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直接炸了,罵得罵,驚訝的驚訝,更多的是一聲——我靠。
這令弗萊婭擰著秀氣的眉盯著手機屏質疑了很長時間的人生。
她覺得阿黛真的不適合乾這行。
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怎麽尬誇這個神奇的腦洞,於是她克制住了打電話給阿黛的想法,轉而去打擾格瑞塔。
“哦,至少她沒趴在冰上為大家彈奏一曲李斯特的《鍾》。”格瑞塔挖苦道。
“什麽和什麽?”弗萊婭不解。
誰趴在冰上彈《鍾》?
三秒後格瑞塔發給她一個視頻。
她點開。
好家夥,是小時候的她。
只見小時候的她趴在結冰池塘上,抱著幾個冰塊,讓冰塊在池塘上來回滑動,“這是C大調,這是降B。”
“下面,我來為大家彈奏一曲李斯特的《鍾》。”視頻裡的她摩拳擦掌。
“親愛的,你快回來。”畫外音是格瑞塔的說話聲,“冰太涼了。”
“沒關系的媽媽。”她十分自信地說,“春天了,很暖和的,今天最低溫度是零度以上呢。”
說完開始用冰塊劃池塘冰面,發出刺耳響聲。
等弗萊婭勉強辨認出曲調,只聽哢嚓一聲。
“哦,靠!”視頻裡格瑞塔罵道,哐一扔攝像機。
於是視頻以池塘的冰面突然裂了她掉進去噗咚一聲為結。
“是你的崽。”格瑞塔火上澆油,“論胡思亂想,滿腦子不切實際,你也不遑多讓。”
氣的弗萊婭掛了視頻。
她不僅沒有成功排解既有的怒氣,反而平添新火,於是她衝進書房。
“是不是很蠢。”伊蓮恩抿了口酒,“我到底在想些什麽?”她自嘲笑道,“明知是這樣的結……”
突然門被拉開。
“你究竟有多自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刻不見這電話就打了個沒完,”弗萊婭撐著門沿,冷笑道,“要不,我讓賢,你和你自己過?”
電話另一端李半月也被喊的一愣。
“我卻之不恭。”在被掛電話前她極不道德地接了下句。
她拿著手機,出了會兒神。
“姐。”李雲斑進來,遞過一杯水,“小貓晚上的飛機,你要不要下來一起吃飯?”
半月一開始沒回答,片刻後才抬眸,“哎好呀。”
她今天好像心情不錯,精神也尚可,還爬起來親自做了幾個菜,但晚上大家坐在一起時也沒吃幾口,只是靠在椅子裡旁聽閑聊。
“這個好吃。”李雲斑夾了塊蛋卷,“我喂你。”
半月搖搖頭,躲開了,“不太想吃。”
“你這樣什麽時候才會好起來啊。”她抿著唇,把那句——“你是個成年人,要照顧自己,不能一邊醫生拚勁努力,一邊你自己糟/蹋/身體”又咽了回去。
她怕小貓覺得指桑罵槐,會不開心。
“過幾年吧。”姐姐敷衍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她不悅。
送小貓出門時她幫小貓理著風衣,“變成大女孩了。”
小貓抬起頭,“咦?”
“還記得你小時候嗎?”她說,“那麽大一點。”她比劃,“那時候你可好玩了,如果我打你的手你就會哭,於是有一天,你在吃家裡最後一包山楂片,我也想吃,但下雨了,我懶得出去買,就拍你小手爪,你就開始哭,哭就顧不上吃,我就把山楂片搶過來吃掉了。”
回憶起往事,李雲斑又笑到不能自理。
小孩太可愛了,比長大後的可愛很多。
“是壞蛋。”小貓說。
“小若紫在外邊照顧好自己呀。”她調侃。
在李半月自作主張拒絕給小孩起名和進一步自作主張給小孩起名為陳冷翡前她管小貓叫若紫。
——雖然當時是被影視界同僚氣的,但這個名還蠻順口的。
小貓嗯了聲,她是個很像貓的女孩,也因此得名貓貓。
貓貓湊過來,貼貼鼻尖,趁她不備貼了貼唇。
“喂。”李雲斑噌往後一蹦。
“怎麽了?”冷冷神情懵懂。
“沒事。”李雲斑和冷冷挨挨臉。
“不許跟男人跑了。”她按住貓貓的鼻尖,“聽見沒?媽媽不許。”
“哦。”貓貓拎包上了車。
她揮揮手,轉過頭來,“為什麽你女兒會是直的?”
“你不去送她?”李半月坐在椅子裡,假裝玩消消樂。
她總覺得剛剛那一幕哪裡不對勁,但腦子拒絕運轉;她其實還算清醒,只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打算先攢攢力氣再回樓上。
“誰讓您病了。”李雲斑歎氣。
“嗯。”她從椅子掙扎到沙發,“我眯一會兒。”
她夢見自己坐在茶幾邊剪/信/用/卡。
幾十年無動於衷的情緒倏然湧上心頭。
為什麽額度是兩萬美刀?
是不是/羞/辱?
這張銀色的卡,仿佛一種嘲笑,是平鋪直敘的——“賞你的,快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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