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媽給嚇了一跳,絮絮叨叨地埋怨:“這孩子今天怎麽回事兒啊?怎麽這麽反常?”
她擔憂地看向顏蕊蝶,心想,就剛才這麽兩下,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啊。這孩子雖然早熟,但到底還是個沒出校門的學生,能受得了麽?
顏蕊蝶不僅沒有溫媽想象中的反感排斥甚至恐慌,反而唇畔一直帶著笑,她抱著書,緩緩地走了進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這下,可震驚著溫媽了,當場就忍不住給顏蕊蝶比了個大拇指。
……
午後的天氣昏暗,加上房間內半拉著窗簾,更顯幽深,空氣中彌散著的是淡淡的香氣。
恍惚昏沉,猶如夢境。
顏蕊蝶抱著書走向溫瀅,那一刻,她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在看別的什麽。
溫瀅翹著二郎腿坐著,兩手撐在床後,一副吊兒郎當,任何人都別想要叫她學習的模樣。
她的皮膚很好,晶瑩剔透,是那種Q彈之中又透著粉嫩的,一看就是從小精心養著的,眼眸中頑皮之下浮著點點的疑惑與恐慌,她的唇形很好看,微微上翹,整個人都透著年少不知愁滋味的青春氣息。
顏蕊蝶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她,目光炙熱眷戀,漸漸地,又有隱隱的淚光浮了上來。
這把溫瀅弄的有點毛,以前,大家總說她的目光特別有侵略性,一般人被她盯著看片刻總是會不自覺地偏開頭,可眼前的女孩卻一直盯著她看,真的是直勾勾的,目不轉睛,就好像在看她的老相好一樣。
溫瀅偏了偏頭,咳了一下嗓子:“你在看什麽?”
說完,她自己心裡煩躁了一下,這哪兒是她的說話風格啊。
她囂張跋扈慣了,要是說別人,肯定不是用這樣無攻擊力的話與語氣的,最差她也會說——看什麽看?有毛病嗎?
可對於眼前的人……
或許是她長得太好看,太過溫柔。
溫瀅一時就沒忍住下得去嘴。
顏蕊蝶對著她微微一笑,她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輕聲說:“今天是第一天,我們學語文吧。”
溫瀅還靠在床上沒起來,她很無語地看著顏蕊蝶:“我不學。”
這可把貼著耳朵站在門口偷聽的溫媽給驚呆了,這是女兒的口氣麽?怎麽跟撒嬌似的?
之前,她偷聽女兒和家教說話可不是這樣的,那不得是滿帶著殺氣的來一句——我需要你教嗎?現在怎麽跟小白兔似的?居然還軟綿綿的,像是撒嬌一樣。
那是什麽樣的一種人生體驗。
對於溫瀅來說是錯亂的,是新鮮的,是未知恐慌的……
她居然沒辦法對顏蕊蝶大聲說話,沒辦法發小姐脾氣,甚至連一個白眼都舍不得給她。
顏蕊蝶就坐在她的面前,她的睫毛那麽長,唇那麽紅,說的話也是溫溫柔柔的,聽了像是吃了一塊甜甜的棉花糖一般落在心裡。
溫瀅輕飄飄的,她看著顏蕊蝶的眼睛都有些發散了,顏蕊蝶的手指著書給她講解著,看到它愣神的模樣,她勾了勾唇角,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要認真,好麽?”
溫瀅:!!!
居然有人敢摸她的頭!!!
這無異於摸老虎須,溫瀅生氣了,她“啪”地把手裡的筆拍在了桌子上,憤怒地看著顏蕊蝶:“你敢摸我!”
顏蕊蝶側了側身,她一手撫著桌子,微笑地看著溫瀅:“那你要打我嗎?”
溫瀅:……
一句話,把她問懵了。
打她?
眼看溫瀅愣住了,顏蕊蝶笑了笑,她抬起手,拉著她:“好了,不要發小孩脾氣了,好好學習,嗯?”
那手有些涼,卻那麽的細膩,摸起來像是最好的綢緞一樣。
溫瀅感覺自己的手不僅沒有被冰著,反而要被燒著了,她慌亂地甩開她的手,咬著牙說:“你怎麽這麽喜歡動手動腳的?我告訴你,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你不能隨便碰我。”
顏蕊蝶點了點頭,她的一雙眼睛認真地看著課文,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溫瀅更加的生氣,“我在和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顏蕊蝶抬頭,半咬著唇,目光波光粼粼地看著她。
像是在嗔怨,又更像是受了委屈在撒嬌,瞬間化成一把柔軟的劍,戳破了氣鼓鼓的溫瀅,讓她徹底的敗下了陣來。
……
一個小時後。
溫媽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給拿甜點的,她那個諂媚的笑,讓躲在屋裡偷看見到的溫瀅隻想要豎中指。
她現在可是對眼前的女孩佩服極了,居然一個晚上,就能把她家那小老虎給順毛捋好了,這容易麽?
雖然顏蕊蝶還抱歉地跟她說今天進展並不大,只看了三頁數,可溫媽簡直是要謝天謝地了,她預想中的顏蕊蝶今天很有可能被女兒折騰地捂著嘴跑出去哭的,不僅沒有如此,反而開始學習了,容易麽?
顏蕊蝶很有禮貌,也很有教養,她進退有度,無論溫媽說什麽,她都能不卑不亢地答上來,語氣裡還透著一股子與同齡人不同的成熟感。
這讓溫媽越聊越喜歡,真的在內心十二分的希望,自己要是能擁有這麽一個女兒就好了,她可以拿一百個溫瀅來換,日日禱告天地。
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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