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尋真的指尖動了動,又被她摁住。
杜醉藍慢慢走到她身前,臉上似乎帶著點運動後的淺紅,輕輕笑了笑。
言尋真驀地也耳根滾燙,目光由不得她一般落在杜醉藍身上。
鬱塗塗從唐影身上跳下來,覷了眼她們二人的樣子,揚起一個乖乖的笑容:“走吧?”
“嗯,”唐影笑笑,但目光裡忽然又帶上了兩分擔憂,看向了杜醉藍,“醉藍腿還好嗎?”
言尋真一愣:“你腿怎麽了?”
杜醉藍笑了笑,拂過了自己的頭髮,細瘦的尺骨一圈都能攥過來:“沒有,今天現場稍微出了一點意外,我不小心把腿磕著了。只是青紫了一點,不礙事。”
“但是,還是去拿些藥油擦一擦,”言尋真的話尚且未說淨,畢竟她前些天可算得上是個常駐醫院的omega。
四人正共同往停車場的方向走,樹蔭下的影子簌簌搖動。
杜醉藍笑著搖搖頭:“不礙事的,我還有沒用完的紅花油。而且,拍戲哪有不受傷的呢?”
唐影與鬱塗塗沒插嘴,只是安靜走在兩人身後,她們的車恰好與言尋真的在正對面,兩人於是便揮揮手示意。
杜醉藍水潤的杏眸彎了彎,也點點頭。
言尋真打開車門,仍帶了些憂心忡忡,長腿要邁進車裡時,卻停了一刻,想回頭問問杜醉藍腿上的傷是否要緊。
卻沒想到,下一刻,面前一陣天旋地轉。
車上的星空頂險些成了真的星空,面前忽地壓上了重量,但也輕輕的,像是隻軟綿綿香噴噴的小貓咪團子,細嫩白淨的手心蹭在了言尋真的脖頸上,而她倒在車後座的另一頭。
隔著薄薄的魚尾裙,言尋真能感受到從身上傳來彼此溫熱的體溫,以及不經意間噴灑在她鎖骨處的呼吸,帶著微微的潮意,撓得人心頭髮麻。
言尋真無聲地在心裡說了句靠,沒搞清什麽情況。
車剛才猛地顫了顫,她這會才定下來,小心翼翼想要伸手將身上的人扶起來,卻一不小心碰到她纖細柳腰上軟且嬌俏的地方,她頓時臉上升起紅雲,修長的手僵在半空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杜醉藍……你怎麽了,還好嗎?”
“唔”的一聲。
杜醉藍微卷的長發傾在脖頸旁,抬頭,只能看到她微蹙的眉、杏子眼裡帶著點可憐兮兮的淚水,粉嫩的唇委屈似的撇了下。
她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環在言尋真脖頸旁的手倏地收回來,撐著自己的身子,讓自己與言尋真緊貼的身體分開。
“抱歉,”她捂著自己的額頭,語氣裡帶了點鼻音,“我剛剛忽然感覺頭好昏,腿上又有一點疼,所以軟了一下,沒能控制得住平衡。”
眸裡帶了點歉意和不好意思,看起來就是楚楚可憐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言尋真理解似的點頭,她就說嘛,杜醉藍肯定是不小心;別人要是上車忽然把她撲到坐墊上,她可能會覺得是別有用心——
但這可是杜醉藍!
杜醉藍多半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要好好補一補。
言尋真趕忙道:“沒事,你沒摔倒哪裡就好。”
她也趕緊擺正了身子,在裡面規規矩矩地坐下來,用發絲遮住自己正在狂跳的後頸腺體。
杜醉藍臉上泛著淺淡的紅雲,似乎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坐下來。
言尋真平複了下心情,讓司機開車,去她們約定好的用餐地點,一家隱私感十分強的私人會所。
今天的車上,二人之間沒那麽寬的楚河漢界。
杜醉藍坐的位置離她只有不到半拳,橘子的清香味若有若無在她鼻尖縈繞。
停車場下車,兩人和唐影鬱塗塗剛好撞到一塊。
畢竟兩個明星,但從這家店的隱私通道上去,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麽牛鬼蛇神。
服務員安靜、眼觀鼻鼻觀心地點餐。
等服務員拿著訂單離開時,她們四人在的小隔間頓時安靜了,流光溢彩且裝飾豪華的彩色玻璃擋住了與其他客人相交的視線,更是有一層隔音材質將這裡打造成私密性極強的地方。
唐影微微挽起了袖子,露出她腕骨上的一顆痣,抬手將一旁的紅酒提來,動作嫻熟,語調溫柔:“能喝紅酒嗎?”
唐影沒什麽架子,也不是勸酒的人,得到肯定的回復以後便斟了些許給杜醉藍。
她是順著位置來的,問到言尋真時,卻看到她含了些歉意搖搖頭:“抱歉,我不太能喝。”
唐影似乎還有些詫異,但沒追問,好脾氣地笑笑,給自己斟了一些。
最後,她將頭髮攏起盤上,從服務員遞來的托盤上將專門給鬱塗塗的牛奶給她倒入杯中。
言尋真看在眼中,含著些笑意的同時也帶著些許的揣測,面上卻也絲毫不顯露出來。
唐影坐下,開口道:“不知言小姐對於天能有多少了解?”
“如果說是普通的有關工作的部分,天能的標,他的手能伸多長——”言尋真鳳眸微眯,氣勢凌人,“盡在掌握。”
“不過,要是有什麽特別的故事的話,我的了解可能就確實匱乏了。”言尋真笑了笑,將問題拋回給唐影。
唐影笑笑。
“天能在十年前的執行董事並不是如今這位。在十年前也尚且未有這麽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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