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冷笑一聲,衝上去準備抓住她的衣領,推搡間道:“還說沒有?穿這麽浪,故意給人看的吧?”
杜醉藍眸中蓄的淚倏地滑下,冰涼的手抵不過渣a的舉動。
她於是蒼白地別過頭,目光落在一旁的劇本上,那是她的夢想。
渣a咬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接著道:“怎麽了?你欲擒故縱的把戲要玩到什麽時候?發/情期也不讓我碰,行啊,那你就一直在莊園裡當個下人去擦地板吧!”
杜醉藍橘子酒味的信息素泛苦,悲戚哀求:“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明天還有戲要拍,您能不能先……”
“拍戲?”
渣a嗤笑。松開攘著杜醉藍的手,轉而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拿起了那劇本,然後狠狠撕碎。
——“拍戲?呵呵,女人,你這一輩子都逃不開我的掌心。”
——“你想要追你的夢?可笑,你一個omega就是給人艸的,還想出去拋頭露面,簡直就是做夢。”
——“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了。”
杜醉藍眼眶中大顆大顆的淚落下。
陌生的記憶如潮水湧來,又迅速退散。
言尋真深呼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旋即,敲了三下開著的病房門。
低著頭看著劇本的杜醉藍懵然抬頭,看見來人是言尋真時,猝然站了起來。
鵝黃的毛衣襯的她柔軟無比,故而,忽的一個踉蹌就讓人無比擔心她會不會倒下。
言尋真下意識地想去扶她一把,只是沒走兩步,就看到杜醉藍靠著床頭櫃勉強站穩,低著頭,令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言尋真停下步子,不覺得尷尬,隻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你好。”
杜醉藍蒼白的指節扣緊了櫃角,沒做聲。
言尋真繼續道:“可能你現在非常討厭我,覺得我是不是又想出了什麽新的招數來折磨你,但是我發誓,我沒有。”
她雖然不是原身,那些原身犯下的錯沒有理由讓她來承擔。但是她現在畢竟已經成了“言尋真”,就不得不面對這一堆爛攤子。
說自己是穿越來的?恐怕要被抓去精神病院。
她認真道歉:“對不起。”
杜醉藍眸光閃爍,看著面前明豔的女人臉上褪去了從前的浮躁、惡心,反而變得優雅且認真,對著她鞠躬的動作也標準禮貌到了極點。
言尋真看到杜醉藍抬起眸,猶豫不定的樣子,決定趁熱打鐵,繼續剖白:“我已經想通了。之前有不對的地方我都會努力改正,對你進行補償。”
方才的記憶讓言尋真知道,現在是在前期,渣a還沒有將女主吃到手,所以故意對女主施壓,放縱手下對女主迫害,在她發/情期的時候拿走了她的抑製劑,本以為女主會控制不住向她求饒,沒想到硬生生把人逼到醫院急救去了。
“我以前不懂事,被他們慫恿,為了滿足我的一己私欲,對你造成了傷害,我很抱歉。”言尋真一隻手捂在胸前,再次鞠躬,“我發誓我會辭退那些人,我也會懲罰自己。”
言尋真說到這,感覺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讓她無法呼吸,一下子躬身停在原地,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她想到剛才突然出現的記憶,恐怕那是原身曾經留下的意識,如今言尋真認真道歉、重新做人,與渣a的意識背道而馳,那渣a的一點殘留意識恐怕是不滿意了。
她不由自主地僵在原地,兩股意識在拚命搏鬥,旋即,她壓製住心頭的躁動,抬頭看著杜醉藍。
她正用指尖將垂下的一縷鬢發別到耳後,看起來雖有些害怕,卻強撐起了精氣神,不卑不亢地對言尋真道:“言總,真希望我能相信你。”
空氣中原本淡淡的橘子酒味忽然強烈了些許,有些發苦。
言尋真張口又閉口。
杜醉藍顯然沒相信。
好吧,這也正常。畢竟沒人能一下子就相信施暴者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需要時間的。
言尋真安慰著自己,強壓下心頭疼痛的感覺,目光從杜醉藍身上落到一旁床頭櫃上的劇本上,那上頭全都是記錄的筆記和小傳,因為翻閱太多,劇本已經稍稍皺了起來。
似乎是注意到言尋真的目光落在了劇本上,杜醉藍強裝出來的淡定寸寸崩裂,露出裡面柔軟的內裡。
有些悲戚,有些哀求。
像是一隻折翼的幼鳥,被四面八方襲來的籠罩在中間,逃也逃不掉,最後哀哀地露出脖頸間細絨的羽毛,輕柔地搔著言尋真的手心。
言尋真的心猛地跳快了些。
“言總,我明天還有戲要拍,您如果能放過我,”杜醉藍似乎有些暈眩,聲音微弱,“……就行了。”
“拍戲?”
言尋真意識到這是個很好的契機,她正眼睛一亮準備說沒問題,你快去吧,結果卻突然覺得嗓子一啞!
疼痛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比之前的兩次都要來勢洶洶,那股黑暗、惡心又躁動的情緒仿佛要破土而出,狠狠地衝出來。
言尋真感受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吐露出的言語是同回憶中那渣a相似的:
“拍戲,咳……,呵,女人,我告訴你……”
言尋真死死咬住下唇,不能功虧一簣,杜醉藍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夢想,如果說出來,就前功盡棄了……
但是,看著杜醉藍蒼白的臉,和幾乎不抱期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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