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伊蓮恩揚眉。
“我們其實是有一種責任的,讓一切平滑的,順利的,進行。”她不卑不亢地說道,“但首先我們需要避免我們自己的腦袋,掛上倫敦塔,像可憐的泰迪、愛德華和喬治。”她列舉了三個金雀花王朝約克家的可憐蟲,每一個死的都很乾脆。
“我記下了。”伊蓮恩點點頭。
“你女兒的事情,”安朵美達靠近些,用一種無限同情的語氣耳語,開始挑撥離間,“我很抱歉,她是個變態,待你毫無情誼,沒有充分考慮到你的立場,讓你進退維谷。”
塞西莉上一次的試探迫使羅雅爾退了半步,犧牲了伊蓮恩的女兒。
這讓她覺得有機可乘。
“但是,至少,”她刻意的重讀了女兒,“她的女兒很漂亮,我見過的,小夜鶯,會唱歌,是個溫柔的女孩。”
這件事最滑稽的是李膝下僅有一女。
顯然不可能讓伊蓮恩在這個歲數上緊急生個兒子。
“謝謝你的關心。”伊蓮恩彬彬有禮的送上一個笑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黛黛,希望這件事最後能不驚動她。黛黛膽子很小。”
“我需要佔用一下她的寶貴時間。”李走過來。
“您身體好些了。”安朵美達退開半步,開始說謊。
“哦,你可以告訴別人,”李很高傲自大,頗為盛氣凌人,“我說不準還能再活個十年二十年。”
“抱歉,”伊蓮恩頷首,“失陪。”
“不送。”安朵美達也點頭示意。
“斑斑很生氣的。”李半月挽過伊蓮恩的手臂,“說她被狗啃了。”
“好像也沒錯。”伊蓮恩回頭看了安朵美達一眼,小酌半杯酒,“狐狸是犬科的。”
“那女孩子狐狸是狗嗎?”李半月輕笑道。
“沒什麽毛病。”伊蓮恩挽起個笑,“你是在護食嗎?”
“唉。”李半月岔開話題,“你決定告訴阿呆嗎?”
“我覺得,應該不需要她知情。”伊蓮恩思考片刻。“別人知道就可以了,她知道的話又要鬧了。”
“很好。”李半月說,“我這邊也找個代理人。”
“希望最倒霉的情況不會發生。”伊蓮恩把空酒杯放在路過秘書手捧的托盤裡。
“希望不會。”李半月掃了她一眼,“陌陌今天召見陸琉。”
“您這個搭訕藝術家不需要露個面嗎?”伊蓮恩似笑非笑。
實際上她很想大笑出聲。
“當然……不。”李半月柔聲說,心裡卻在咬牙切齒。
自然陸琉這輩子有三大恨。
他最恨的就是一時義憤給自己上了個LEE-BAN-YUE-P-U-A的徽號,第二恨的是他活到了第二天天亮,但這個徽號成為他永遠抹不去的心理陰影,第三恨那就是截止到他給自己上徽號的那天他都沒辭職。
李半月只會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來整他,又不會主動把他開除。
這就導致他現在都頂著一個“如夫人”的帽子,如同吃了停在糯米飯上的蒼蠅一般——而且這口飯還粘在了他嘴巴裡。
當日平起平坐的同僚,如今已飛黃騰達的鄭陌陌上來就笑道,“呦,六六和小六。”
“領導你好。”他咬牙切齒道。“好累啊,我想先休息一下。”
他需要調整一下心態。
但鄭陌陌不會給他找個機會。
“來。”鄭陌陌把他和他女兒一手挽著一個,“和我逛逛花園,今天沒人“PU”你。”
“小六可真有出息。”鄭陌陌說。
陸嘉眉眼盈盈,帶著笑,墊上兩步,“就是讀書讀的不太好,討厭上課。”
“一般的高校老師也教不了你。”鄭陌陌對這場鬧劇中誰是那根壓倒駱駝的稻草還是頗有耳聞。“實踐出真知,你已經比紙上談兵的那些學究,強上很多,畢竟秀才造反,二十年都是白搭。”
“開卷還是多多益善。”陸大公主的軟釘子也不少,不像小時候一口一個阿姨那麽嘴甜和乖巧。
“你和老黎磨合的怎麽樣。”老陸問。
“我知道為什麽半月當年在廈門時會上演全武行,揍了他一頓。”鄭陌陌含糊地給了些許暗示。
“他也是,李廣難封啊。”陸琉挖苦道,“人家只是迷路,他是吃起來沒夠,卻又不中用。”
“太有用的老薑和你也很頭疼呢。”鄭陌陌笑道。
“我相信你們大恩大德,總是能既往不咎。”陸琉道。
“看起來小獅子的價格你不滿意。”
“其實我很滿意。”陸琉正色直言,“但是牆頭草得兩邊擺,一邊倒的都斷了。”
“你這不叫牆頭草。”鄭陌陌拉著陸嘉的手,“諾拉公主,你們這是八面迎風。”
“朋友也要多多益善。”陸嘉一副半精不傻的樣子。
“冤種可遇不可求。”鄭陌陌敲打道。
說完這句回旋鏢扎她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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