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話題該怎麽開口,她還沒想好。
“煤球!不許吃人家小鳥!”家裡傳來了乒乒乓乓的動靜,還有木昭與煤球極限拉扯的聲音。
“喵喵喵嗷!”煤球的聲音有點怪,聽起來有點急了。
傅瑜裳立刻走到陽台,然後就看見一人一貓的兩隻手和兩隻爪子舞出殘影,一個想要去撓窗戶外面的那隻烏鴉,一個在阻止。
“煤球。”傅瑜裳喊了一聲。
小貓的耳朵一動,立刻收回爪子舔了舔,對著木昭喵喵叫了兩聲,然後繼續惡狠狠的盯著窗戶外來回蹦躂的那隻烏鴉。
烏鴉撲棱著翅膀,口中發出“嘎嘎”的叫聲,聽著感覺像是對小貓的挑釁。
“喵嗚……”煤球鑽到木昭懷裡特別委屈的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然後對著傅瑜裳叫了好幾聲,像是要對她表達什麽。
“不行哦煤球!不能吃人家小鳥,這八哥可能是別人家的寵物,你要是吃了的話,當心人家把你抓走燉湯!”木昭不認識烏鴉,還以為那是隻八哥。
“喵喵喵!”煤球急促的叫著,聲音都有些變化,帶著一些攻擊性。
傅瑜裳看著對自己歪腦袋的烏鴉伸出手,結果呢烏鴉竟然乖巧的落在她手上。
已經被貓碰瓷過不止一次的木昭見怪不怪,“這這八哥還挺黏人的呢!一點兒都不怕生,是哪家走丟的吧?我聽說八哥特別聰明,都會自己開鳥籠子,家裡窗戶如果沒關緊的話一不小心就能給它跑出去。”
傅瑜裳用另一隻手摸了摸煤球的腦袋,將焦躁不安的小貓安撫好,隨後對木昭道:“帶煤球去弄點零食吧,省的它惦記人家的小鳥,我去聯系一下附近的住戶,看有沒有人家丟了八哥。”
“行吧小饞貓,帶你去吃零食嘍,別惦記人家小鳥了!怎還委屈了?咱也沒有餓著你吧?”木昭抱著貓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然後走的時候不忘佔一下“八哥”的便宜,摸了一把它油光水滑的羽毛。
待木昭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傅瑜裳與自己手上的“八哥”面面相覷,然後,她忽然抬起另一隻手,速度極快的掐向鳥的脖子。
“啊啊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這麽久沒見了,我冒著那麽大的風險偷溜出來見你,你就這麽對我!!!”烏鴉冒出了尖銳的聲音,一口氣的功夫說了那麽長的話都不帶喘。
烏鴉撲棱著翅膀想要飛起來再說些什麽,可下一秒傅瑜裳的手就毫不猶豫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上,愣是將烏鴉的聲音卡的喉嚨裡。
“嘎……”烏鴉撲騰著翅膀,那一雙小眼睛中露出求饒的神色。
“小聲說話,明白嗎?”傅瑜裳自己也壓低了聲音,她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穩。
她聽出了這隻烏鴉的聲音,是那太陽的倒影,也是自己嘗試控制雷霆落下時,在自己腦海中吵鬧的聲音之一。
這隻烏鴉代表著她的過去,她現在不得不面對自己的過去,哪怕自己那未知的過去裡有著她不想直面的事情。
烏鴉拚命點頭,表示自己會做一隻乖巧的鳥。
傅瑜裳松開了手,然後烏鴉撲騰到窗台,站定後用翅膀捂著脖子,撲通一聲往後一倒。
半晌見傅瑜裳沒理自己,就開始在窗台上打起滾,不過這次她記得放低了音量,“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渣女!以前還叫人家親愛的小甜甜,現在一見面就掐脖子,嗚嗚嗚……人家喜歡甜甜的戀愛,不喜歡虐戀情深啦!更拒絕……等等等等!你真想弄死我啊!”烏鴉就地一滾,躲過了致命一擊。
烏鴉坐在地上看著那把水果刀,“嚇”得直拍胸脯。
“你是誰?”傅瑜裳把玩著手中的水果刀,寒光微閃,雖然只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小刀,但落在傅瑜裳手中後那威力可就不一樣了。
那隻烏鴉一聽,直接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都把我給忘了!我可是你前世的……”
一道寒光閃,尖銳的鋒芒落在烏鴉兩隻小眼睛中間。
“想好了話再說。”傅瑜裳先一步製止了對方的胡言亂語。
“的、的好朋友啊!”烏鴉沒敢繼續皮了,剛剛還想繼續逗她呢,沒想到這家夥失去了記憶還那麽敏銳不經逗。
“這麽多年了,我好不容易聯系上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掛斷了聯絡,沒良心的渣女,弄得像我會害你似的!”烏鴉蹦躂著站了起來。
“我沒有前世的記憶,所以不用攀關系,說明你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傅瑜裳半點不聽對方瞎扯,要是真聽她扯東扯西,遲早得被她繞進去。
“你之前不都和人家說過話了嗎?人家、人家可是天上的神仙!快把你的小刀挪開著,這對神仙不敬!”烏鴉嘴裡雖然叫囂的厲害,但最後也還是自己挪出小刀的攻擊范圍。“雖然你沒有恢復記憶,但肯定猜到了不少吧?”
“神仙?”
“怎麽?不像?”烏鴉張開翅膀揮了揮,“你信不信我用力一揮,就能把這邊夷為平地?”
“只是沒想到神仙也有從戲精學校畢業的。”傅瑜裳收回手中的刀,然後拎著烏鴉放到了窗戶外,“你可以走了。”
說完,她把窗戶關上。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太絲滑,絲滑到烏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關到了外面。
“喂!你別以為我是那種不問俗事的老古董,我可是緊跟潮流的神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在罵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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