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把李聽成了你。
我平時發音有那麽差勁嗎?阿德萊德心想,她不禁質問自己,她的語言天賦就這麽差勁嗎?
“我要睡覺。”弗萊婭拍拍她的胳膊,有時能看出血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無論弗萊婭多麽不想承認她和路易莎的關系,可千真萬確,她是路易莎的女兒,如假包換,蓋不欺人——可能還稍微的進化了一點,“阿黛,你給我閉嘴,我數三個數,現在給你三秒的時間,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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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桂圓的味道彌漫開來,一股甜香。
“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半月把椰子打開了,“是桂圓金絲滇紅還是椰子、雪梨金絲滇紅。”
“來點咖奶勾兌一下奶茶?”李雲斑提議,“奶茶的話,貓貓還很給面子的。”
“要加植脂末。”半月很瞧不起奶茶,哪怕是自製的。“不然不好喝。”
“沒關系,裡面是糖和蛋白質。”李雲斑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在看魔法少女小圓,“你沒發現她只要是在趕工一個期限,就會胖乎一點,不那麽可憐巴巴一點點大了。”
“那剛剛我就不加水果了。”半月低著頭,看著小鍋子,陷入沉思。
“喝不出來的。”李雲斑轉過頭來,“她平時喝全糖。”
貓貓這種糟糕的小朋友吃飯不積極,喝飲料倒是有好幾個胃。
“你想喝什麽?”半月問。
“加椰子。”李雲斑躍躍欲試,“嘗嘗。”
她在社交軟件上刷到了新鮮的果茶製法——生椰桂圓茶。
“可以。”半月在茶幾前跪坐下來,“大朋友和小朋友,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
“那我可以說點少兒不宜的話嗎?”
“不可以。”半月有時是個很嚴肅和死板的人,兼具教條。
“所以你長大了。”李雲斑隻好回敬道,“老婆婆。”她按了暫停,“你看QB。”
“我看到了?”半月轉過身去,有點茫然。
“你有沒有覺得丘比和她家的那隻小壁虎有點像。”李雲斑找了一個比較接地氣的形容,“就很像萬惡的丘比和無牙崽的孩子。”
“不好說。”半月搖搖頭,她背靠在茶幾上,“那個家夥的經歷也很魔法少女了,天選之人,和我這種普普通通的阿姨是不一樣的啦。”
“你這句話就像那個經典台詞。”李雲斑喝了一口生椰茶,腦袋裡的千言萬語化為一個字——嘔。
她默默的把茶杯放下,還往果盤的附近藏了藏。
“什麽經典台詞?”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魔法少女啦。”
“可惡。”半月笑起來。
“你磨蹭夠了嗎?”李雲斑把最後一集看完,問。
“我還能再磨蹭一會兒。”半月站起來,她拿了兩瓶果味的汽水和小酒盅,把玻璃酒盅一字排開,用汽水倒出來不同深淺的顏色。
汽水裡面溶解的二氧化碳跑出來,發出滋滋的聲音,吵鬧的很。
“你要玩什麽?”李雲斑眼巴巴地看著。
“你喝一杯,我摘一件。”半月把套間客廳的燈全關了,拉上窗簾,隻留下臥室的燈,她站到複古屏風後,燈光把她的影子輪廓勾勒出來。
“我可以幫你哦。”
“不要。”
“好吧。”李雲斑悻悻然的拿起第一杯汽水。
然後她姐摘下了手表,顯然,飾品是計算在內的。
沒幾杯她就投降,“不行,喝多了會胖,還會胃脹。”
“那今天的姐姐是穿浴衣的姐姐。”半月披上一件絲綢的睡衣,得意洋洋的又多磨蹭了半個小時。
“你絕對聽到了。”李雲斑有些沮喪,“我跟冷冷說的是八點。”
“不一定需要用我自己的耳朵來聽哦。”半月對她伸出手。
即使是最親密的距離和最私人的時光,她仍然覺得她和半月間有著非常遙遠的距離。
半月一直喜歡一款橙子味的廉價香水,是什麽原因李雲斑並不知道,但這個愛好從最初的起始,持續到了現在,無論海內外,都驚人的相似。
一模一樣的柑橘味道讓她恍惚間回到某一場夢。
那是瑞士的郊區,和不列顛的天氣不同,蘇黎世的天空總是蔚藍的,白雲和山區綿羊一樣的調皮,隨風蹦跳。房子裡的裝潢是她精心挑選的,是她最喜歡的法式。家裡的家具大部分是淡藍色和奶黃色的,柔和而溫馨。
孤島般的生涯極為閑散,沒有像如今這般時時分分都被人安排,日程表的布局將每一秒都物盡其用,而且和澤爾達相比,她對數字還是有一定敏銳性的,從未鬧出兩周吃了好幾十斤黃油和仆人買了新自行車的笑話——但是鬧出來過家裡的調料都吃光了卻沒有人記得買的慘案。
當然她絕非一人執掌所有家事,她們會分工,會整惑對方,還會搞怪。
她會把其他房間都裝修成書房,隻留一間臥室。
姐姐會報復的把浴室的燈都換成只有一瓦的鎢絲燈泡,讓她沒辦法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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