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紓衝進靈堂的時候,就聽到了律師宣讀遺囑的話……
“不可能!怎麽可能!”
“我們是她親爹親媽!她怎麽可能隻留這麽一點錢給我們?只有幾萬?不是、不是還有什麽婚內共同財產嗎?”木父抹不開面子,但木母衝上去差一點搶到了律師手中的遺囑。
是啊,幾萬塊錢,甚至都買不了木父手腕上的一塊表,或者木母拎著的包,可以想到木昭留的這點錢純屬是在惡心他們!
“不好意思,木小姐和傅小姐在婚前已經簽署了相關協定,所以……二位並不能繼承到那一部分。”李律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打破了那二人最後的幻想。
“只有幾萬?呵,昭昭那麽多年攢的積蓄也只有那十多萬,分給你們二分之一還不知足?我看某些賣女求榮的東西,就應該一分錢都不給留!什麽東西……”在一旁人的阻攔下,錢宥漁依然將憋在肚子裡的怨氣全部發泄了出來。
“那還有我們給她的公寓和車!”
“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婚前你們就把昭昭所有的東西都收走了,讓她隻拉著一個行李箱進了傅家,你們都忘了?”錢宥漁奇怪的看著他們。
他們還真忘了,這事情說出來挺丟人,木父只能轉移話題。
“你!錢家的女兒未免太沒教養了吧!”
“有本事你去找我爸呀!呵,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昭昭攤上你們這樣的父母才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哦~我想到了,當初昭昭那麽火急火燎的去立遺囑,不會是她知道了什麽吧?是不是你們兩個老東西為了錢才害死昭昭的!”錢宥漁只是在說氣話,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多辦案經驗的傅瑜紓心裡一跳。
“你放屁!我們怎麽可能會害死自己的親生女兒!”木父指著錢宥漁的鼻子怒呵道。
“誰知道呢?你們曾經做了那麽多惡心事,難不成要我當著昭昭的面一樣一樣的抖出來?當著她的面你們敢否認嗎?”
我滴乖乖,我知道魚魚很厲害,但沒想到她戰鬥力這麽厲害呀!以前懟不過我媽肯定是因為她藏拙了!
木昭仿佛第一次認識她閨蜜。
木家父母確實在這一點上有些心虛,在靈堂上,背後陰森森的,而棺材就在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
“我們把她養了這麽大!花了多少錢培養她!就憑這個你問她敢說個不字嗎!”
嘖……木昭低下頭,她覺得丟人。
看,這就是她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父母,記得在小時候,家裡還沒那麽富裕,一家人卻過得很幸福,而自從父母將生意漸漸做大,他們一個家聚少離多,親情逐漸淡漠,更多的是利益糾葛。
尤其在那次破產危機後,父母忽然就變的更可怕了,她哪裡還是他們的女兒啊,根本就是討債鬼,是可以交易的貨品。
“傅瑜裳!是你們家害死我女兒的!她是不知道自己會被你們害死才寫下這個東西的!你想就這麽了事?不可能我告訴你!我要去告你!”木母指著傅瑜裳歇斯底裡的道。
“哎呦呦,您老還知道法律啊?那你去告啊!笑死我了,可千萬別把自己乾的那些髒事抖出來,不然這麽大年紀進了牢房,也不大好吧哈哈哈!”錢宥漁依然是場上最佳嘴炮輸出。
靈堂裡也有人議論了,做出這事,也不怕死者半夜來找你?
“砰!”忽然,盛放屍體的冰棺發出了猛的一聲巨響,震得棺材好像都動了一下。
“臥艸!”
“木昭回魂了?”
“媽呀!”
“鬼……”
被場上氣氛嚇的也大喊一聲“鬼啊”的木昭回過神來想了想,不對啊,自己不就是鬼嗎?
所有心虛的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背後瞬間升起了冷汗。
木母甚至從台階上掉了下去,可想而知多害怕了。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傅瑜紓在妹妹衝過去之後第二個到達冰棺旁邊檢查,工作人員之後姍姍來遲,觀察了一下後道可能電路出了問題,但也差不多到火化的時間了,問傅瑜裳是否現在就進行火化。
木家那兩口子被嚇得不輕,急忙道:“火化火化!快把她推進去火化!”
傅瑜裳掙脫了姐姐的攙扶,走到冰棺旁掀開上面蓋著的白布看了裡面面目全非的屍體最後一眼。
“沒什麽好看的啦,都成了這個樣子了怪嚇人的,學姐你也不怕做噩夢?”屍體被炸了碎渣,勉強被法醫湊成了一個人形,她父母尚且知道鋪上一層白布再趴到上面哭,學姐就這麽看著不覺得怪可怕的呀。
好半天,傅瑜裳終於點了點頭。
被錢宥漁一直責問著的工作人員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過來進行下一步流程。
“這是什麽殯儀館!竟然會出這種低級失誤!你們靠著人家傅瑜裳賺了那麽多錢就找這種地方!”錢宥漁氣不過將炮火轉向木家夫婦。
被妹妹推開的傅瑜紓原地落寞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到木家父母面前對他們道:“一會兒請兩位到局裡一趟。”
“局、局裡……傅瑜紓!我們都還沒有找你麻煩!你倒是惡人先告狀啊!身為警察你想要公報私仇嗎?”
“是為公事,與這件案子有關,請兩位在葬禮結束之後務必去局裡一趟。”傅瑜紓審問過無數的犯人,只要心裡有鬼的人,很難在她的目光下不躲不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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