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希——”伊麗莎白聲調走高。
“瑪琳·黛德麗,黛德麗,”洛克希打響指,企圖轉移話題,“她反串的小男孩很帥。”
可惜這招沒用。
“——尼基塔。”伊麗莎白生氣的標志是連名帶姓的叫她,“我們得談談。”
“媽媽,”洛克希一丟裱花袋,“我明天在華府有個會,和我的競選團隊一起。”她邊說邊往廚房的後門溜。
只見伊麗莎白不陰不陽地說,“你上次說你要是再搞破壞你就怎麽樣?”
“我不記得了。”洛克希一溜煙的跑了,“媽媽我有早髮型老年癡呆。”
“該死。”伊麗莎白就慢了那麽一步,沒把討厭的洛克希抓回來,失之交臂後她仰頭看看廚房的狼藉,抓起電腦,扣上小禮帽,打算也逃之夭夭。
“啊,她的奶油擠出來了嗎?”林頓對即將降臨在自己頭上的家務活一無所知,看伊麗莎白要走,還問了句洛克希毀滅廚房大業進程幾何。
“搞定了。”伊麗莎白輕描淡寫地說,“我有點事,出去一趟,競選的事情,下周回來。”
林頓衝她招招手,“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順風。”
花滑結束後林頓去廚房拿飲料,剛踏入餐廳的那一瞬掛在燈上的奶油從天而降,嚇了他一跳,把爆米花桶打翻在地。
林頓當即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給洛克希時發現收到了一條新郵件。
來自洛克希·裡斯本
至林頓·特尼特—裡斯本
正文:
爸,你是女兒心中的詹姆斯·邦德,現在請您拿起抹布,為您女兒的競選事業貢獻一份力量,每一份力量都能改變社會進程,幫助我們建設一個更好的輝格國。
感謝您與我同在。
祝好。
您親愛的女兒,洛克希,向您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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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愁雲密布。
遮光窗簾合攏,將華府夏日燦爛陽光隔絕在外,放映機亮著,PPTX文件直接投影在白牆之上。
若用銷售人員的目光來評價這份匯報文件,簡直就是不合格中的不合格,沒有布局,沒有色彩調配,出現在一頁中的顏色超過三種,最重要的是——甚至連語言都不統一。
人名欄公然掛著三個漢字,鐮刀鋼印直接扣在白底護照照片上,鋼印上還疊了絕密章和四分之一紅鐮刀印,效果和馬賽克相差無幾,壓根看不清人臉。
種種細節彰顯這即將是可悲的一天。
“虞,司顏。”
“畢業自上海交通大學信息安全工程學院、軍事科學院、軍事管理學院,任第四軍區軍務秘書、某團副團長,參與組建某旅並擔任旅長,後調職第一軍區擔任副參謀長、參謀長、第一政/委,軍區總參謀長兼副……”競選經理奧羅拉·哈特捧讀完簡歷後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她裝作喝咖啡喘過氣來。
“我們最大的問題。”她放下珍藏版史努比咖啡杯。
“假如你贏得競選,你將和她同台打擂。”奧羅拉麵色凝重,“你是軍/情出身,她也一樣,這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
洛克希托著腮,“說真的,”她指了指那個PPT,“我們那邊已經把她分析來分析去很多遍了。”
“因為我們在戈蘭高地吃虧了。”奧羅拉是個實誠人。
“噓。”洛克希道,“你不懂,我們是熱愛和平,我們的任務是主持正義,當正義得以兌現後我們的任務完成,功成身退。”
奧羅拉的藍色眼睛險些離開眼眶,“他媽的輸了?”
“瞧你這話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輸了贏了的,”洛克希瞧了瞧會議桌,“哈德森想獲諾貝爾/和/平/獎,要求我們撤軍,我能怎麽辦?跟白宮來硬的?白宮要求撤回海外人員,我們說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徹底處理掉巴/解?我們還要不要工作了?哈德森用解雇要挾我撤兵,我能怎麽辦?”
“很好。”奧羅拉拿起記事用的便攜電腦,敲了幾行字,“你的競爭對手會問你五年前在戈蘭高地究竟發生了什麽。”
“下了一場雨。”洛克希坐的端正,從容不迫,“導致以國地面機動部隊於某河谷一帶滯留,未能與我方人員及時匯合。”
“為什麽十月戈蘭高地會下雨?”
“無人機人工降雨。”洛克希挑了挑眉,“你覺得梅森或可愛的第一夫人有這麽豐富的地理常識?還知道某地某月某日降雨量是多少?他們若是能問出這麽有深度的問題早就是議長或當選總統了,而非撿漏者俱樂部資深VIP客戶。”
“我的上帝。”奧羅拉捂住嘴。
“這句話不是句好話。”洛克希為自己倒了杯咖啡,“真的有人在床上說這三個詞。”她說,“不要驚慌,這是一個十分棘手的敵人,往好處想,最可怕的弗萊德翠卡一世不會選在此刻來個第三任期。”
“真好,我把她給忘了。”奧羅拉一拍腦門,“完了,你現在面對的問題十分嚴峻。”
“一,你當真打過敗仗;二,你的對手可能是弗萊德翠卡·羅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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