭陌陌騙人,十七娘一點兒都不像銀漸層。
比如揉揉肚皮,糖糖頂多會喵一聲地抗議,十七每次都耳朵一壓,伏低身,露出牙,使勁哈她。
“對不起。”陳冷翡不得不放下手,打消摸小貓腦袋的念頭,乖覺地坐到桌子的另一邊。
十七哈了她一嗓子,跳下桌子跑了。
“壞脾氣的小貓。”她嘀咕著,疲累地閉上眼。
她討厭斑斑和李半月的爭吵。
這樣的吵架她見過太多次,幾乎她對斑斑持有恨鐵不成鋼的態度的起始。
之前她對斑斑抱有同情,心裡充斥著憤慨,至故宮博物院那天,此後她打定主意不再過問斑斑的情感世界。
但女人的弱點——或可稱為弊病——是與人共情。
即便她在她和斑斑間劃下一道楚河漢界,並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步其後塵,但斑斑聲嘶力竭一聲質問——“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麽”仍會讓她心有觸動。
她很想問瑪戈這個問題。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瑪戈代表著她的期望與希望。
她困於牢籠不知所措,但瑪戈能目的清晰而明確的規劃出一條逃跑路線並付諸實際行動。
其實瑪戈調/情/手法很拙劣,早期尤甚,目的過於明確而遮掩不足,她仍願意斂翅是希望瑪戈能順利脫逃,不論有用沒用,能幫的她都幫了。
瑪戈回來後見到她就說辜負了她的期冀。
她未做反駁,但並非如此。
假如當真存在一個她無從了解也無從知會——顯然存在——的奇幻維度,在失去魔力——這點大可等價於武力——的情形下,瑪戈跑出去又灰溜溜的回來,她可以理解,因為這相當於赤手空拳走在每一個人都手持一枚伊萬的世界。
何況她也僅是一介凡人,有私心更有佔有/欲。
她的痛苦和難過在於,分開後她反而想明白了,這件事的是非對錯擱置一側不提,她還是愛瑪戈的。
她喜歡瑪戈神神叨叨地描摹出的奇幻時空,和那對人類的好奇——有時還會做作地一驚一乍,同時還有溫柔、開解,偶爾還會和她一起咒罵所有煩心事。
但愛情不對等,也未必是相互的。
現在她對一廂情願倒是頗有體會。
陳冷翡忽然很想喝酒。並非她對酒精的辛辣口感情有獨鍾,而是她想喝到斷片然後忘記所有盤桓在她心裡的事,有意義或無意義根本不重要,她不該去想、去思考,那應對的辦法也很簡單,忘記就好。
所以她去翻了李半月的酒櫃。
太烈的酒她喝不下去,而這個女人喜歡收藏的酒都是高度的,這導致她找了半天搜刮到只剩一個底的倫敦一號金酒和一瓶鄭陌陌送的自釀果酒,百香果味的,很甜,沒什麽酒味,大概也因此不受待見,除偶爾調酒時配個顏色外沒見李半月喝過。
她拎著兩瓶酒下了樓,為了避免真的喝出些問題半夜去醫院,特意強行逼自己喝了半杯熱牛奶。
杜松子酒對她來說有點苦,她喝了兩口就開始往裡面加蜂蜜。
果酒就順口些,不需要花什麽力氣就喝了一整杯。
只是可惜酒精度數不夠,越喝越心煩意亂,還很熱。
她就又倒了一杯。
剛要喝,一隻手蓋住杯口。
“這個不可以喝呢。”瑪戈冒出來,不愧是奇幻生物的一種,神出鬼沒。
“你怎麽在這裡?”她問。“你坐。”
“嗯?”瑪戈歪歪頭,不知是不是燈的問題,她的手白到微微泛著青,碰一碰還很冰。
小翅膀拿起酒瓶,眯起眼睛對燈看了看,“你這是喝了多少呀。”
“你為什麽要管這些?”陳冷翡揉揉眼睛,托腮靠在那裡,“你又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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