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記得她剛過來的時候,好像聞到了杜醉藍的信息素,是不是意味著,她其實已經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她沒搭理那個王總,看著杜醉藍的目光裡隱隱約約帶了些擔憂,想開口,但還是忍住了。
王總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是怕了,得意地笑。
不過,言尋真與這人的對話隻發生在短短的幾分鍾內。沒給王禿頭再笑一會兒,他身邊便來人了,數個負責安保、人高馬大的beta圍在他身邊,考慮到他是受邀請而來的客人,尚且給了他幾分面子,沒有直接抓住手腕壓製起來。
旋即趕來的還有這場酒會的負責人,以及那個傳說中上面有人的“上面”,在不久前的現場剛剛被她批過的經理。
經理是知道自己家這個親戚的為人的,平素沒少替他收拾爛攤子,看到面前這副境況,連魂都快嚇飛了,顫顫巍巍跑到言尋真面前點頭哈腰:“言總,那個……發生什麽事情了。”
王禿頭的得意頓時碎裂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靠山對著面前這個美人喊著“言總”。
她居然是駿言的老總?!
不是說言家的女兒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嗎,為什麽給他的感覺如此懾人?!為什麽……
言尋真將放在杜醉藍身上略帶擔憂的目光挪開,轉而落在面前這沆瀣一氣的一鍋老鼠屎身上,看著他們惶恐的表情,不帶絲毫感情。
“聽說你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在駿言混不下去啊。”言尋真淡淡的,“那我剛剛把他罵了一頓,之前又批了你,你是不是也要讓我滾了?”
“哪敢!我哪敢!您讓我滾還差不多,”那經理冷汗直流,到目瞪口呆的王禿頭面前,恨不能一腳把他踹地上,心裡憋著火罵了他兩句,又是一副大義滅親、深惡痛絕的樣子,“不可能不可能,這全是他借著我名字瞎說的,其實我跟他真的不熟……”
“哦,是這樣啊。”
言尋真雖這麽說,可絲毫沒有信了的樣子。
身後的人又搬了把椅子過來,恭恭敬敬給她放下。
她垂眸掃了眼椅子,撩了下臉頰側的發絲,坐下來的動作優雅至極,一條線條圓潤的長腿搭在另一條上,纖細精致的臂杵在腿面上,尺骨抵著臉頰側。
她的聲音很禦,也很好聽,尾音是不由自主勾人的慵懶:“那你也得跟他一起滾。駿言以後也會把你拉進黑名單。”
“言、言總……”
“不是的言總,他跟我真的沒有關系……”
那王總聽到罩著自己的哥們翻臉不認人,臉青青紫紫,忍不住內訌,憤怒低聲罵道:“你怎麽慫了,你不是說那個言家的大小姐也是個只會浪和玩omega的廢物嗎?你……”
言尋真滿腦門官司。
她順便覷了眼一旁的杜醉藍,見她稍有些痛苦的神色,決定速戰速決,不多和這兩人糾纏下去。
手中端著的酒杯尚且未放下。
裡面黃澄澄的液體像極了香檳,微的氣泡浮浮沉沉,看起來華貴無比。
她也不知道為何穿到這具身體上,聞酒就醉,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端著白水,故而,她扔了泡騰片進去。
下一刻,她腕骨輕動,輕晃手中的杯,遠遠朝那躬身的王總潑了過去。
她冷聲道:“再汙蔑我,我會讓你知道華國律法的嚴明。以及——”
酒會內忽然鬧了這麽一出,或多或少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此刻曝出這主人公是神秘、風評不佳的風流人士言大小姐,討論度更上一層樓。
都探頭,想看看這位大小姐想說些什麽。
便聽到言尋真道:“杜醉藍小姐是我的好朋友。你欺辱了她,向她道歉。”
杜醉藍似乎沒料到言尋真會這樣做。
接受道歉的時候,她抿著唇,頭微低,只能看到纖長的睫毛微微翹起。
“抱歉,杜小姐……”他唯唯諾諾,有些悔不當初,恨自己被美色迷惑了頭,惹上這麽一尊不好惹的大佛,“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旋即,言尋真並指一揮。
安保人員及時跟上,將那人壓了出去,言尋真讓他去接受“律法的製裁”,而場內的嘈雜被壓製下去,沒過半刻,又是一派優雅、觥籌交錯。
杜醉藍的神態稍有些疲態,白皙到發光的小臉上略爬上些紅暈。
她攥著自己的手腕,言尋真覺得她因信息素都有些站不穩,故而與她保持著距離的同時,低聲問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杜醉藍看起來好像懵懵地點了點頭。
她跟著言尋真往酒會外的小房間走,亦步亦趨。
言尋真按開了房間裡面的燈,將人安置下來。
她本想坐下,但想到女主懵然的樣子,往後退了兩步,拎著自己的長裙,順著精致的足往上,是她修長白皙緊實的小腿,她在杜醉藍身前蹲下,旋即伸出手:“你還好嗎?”
杜醉藍稍微偏了下頭。
清純似妖的臉,卻像隻貓貓一樣歪頭,可愛的要命。
言尋真咳嗽一聲,被她看得耳尖都紅了。
被漂亮姑娘用這種眼神盯著,嚴肅的言總也不好意思。
她正色道:“你知道麽,這世上有四種人,男人女人壞人,還有……我是好人。”
說了個算不上幽默的段子,她自娛自樂般笑了笑,決定出去,給醫院那裡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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