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的事兒,也算是就此閉幕了。
人這一輩子,總是會有很多人走入你的生活,也會有很多人離開。
離開那天,正是秦曦手術的日子。
林漫煙在機場裡拉著行李箱,黯然地看著天空,這裡,她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因為沒有按照溫瀅說的去做,她在國外的工作室還前途未卜,但這也是她應受的不是麽?
她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在心裡默默地位秦曦祈禱祝福,願她得償所願,往後,可以有坎坷,但再也不會被背叛與失去。
在她睜開眼那一刻,小荷帶著工作室的助理跑了過來,她一溜小跑叫著學姐,滿臉的興奮。
“學姐學姐,蘇姐姐說了,要投資你和我的工作室,來個國內外聯動!”
這話像是鉛球一樣砸到了林漫煙的頭上,她有點懵,“你說什麽?”
小荷樂呵呵的看著林漫煙,“蘇姐姐,就是蘇瑾柔啊,她說要幫我們。”
林漫煙目光茫然地望著外面的天空,為什麽?
同一片天空之下。
蘇瑾柔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焦慮地等待,雖然院長親自來對大小姐說過,秦曦這個手術非常的常規,她們醫院有著豐富的臨床經驗,盡管放心。
可病房裡,躺著的是她的愛人,她怎麽放心?
她的心臟是不能受刺激的。
蘇芷和奶奶都來了,一是等著秦曦,二是怕蘇瑾柔受不了刺激,時刻看著她一點,奶奶甚至誇張到已經跟內科那邊的醫生打好招呼了,隨時候著。
蘇瑾柔的手腳冰涼,一直來回的踱步,奶奶看著眼花:“哎,大孫女,你別走來走去行嗎,我看著難受。”
楊素蘭坐在旁邊的長條椅上,雖然擔心,但比蘇瑾柔好一些。
因為從小練舞,秦曦小時候的傷就沒斷過,她當媽的自然是哪一次都擔驚受怕,可她對女兒有信心。
尤其是當蘇瑾柔來了之後,她看到了秦曦的變化,看到她眼裡燃起了快一點恢復的信念,她也沒有那麽擔心了。
如今,她仰頭看著蘇瑾柔,蘇瑾柔的臉色泛白,一直咬著唇,走來走去,不停地往裡面張望,楊素蘭站起身,她走到了蘇瑾柔身邊,柔聲說:“孩子,坐會吧。”
她這話一出口,二小姐和奶奶都是一愣,隨即眼裡爆發出驚喜。
蘇瑾柔也是有些怔的,她看著楊素蘭,一時沒了反應。
楊素蘭語氣柔和地說:“你擔心她,她也很擔心你,如果出病房看你這樣,會難過的。”
秦曦被推進去的時候,眼睛滴溜溜地一直盯著蘇瑾柔看,生怕大小姐有什麽問題。
楊素蘭去拉了一下蘇瑾柔的手,冰涼冰涼的,她輕聲說:“小曦和我說,你本來就體涼,一著急會像是冰塊一樣,來吧,來這邊坐一下,吃點東西。”
蘇瑾柔怔怔地被楊素蘭牽了過去,接過她手裡親自熬的雞湯,喝了起來。
或許真的是雞湯管用,也或許是心被溫暖了。
大小姐的氣色明顯好了一些,狀態也好了很多。
奶奶和二小姐對視一眼,全都舒了一口氣。
四個人焦急的等待了一上午,手術室的燈滅了,秦曦被推了出來。
她是從裡面觀察完麻藥勁兒過來才出來的,所以,被推出來的時候,秦曦是有直覺的,她雖然沒有什麽力氣,說不出話,臉色也不好,可眼睛一直盯著蘇瑾柔看。
大小姐被她的眼神盯的難受,走了過去,說出一句話,讓旁邊的楊素蘭聽著眼淚流了下來。
“我在呢,不是夢。”
大小姐追著去推手術車,她知道,秦曦現在比她還要敏感,這段時間,反覆地問她是不是夢,生怕一覺醒來,她就不在了。
蘇瑾柔難受心疼又心酸的,總是會不厭其煩的第一時間給秦曦反應。
秦曦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她還是年輕,身體底子也在,只要是今後好好恢復,醫生說八成能恢復原狀。
大家聽了都挺放心的,二小姐在旁邊來了一句:“啊……還有兩成不能恢復的可能麽?”
然後,她就被姐姐給打出去了。
秦曦不願意在醫院住著,她覺得麻煩又貴,好幾次都嚷嚷著要回家,甚至下午麻醉勁兒都沒過,就說自己差不多了。
楊素蘭哄了幾句沒辦法,她去看蘇瑾柔。
大小姐俯身,她掐了一下秦曦的腰,問她:“疼麽?”
楊素蘭:……
秦曦倒吸一口涼氣,她哪兒敢說疼,立即搖了搖頭。
大小姐一本正經地說:“都感受不到痛,說明麻醉還沒有過,不許走。”
秦曦:……
楊素蘭:……
或許是跟小一輩的有代溝了,楊素蘭真的在看到女兒和蘇瑾柔相處的點滴細節之後,感覺人生都被顛覆了。
之前,她還不明白,女兒那麽桀驁高冷的性子,是怎麽被溫溫柔柔對誰都會微笑的蘇瑾柔降服的。
畢竟,秦曦如果一冷著臉,連她這個當媽的都害怕。
例如,在醫院住了第二天,秦曦感覺自己這身體不洗澡,一天天的就用水擦一下都要臭了,發起了小脾氣,說什麽也要洗澡。
可醫生明確,術後一個星期是不能洗澡的,如果水汙染了傷口,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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