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很想有個可以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一整晚的身體。
可惜想和現實不能對等。
“會不會是這樣?”阿德萊德冥思苦想的為麗貝卡否認她優秀和出色找到了一個原因,她擺弄著玻璃棒,看麗貝卡搗鼓瓶瓶罐罐,“我活蹦亂跳,不用大把大把的吃藥。”
“不是哦。”麗貝卡把一枚漏鬥倒扣在她頭上,衝她溫柔地笑笑。
“你不想有個可以一直快樂的身體嘛。”阿德萊德就趁機抓著她的手,“可以一整晚,一整天,一整天加一整晚。”
“一整晚也不是不可以。”麗貝卡揉揉她的臉蛋,“就是需要躺很久,要休息幾天。”
“要很多個一整晚。”阿德萊德故意媚著眼神。
說來也奇怪,很多事情她無師自通,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源於基因。
“阿黛喜歡很多很多個一整晚。”麗貝卡輕松地把她從椅子上撂倒在地毯,“我覺得我現在身體其實也蠻好的,阿黛打不過我。”
“誰說的?”阿德萊德決定展示一下自己的三腳貓功夫。
她自認身手還是不錯的,學過跳舞,也能和瑪戈對毆。
她抓著麗貝卡胳膊,準備邊說笑邊輕松地展示一下自己的乾脆利落。
很快她意識到是她慘遭稀裡嘩啦。
顯然瑪戈只是開閘泄洪。
她枕在地毯上,被麗貝卡的手臂擒拿,具體過程怎麽樣她也說不清,反正這樣一下,那樣一下,她就咕咚倒了,活像個沒手臂的不倒翁。
“喂。”她不滿的掙扎著。
麗貝卡笑著起來,“阿呆呆。”
雖然在她抗議下麗貝卡把發音換成了“阿黛”,但大部分時候還是會叫成“阿呆”。
於是她糾正,“是阿黛黛。”
“好,阿呆呆。”麗貝卡彎下腰,親親她額頭。
她趁機一個高抬腿,但三兩下子間又被按住了。
“我真的沒有很差勁。”陳冷翡有些哭笑不得,“我能永遠穩定發揮在倒數第二,或及格線。”
格鬥術和射擊她還是認真學了的,雖然長跑她一般會少跑一圈,越野拉練直接揮手出租車,但她總被叫出來做示范——大部分都是圖謀不軌——致死的不軌。
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打死,她還是學了很多技巧的。
就算再爛,也還是能打得過阿呆這種只會跳舞的小姑娘。
“你等著。”阿呆起來的時候氣的嘴唇都發白了,她蹦噠了兩下,“我這就去報個班。”
“你的劍道班去了幾次?”陳冷翡會心一擊。
阿呆捧著她那可憐的心臟,捂著胸口,“你竟然想我死,太殘忍了,我這種小可愛,聽不得這種話。”
“等會兒我們吃飯呀。”陳冷翡把瓶瓶罐罐收拾了,正視製藥工藝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這一事實。
她其實有些煩躁,一邊是論文和評審的拉鋸,一邊是出站後的基金資助申請,同時一個最簡單的蒸餾系統她都搭不好,委實是有些挫敗。
她的挫敗心情一般會持續許久。
但阿呆不一樣。
阿呆剛剛垂頭喪氣的,可現在又活潑起來。
“冷冷你為什麽會去學格鬥。”阿呆坐下來,拽住她的裙擺。
她握住裙擺,一點點往回拉扯著,一步步往前挪,“不為什麽。”
“可你身體又那麽的不好。”阿呆摸摸她的臉。
“為一些作秀的事情。”這會兒陳冷翡不太高興了,索性直說了。
現在她僅僅是在新仇舊恨的基礎上對李半月的不滿達到波峰。
而最後一擊直接讓她崩潰的是李半月近期的某一項創舉,具體為一個病重身體狀況不佳的人喝了半瓶酒,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酒和藥物相互作用的原因,總之是順利的把自己送進醫院,洗胃、內鏡手術和透析三個來了全套。
她不明白為什麽別人的家人都很正常,哪怕是同一個靈魂,在阿呆的家裡也非常的正常,承擔了一個做母親的義務,但到她這裡,就是這個樣子。
吃早飯時她還能假惺惺的在電話裡表示自己的關心,冷靜而克制,挨到把碗扔進洗碗機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委屈難過,眼淚唰就下來了。
她給斑斑把電話打回去,說,“你讓她接電話。”
斑斑有時候還是聽話的。
電話對面一換人,她便再無法克制,哭出聲的同時並大喊,“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這時候能看出來李半月和伊蓮恩那如出一轍的思考邏輯。
她只會用疲憊的聲調和像是從昏迷中掙扎出的清明搪塞,“請你出去玩好不好?”
這瞬間陳冷翡知道為什麽阿呆會連掛伊蓮恩五個電話。
棉花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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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張。”伊蒂絲從車上下來,戴上了眼鏡,這個女人好像平時戴的是隱形眼鏡或乾脆不帶,享受霧裡看花的世界,“她會讓你知道你該怎麽應對的。”
“哦。”黛菲娜又拽了拽衣服的下擺。
這件衣服是她留給年會的,水藍色套裝,還有個小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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