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的殺氣使得副駕駛的謝侃連帶著又是一顫。
林離下意識地接過,還不待她再問什麽,車窗已經很快地合上。
謝侃小狗般的可憐模樣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緊接著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兩人一車頃刻間沒了蹤影,隻留下塵土和尾氣在空中跳著交際舞。
林離被嗆得輕咳了幾聲,走遠了些。與此同時,也開始打開手裡那個被揉成球的皺巴巴的小紙團。
小紙團上畫上某個車牌的鑰匙。模樣畫得極為精細,乍一看,還真能以假亂真。
除此之外,在這幅鑰匙圖畫的旁邊,還有一行骨氣勁峭的小楷——“送給比我醜還一直打光棍的溫大頭,仙女顧漂亮留”。
看到這兒,她這才恍悟到溫洵那般生氣的緣由,唇角微微綻開。
這話留得確實欠扁,要換做她是溫洵,即便不會那般反應激烈,起碼也會覺得有些憋悶。
估計是為了報復那天溫洵直接隻留車不留車鑰匙的惡作劇。
倒也真是個小孩子。
正在此時,說曹操曹操到,名為“千斤頂”的某個仙女打來了電話。
“剛才溫大頭是不是來找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看。
第29章
林離又是一笑:“溫洵才剛說要收拾你,你這會兒還叫人家溫大頭,是擔心回來挨的打不夠多嗎?”
“叫習慣了,我一直叫她溫大頭。”電話那頭的顧聽瀾笑得玩味且得意,“她剛剛說我什麽了?我發消息給她,她就直接讓我來找你。”
林離便一面將剛才溫洵的話給她一一傳達了過去一面也找到自己的車鑽了進去。
“哈哈哈我還以為我畫得太小她沒看到。早知道再多寫一點了。”
見顧聽瀾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林離也不由被她逗得發笑,半晌才想起來問道:“不過,為什麽叫溫洵溫大頭?”
無論怎麽想怎麽看,她都難以將溫洵這副精致美豔的模樣與“大頭”這兩個字搭上邊。
“她啊,倒不是因為頭大才被我們這麽叫。這事兒說起來還都怪溫爺爺。溫洵出生以後身體一直不好,大病不斷小病包年。老一輩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就去廟裡算了一下。回來之後,我記得那天剛好還是溫洵的生日,穿著一身特別漂亮的仙女衣,溫爺爺二話沒說指著她的臉就說丫頭,你以後小名就叫大頭了。”
說到這兒,顧聽瀾又是幾聲放肆的笑,過了好一會兒才平緩了過來。
“哈哈那天.....那天溫洵還特地請了好多朋友。聽了那話,在場的人包括她都直接愣住了。而且我那天清楚地記得我還為了搶她的仙女衣和她打了一架,以至於我的脖子上到現在還有一道小印子。不過她也沒好到哪裡去,左眼下方的那個小黑點就是我戳的。然後聽到溫爺爺那麽說了,我最先反應過來,直接替她認領了這個小名,至此她這個‘溫大頭’的名號就徹底出了名。”
顧聽瀾脖子上的那個小印子她是有印象的。曾經她還好奇地問過它的由來,當時的顧聽瀾為了逗她,還故意答得意味深長,說是與一位親密好友激烈戰鬥後留下的勳章。
這麽一看,好像也說得沒什麽問題。
“你們也真是歡喜冤家。估計溫洵對生日都有陰影了吧。”
“何止是陰影啊,從那之後她就再沒有辦過生日宴。也就只有我這個老朋友,每逢生日給她發一條生日祝福。”顧聽瀾調皮地頓了頓,“因為其他知道她叫溫大頭的人,她都絕交絕得差不多了,就剩我一個人堅守戰場了。”
“你啊你。”林離輕聲笑了笑,緊接著眼神一頓,似是想到什麽,又問,“該不會今天就是溫洵的生日,你剛才發的消息就是生日祝福吧?”
片刻,電話那頭傳來顧聽瀾極為肯定的答覆:“是啊。她剛才給我回的電話那語氣可衝了,而且旁邊好像還有其他人的聲音,也不知道今晚要去哪兒瘋去。”
“是謝侃。”林離緊接著答道,略抿了抿唇,心裡突然有點擔心。
敏感地覺察到對面的沉默,顧聽瀾瞬間恢復了正經,思忖了一會兒柔聲道:“沒事兒,我了解溫洵。這麽多年我就見過她發過一次火,對外人凶那都是裝的。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雖說成了她的陰影,但這麽多年我還沒見她特意跟人一起過過。所以,你盡管放心好了。”
聽罷,林離懸著的心才稍稍掉下去一些,嗯了一聲。
“不過你那個朋友叫什麽來著,謝、謝侃是嗎?”顧聽瀾停頓了片刻,語氣突然有些莫名的激動,又問道,“她以前是不是擺攤賣過雞蛋灌餅?”
“什麽,雞蛋灌餅?”林離疑惑地眨了眨眼,隱約憶起謝侃之前豐富的工作經歷,當下有些遲疑地答道,“可能吧。怎麽了?”
她不明白謝侃怎麽和雞蛋灌餅突然有了聯系。
“那就難怪了。”電話那頭的顧聽瀾卻是似乎已經確定了什麽,半晌又促狹地笑了笑道,“我覺得溫大頭很快就要脫單了。”
也總算要脫單了。
*
與此同時,在城市最北角的某一個陰暗的巷子裡,謝侃正攥著二十塊錢站在擁擠的人群中瑟瑟發抖。
偏偏不遠處的豪車內某個溫大總裁還在不時地用銳利的眼神戳著她的脊梁骨。
Top