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門考的是語文,這一直不是溫瀅的長處。
溫媽很擔心,和溫爸眼巴巴地看著門口,很快的,隨著鈴聲響起,孩子們魚貫而出,大家的臉上或是輕松或是緊張,有的甚至哭喪著個臉,還有的在交頭接耳地對著題,成績幾乎都寫在臉上。
人群中的溫瀅很是扎眼,陽光下,她的眼眸裡帶著灼灼的青春氣息,一手夾著文具袋,大步流星往外走。
溫爸和溫媽看見女兒,都要跳起來了,然後她們就看見自己的女兒目不斜視地走向了顏蕊蝶,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對著她笑了笑。
溫爸:……
溫媽:……
這是考得很好。
家離得近,下午考試前,溫瀅是可以休息一下的,溫爸也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女兒,就想要把顏蕊蝶這個曾經感激不盡的小老師到現在礙眼的人給攆走,他的眼睛剛落到顏蕊蝶身上,笑著想要客套地說點什麽,溫瀅看了看她爸:“她不陪著,我休息不好。”
……
暴擊習慣了,也就沒有那麽難受了。
中午,吃完飯後,老兩口眼巴巴地看著女兒拉著顏蕊蝶的手進了房間,毫不留情地把門關上,一點都不留戀她們半分,她們對視一眼,舔了舔唇。
溫爸先是爆發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我不就是這陣子忙了一點麽?女兒怎麽跟女孩搞在一起了?”
溫媽冷哼,抱著雙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在路上,你就頻頻向我發送白眼,想要用冷暴力質問我,我請問你,我給你看女兒,還看出來錯了?你女兒的心長在她身體裡,我能拿出來洗洗?”
溫爸:……
他不過是態度激動一問,差點被媳婦給懟翻。
他連忙陪著笑臉,上去抓著溫媽的胳膊:“我這不是請教麽?請教……”
不同於外面的雷雨頻頻,房間裡,溫瀅打著哈氣,看著顏如蝶把枕頭給她弄好,床單鋪平,柔聲說:“休息會兒吧。”
她不去問溫瀅考得怎麽樣,剛才,在溫瀅出來的時候,握著她的手時的溫度與力度就告訴她了。
這是她們之間的小默契。
溫瀅也不客氣,直接躺在了床上,只是,她怕顏蕊蝶離開,沒枕枕頭,直接枕在了她的腿上,嘟囔著:“你別走。”
顏蕊蝶低頭,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分開了她額頭的碎發,溫柔地回著:“嗯,我不走。”
她總是寵溺著她,說什麽都答應她。
被一片馨香與溫柔包圍的溫瀅感覺心裡暖暖的,她慵懶地閉著眼睛,鼻音很重地說:“今天我拉著你來家裡,你怎麽沒拒絕?”
以顏蕊蝶的性格,溫瀅真的以為她會拒絕的,尤其是當時還有二老詫異審視的目光,一般人都會不自在的。
顏蕊蝶撫在她眉間的手一滯,一股子淡淡的酸澀從心底湧起。
她不會拒絕她。
也永遠不會再畏懼世俗的目光,更不會因為什麽而去妥協地松開她的手。
那血淋淋的代價,她再也不要經歷。
或許是上午真的腦細胞用的太多了,溫瀅昏昏欲睡,她側了側身,兩手摟住顏蕊蝶纖細的腰,嘟囔著:“別走……”
顏蕊蝶不厭其煩地重複著:“我不走。”
溫瀅難得孩子氣地哼唧著:“也不知道為什麽,你明明就在我身邊,可我還是很怕失去你。”
她呢喃著,陷入了夢鄉,隻留下顏蕊蝶因為她的話,黯然失神了許久。
上一世,她許許多多看不到的,在她死去那一刻,就全都看到並明了了。
那時候,她才明白,溫瀅有多痛,她有多混蛋,做了怎麽樣一個千刀萬剮的劊子手。
後悔,痛苦,難受。
可有用麽?
……
這幾天的考試,顏蕊蝶都是陪在溫瀅身邊的,溫爸和溫媽就算是有話也不敢多問,全都憋在了心裡。
考試才一結束。
倆人就把門關上,爆發了。
溫瀅笑盈盈地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後,翹著二郎腿,坐沒坐樣。
她甚至面對二老惡狠狠充滿殺氣的眼神,還打了個哈氣,她已經開始盤算這個假期要怎麽嗨皮了,容易麽?這段時間累得她都掉秤了,瘦了足足十斤,人都沒樣了。
“你和顏蕊蝶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這次,溫爸率先發文了,一向是“慈父”面孔的他,難得的嚴肅認真。
溫瀅聳了聳肩:“就你們認為的那樣唄。”
溫爸被她這麽一句氣得有點哆嗦,溫媽蹙了蹙眉,看著女兒:“瀅瀅,好好和爸爸媽媽說話。”
好好說話?
溫瀅點了點頭,她放下腿,坐好了,認真地看著二老。
“這是你們問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喜歡顏蕊蝶,不是同性之間的欣賞,而是像爸爸喜歡媽媽的那種喜歡與愛。”
溫爸倒吸一口涼氣,張了張嘴,溫瀅打斷他:“你們不要試圖改變我,也改變不了,我喜歡她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一看見她就喜歡,深陷其中,你們同意,那皆大歡喜,你們不同意,我就搬出去住。”
這話刺激到了溫媽:“搬出去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