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的。”她乾巴巴的說。
她輕手輕腳地溜回家,可還是被母親逮了個正著。
其實她的宵禁時間是七點,而不是九點十二,更糟的是,母親通知她讓她晚上回家吃飯。
“你幹嘛去了?”母親問。
“實驗出了些問題。”她撒謊。
“裙子很漂亮。”母親忽然拽住她的裙擺。
就在此刻她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完蛋,阿德萊德心想。
她起床時隨便在櫃子裡抓了一件,穿成了人家的裙子。
麗貝卡比她瘦削,可這個女孩子的大部分衣服都不合身,空空蕩蕩的掛在身上,這就導致她毫無壓力的把自己塞進了人家的裙子裡,還該死的是件藍綠色的旗袍。
“怎麽還送你了。”伊蓮恩搖頭,“去換掉,呆寶。”
“為什麽?”阿呆超凶的看著她。
“別人不要這件衣服是覺得穿這件衣服會點背。”她把阿呆塞進房間,從盤子裡叉了塊香水檸檬,“呐,支棱點。”
弗萊婭鬱鬱寡歡的和愁眉苦臉的瑪戈擠在一起,母女倆非要坐一個藤椅。
“不吃,酸。”瑪戈小腦袋一扭。
弗萊婭更乾脆,“呸。”
“真的好吃。”她說,“一整塊嚼,是香的,味道很正。”
就在這時小翅膀開始討人厭了,“媽媽,她在說你壞話。”
“嗯?”弗萊婭沒聽懂。
四通八達的小翅膀又開始掉書袋了,“你善妒。”
這種給了氣不順的弗萊婭一個發作的機會,“是呢,你做手術人家還跑過來探望你。”
“或許她只是身體狀況不允許在兩天內飛機跑個來回。”伊蓮恩不得不自己吃掉自己買錯了的檸檬,她本來想買橙子,不料下訂單的時候網絡卡了一下,添加錯了水果品種。
她沒辦法安撫一個就是要發一通脾氣的姑娘,即使這個姑娘比她更年長,本應更成熟。
“你為什麽對她的身體狀況如此了解?”弗萊婭挑刺。
“救命。”她舉起手。
“你是個自戀的女人,我知道的。”弗萊婭一副看破紅塵的頹廢樣。
不過說著說著她就吐露心聲,“媽的,怎麽就這麽死了呢?”
“多蘿西就會這一套。”伊蓮恩趕緊轉移矛盾主體,安慰道,“她一直都這樣,洛茜也一樣,擅長借力打力和借題發揮。”
就在這時阿呆噔噔的跑下來,舉著個手機,介紹道,“這是我家。”
“誰呀?”她刻意的避開鏡頭。
“是菲娜。”阿呆抬手擋住了後置鏡頭,說,“剛剛是我媽媽。”
“菲娜?”
“黛菲娜。”阿呆巡視一圈自己的領地後跑了,留下了一個因黛菲娜這個名字又想起些過往的不高興。
“說起來,”弗萊婭幽幽道,“應該找你去演她,這才是真的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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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媽媽的關系真好。”黛菲娜閑著沒事開始和阿德萊德閑聊。
這個女孩很健談,是個自來熟,平心而論,她還蠻喜歡這個金紅色長發的小家夥。
沒有人會拒絕一個看起來快樂又美麗的生靈。
她也僅僅是個大俗人而已。
俗人的本性讓她和阿德萊德嘮了好久。
資深的科幻小說愛好者黛黛提出,“要不要一起逃跑呀,就像魯濱遜一樣。”
“我討厭星期五。”她告訴黛黛,“我也不喜歡荒島漂流,我喜歡城市,和秩序。”
黛黛描繪著她的烏托邦幻想,“可以告別這些醜陋的社會和所有糟糕的約定俗成。”
她恭維了幾句,和黛黛一起暢想未來,說起那部討厭的《羅雅爾》,感謝這部電影因為劇本問題遲遲沒有開拍。
刀架在脖子上,編劇就不會寫電影橋段了,仿佛除了臉譜化人物外,他們沒辦法掌控每個人物的喜怒哀樂,不能講好一個故事,甚至,參考現實再加一些奢華場面進行如實拍攝都難倒了他們。
“因為是有想法的女人們呐。”黛黛咯咯笑起來,“是女人呀,不是為了男人尋死覓活的女人,不是整個人生為了愛情的女人,是會追逐名利和權力的女人,他們的小腦袋想炸了都不知道該怎麽書寫這樣的女人,活生生的人,寫不出來的啦,因為這不符合他們對女人的刻板印象——”她很嬌憨地拖著長聲。“怎麽能讓女人知道女人是可以活著的呢。”
黛黛很像她的媽媽——現在黛菲娜對阿德萊德的身世謎團傾向於路易莎·沃森,作為老來女的她沒有姐姐們那般心思深沉,有幾分天真爛漫和故作老成,不過和媽媽一樣,喜歡發表一些自己的意見,是個小話癆。
雖然她並非所有觀點都和阿黛一致,但和她聊天很開心。
因此她無法徹底回絕阿黛的太平洋漂流記提議。
“我想一想呀。”她掛掉電話前是這麽搪塞的。
不過很快,別人替她做出決斷。
“我需要你。”夜深時分伊蒂絲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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